傅邢薄漆黑的眸子牢牢盯着容音,愤怒,失望,不甘,太多情绪混杂在一起,翻涌在心头。
沈浪转头,朝傅邢薄微微一笑:“你瞧,你输了。”
傅邢薄双唇紧呡,脸色阴沉的可怕。
沈浪轻笑一声,突然问:“我很好奇,你在这些董事身上花了多少钱?或者也可以这么说,你在沈朝文身上投资了多少钱?”
“沈浪!”沈朝文怒吼一声:“你不要负隅顽抗了,没用的,我劝你还是早点签了法人转让书,乖乖把公司还给我,否则我们一旦追究你挪用公款罪,你这辈子就毁了。”
“是吗,”沈浪笑道,拿出手机说:“那我们报警好了。”
说完,竟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报警电话。
各位董事纷纷皱眉,他疯了不成?
虽然这项罪名不一定能落实,但至少沈浪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他竟然还敢主动打报警电话?
莫不是失去公司,怒火攻心,精神出了问题?
可是看他言情举止淡定自如,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样子。
几位董事互相对视一眼,不明白沈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旁,容音也担忧的看着他,低声问:“你干什么?为什么报警。”
沈浪微微一笑,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你愿意陪我一无所有,可是我又怎能真的让你一无所有,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沈朝文冷笑一声,嘲讽道:“希望一会警察来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看到沈浪胸有成竹的样子,傅邢薄总觉得有问题,对小李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去查一下,沈朝文还有什么把柄。”
小李犹豫了一下,说:“时间太紧,现在查会不会来不及?”
“我让人拖一下警方那边,你尽快。”
“好。”
小李快步离开,这一幕落在沈浪眼中,他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傅邢薄的目光落在沈浪脸上,若有所思。
果然,众人等了快半个小时,警局的人都还没有来,董事们都上了年纪,经不住这么长时间,其中一位董事不耐烦的说:“沈浪,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弄虚作假,”沈朝文讥讽道:“就算警察来了,这么多董事和高层作证,难道他还能跑得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小李快步走了进来。
她呼吸有些急促,明显是跑过来的,她大步走到傅邢薄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傅邢薄的脸色顿时变了。
沈浪微微一笑:“傅总,你查到了?”
傅邢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似是在压抑着暴怒,恶狠狠的瞪了沈朝文一眼,那个眼神仿佛含了刀刃似的,让沈朝文忍不住打了个颤栗。
傅邢薄起身,刚要离开,沈浪慢悠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傅总不观战了吗?”
傅邢薄回身,漆
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旁边的容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沈总好手段。”
“彼此彼此,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还是傅总教我的道理,”沈浪不疾不徐的说:“傅总不再留一会?警察马上就到。”
事情已成定局,留下来没有意义了。
傅邢薄本想离开,但被沈浪这么一激,他反而不想走了。
他下了这么久的局,眼看就要赢了,没想到却在最后一刻输了。
输也要输得有风度不是?
傅邢薄缓缓一笑,重新落座,端起面前的茶杯呡了一口,气定神闲的说:“好,那我就留下来观战。”
话音落,门开了,几个警察走了进来,一脸肃容的问:“谁报警?”
“我,”沈浪起身,走到警察面前说:“我报的警。”
警察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问:“因为什么事报警?”
“我报警,是因为有人谋杀。”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愣。
有人谋杀?
沈浪疯了吧?
大家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谁谋杀了?
同样疑惑的还有警察,警察扫视了一圈,众人都安全的坐在原位,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皱眉问:“谁谋杀谁?”
沈浪转头,目光落在沈朝文身上,抬手,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能让在场的众人全都听见:“他,谋杀了我的父亲。”
轰!
沈朝文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各位董事也都震惊的看着他!
沈朝文谋杀了沈文华?
这怎么可能?
沈文华不是得病死的吗?
怎么会是沈朝文谋杀的?
几秒种后,沈朝文回过神来之后,红着眼怒吼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谋杀爸爸!”
沈浪不疾不徐的从桌下拿出一包东西,这些东西他准备了很久,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从里面拿出一些文件以及一份黄纸包裹的药渣,一一在桌子上摆开,指着其中一份检查报告说:“这是我父亲的诊断报告,上面写着肺部无异常,其实那个时候我父亲肺部已经满是毒素,时日无多了。”
沈朝文瞪大双眼,眼底满是震惊!
不可能!
不可能,这件事情他做的天衣无缝,沈文华和周韵都瞒过去了,沈浪是怎么知道的!
沈浪又拿起一份复印件,说:“这是沈朝文给医生的打款证明,还有一份是他给那个所谓的中医的打款证明,这两人都被他收买了,以此来形成一个天衣无缝的链条,欺骗我父亲。”
最后,他拿起那包黄纸,缓缓打开,呈现在众人面前,说:“这是当时我父亲喝的药,我把药渣保留了下来,里面到底有没有毒,一验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