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邢薄阴狠的一面。
她知道傅邢薄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结婚三年都对容音如此冷漠,他用短短几年时间把傅氏发展成如今的规模,用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的手段。
可是傅邢薄从来没有凶过她,她见到的永远都是他温柔体贴的一面,以至于让她忘了,他也是个狠角色。
姜可柔终于意识到,他不会原谅她了。
她小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恐慌似浪潮般冲击着她的心脏。
如果傅邢薄不要她了,别说住别墅开豪车了,她连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
一咬牙,“噗通――”一声,姜可柔猛地跪在了地上,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一直扇下去,直到你原谅为止!”
傅邢薄瞥了她一眼,抽出一根烟,点燃,漫不经心的抽了一口,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姜可柔的心凉了大半截,可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没有人强迫她,如果停下来不但有作秀的嫌疑,而且前面的两个耳光也白挨了。
咬了咬牙,她一狠心,抬手继续向自己脸上扇去,左右开弓,不绝于耳。
“啪、啪、啪……”的耳光声在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
很快,她的脸就高高肿起,脸上一片红肿,惨不忍睹。
傅邢薄抽完了一根烟,又拿起文件看了起来,对眼前的一幕视若无睹,仿佛不关他的事。
姜可柔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胳膊都打的酸了,力道也越来越小,脸上又疼又麻,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可她的心里却越来越疼。
他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了。
他真的厌恶她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淌过红肿的脸颊,脸上顿时传来一阵腐蚀的疼,姜可柔小声的抽泣着,一边哭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模样看起来惨极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安子晏兴冲冲的走了进来:“邢博,我终于知道她是谁了……”
话头猛地顿住,安子晏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地上跪着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正对着自己左右开弓,脸蛋红肿的看不出本来样貌,脸上满是泪水,眼眶红的像兔子一样。
只能透过脸型大约看出应该是个长相还不错的女人。
安子晏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太过惊悚,不在他怜香惜玉的范围之内。
他张大嘴巴,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这是在玩……s.m?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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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傅邢薄瞪了他一眼,他就知道安子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合上文件,不耐烦的问:“你来干什么?”
安子晏还没回过神来,兴奋的说:“邢博,可以啊,在我的谆谆教诲之下你小子终于有进步了,离了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之前还是柳下惠,离了婚瞬间变西门庆,只是大白天就在办公室里玩这个,是不是有点有伤风化啊,你打算怎么玩,我那道具多的很,用不用借你两个……”
傅邢薄恨不得把手里的文件砸在他头上。
“除了那档子事,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傅邢薄没好气的说:“是她犯了错,跪在那自扇耳光。”
安子晏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在本能的驱使下忍不住怜香惜玉起来:“啧啧,这也太狠了吧,到底犯了什么错,你瞧瞧,小脸都肿成这样了,叫人多心疼,美女,快起来,别扇了,这是个铁石心肠的,就算你把自己的脸扇成猪头他也不会心软的。”
说着伸手去扶她。
“她是姜可柔。”傅邢薄冷飕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下一瞬,安子晏没有丝毫犹豫的放了手,被他扶到一半的姜可柔身子猛地闪了一下,差点摔倒。
安子晏瞬间收起怜香惜玉,换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小心,手滑了,你们俩人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而且我这个人也不太喜欢多管闲事,那什么,您继续。”
安子晏是容音的小迷第,自然不喜欢姜可柔。
姜可柔恨恨的咬了咬牙,不过好在经过安子晏这么一打岔,她终于可以停下来了。
她抬头,泪眼凄迷的望着傅邢薄,哽咽开口:“邢博……”
傅邢薄没耐心听她说话,薄唇轻启,毫不留情的吐出一个字:“滚。”
姜可柔怔了怔,眼泪滚滚落下,不甘心的说:“邢博……”
“别让我说第三遍,滚。”
傅邢薄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如果她再说下去,保不准他会说出什么狠话来,姜可柔意识到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况且旁边还有一个坏事的安子晏,她咬了咬牙,用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含泪看了他一眼,转身哭着跑了。
“啧啧,姜可柔到底干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安子晏眯着眼看他,眼底满是幸灾乐祸:“我说,她不会是给你下药,想把你弄到床上生米煮成熟饭吧?”
安子晏这个人就是这样,别的事上都是榆木疙瘩一块,干啥啥不行,唯独男女之事上,跟开了天眼似的,颇有天赋,一猜一个准。
傅邢薄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