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死心,拿出儿子的照片厚着脸皮凑上去,谁知道容音看到傅邢薄的照片后,怔愣了好几秒钟,竟然答应了!
天不绝傅家!
傅老爷子一阵狂喜,当即拍板定下了这门亲事,为了防止夜长梦多,他决定一个星期后举行婚礼!
为表诚意,容氏斥资五千万,助傅氏起死回生。
傅邢薄是最晚一个知道的,等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
错愕之后,愤怒充斥着他的胸膛!
他宁愿流落街头,吃糠咽菜,舍弃这满身荣华,也不愿意卖身求荣!
更何况他已经有了可柔,而且早就放话,这辈子非姜可柔不娶!
如果娶了容音,他将成为整个江城最大的笑话!
那时,他跪在父亲脚下,保证自己一定会想到救傅氏的办法,就算傅氏破产,他也可以东山再起。
他傅邢薄不需要靠女人!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准备与全世界对抗的时候,姜可柔突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句话:是容音逼我的。
傅邢薄万万没想到,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不择手段,逼走了可柔!
父亲以死相逼,姜可柔又音信全无,他心灰意冷之下,无奈同意了这场婚事。
…………
收回思绪,傅邢薄冷笑一声,讥讽道:“怪我不记恩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可是你自己厚着脸皮贴上来的。”
他眼底满是厌恶:“当初我曾找过你,也跟你诚恳的谈过,明确表示我不想跟你结婚,我爱的人只有可柔一个!我宁愿跟可柔吃糠咽菜,也不愿跟你锦衣玉食的住在这栋别墅里!”
三年过去了,他还是忘不掉那个女人!
她助傅家东山再起,对他掏心掏肺,却始终比不上一个姜可柔!
容音面色微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床单一角,她抬头看他,嘴角挂着一丝讥讽:“你愿意,姜可柔未必愿意,她若是愿意跟你同甘共苦,又何必抛下你远走他乡?”
“你竟然有脸问我?”傅邢薄眼底透出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倒想问问你,究竟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逼走了可柔?”
容音直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有逼过任何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呵,”傅邢薄显然已经没了耐心,每次谈话几乎都是这样,说来说去她都是那两句话,他耳朵听得都要起茧子了。
他不愿多谈,冷笑一声,转身向门口走去。
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容音强撑的自尊和骄傲突然就碎了一地。
她没有几日可活了。
也没有太多时间和他耗下去了。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一百八十多天了。
每一天都弥足珍贵,她不想浪费时间跟他怄气。
想到这,容音再也顾不上骄傲,大步追了出去。
她追到院子里的时候,傅邢薄正好开车出来,眼看他就要走了,情急之下,容音赤脚追了上去。
“吱――”的一声,傅邢薄猛地踩下刹车,恼怒的看着挡在车前的女人。
她仍旧裹着那条床单,发丝凌乱,白皙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
上面零星的散落着几个红色的吻痕,样子狼狈不堪。
和平日里的女强人判若两人。
傅邢薄降下车窗,不耐烦的说:“容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冰冷混着尖锐的疼痛自脚下传来,容音面色微白,用力攥紧手中的床单,说:“傅邢薄,我知道你想要容氏,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容氏给你。”
把容氏给他?
开什么玩笑?
容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倚仗,若是给了他,她还怎么活?
况且容氏市值几十亿,她凭什么把这么大一家公司白白给他?
傅邢薄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以为她在耍什么花样,眉头微蹙,不耐烦的说:“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争取,不需要别人施舍。”
说完,打算启动车子离开。
容音一手攥住胸前的床单,一手抵住车头,声音中隐隐带着恳求:“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立字据,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容氏就归你!”
傅邢薄被气笑了,索性松开离合,透过车窗直视着她,扬起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过半年的正常夫妻生活。”
什么?
傅邢薄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不确定的问:“你说什么?”
容音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说:“我希望我们能像正常夫妻一样,我每天做好饭等你,你下了班准时回家,周末我们一起出去采购,或者在家里看书、看电影都可以,这半年时间里,我不要求你对我多好,你只需要尽到丈夫的责任就可以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你能做到,半年之后,容氏归你。”
这个女人疯了吗?
她竟然要求他像个正常丈夫一样,跟她相处半年?
傅邢薄蹙眉,略微不耐的说:“容音,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会玩弄心机和手段的女人吗?
容音压下心头的失望,直视着他说:“傅邢薄,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算计?傅氏吗?如果我想要,根本不需要跟你说这些废话,你相不相信,半年之内,我可以让傅氏从江城彻底消失?”
傅邢薄握住方向盘的手顿时一紧!
他相信!
她有那个实力。
凭她这些年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那些手段,他完全相信,只要她想,绝对可以让傅氏在江城彻底消失。
可他这些年也不是吃干饭的,况且,他不能被一个女人威胁。
“你别妄想了,”他看着她,声音冷酷无情:“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就算此刻你跪在我脚下,双手把容氏送到我面前,我也不屑多看你一眼!”
每一个字,都仿佛百步穿杨的利箭,直戳她的心口。
容音面色骤白,身子趔趄的一下,向后跌了一步。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才稳住身子,没有在他面前狼狈的跌倒。
傅邢薄冷冷的盯着她,寒声道:“从你执意要嫁给我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到这一刻!”
说完,他再也懒得跟她废话,猛打方向盘,从她身侧驶了出去,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