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容音走了之后,陈雪也生了一肚子的气,讥讽了傅邢薄几句,转身走了。
安子晏急忙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走光之后,傅邢薄一动不动的坐在原位上,眉头微蹙,沉思着什么。
不对劲。
事情没有按照他的剧本发展。
安子晏是老婆奴,他邀请安子晏吃饭,安子晏肯定会把陈雪带来,这一切都在他的预算中,但是陈雪和容音见面之后的情景,却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陈雪不是应该抱着容音痛哭吗?
然后容音百般否认,可是又不忍心看到陈雪痛苦的样子,无奈之下红着眼承认自己就是容音。
可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就掐上了?
而且还骂的一句比一句难听,起初傅邢薄以为她们俩在做戏,但是容音诅咒陈雪肚子里的孩子的那一刻起,傅邢薄心里就不确定了。
她们俩人是生死之交,如果真的认出了对方,怎么舍得用那么恶毒的字眼去骂对方?
陈雪和容音再熟悉不过,不可能认不出她。
难道……艾米真的不是容音?
傅邢薄双眉紧蹙,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陈雪搂着肚子,快步从饭点里走了出来,直接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安子晏小心翼翼的哄着:“老婆,别不开心了,为了那种女人不值得……”
说着,他突然愣住了,看见陈雪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急忙道:“你怎么还哭了,为这点小事真不至于!那什么,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艾米对吧?”
安子晏抹起袖子凶神恶煞的说:“竟然敢欺负我老婆,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收拾她!”
说完,转身就走,可是却被陈雪一把拉住了。
陈雪抹了一把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要干什么,回来,开车去。”
安子晏余怒未消的说:“我以为不过是女人之间普通的吵架而已,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把你气哭了,这还了得,我今天飞去扒了她的皮不可……”
“你给我回来!”陈雪用力拽了他一把,说:“她现在可是傅邢薄的心尖肉,你敢扒了她的皮,你信不信回头傅邢薄抽了你的筋?”
听到傅邢薄三个字,安子晏顿时蔫了下去。
车子开动之后,陈雪沉默的看着窗外,眼泪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
阿音,你还活着!
你真的还活着!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从看见容音的第一眼,陈雪就认出了她,可是容音自我介绍的时候竟然说她叫艾米!
陈雪和容音这么多年的关系,一个眼神就明白彼此的意思,看到一旁的傅邢薄,陈雪心念微动,知道容音不想让傅邢薄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她要做什么,陈雪都无条件的支持她。
所以陈雪才会装模作样的跟她吵架,故意讥讽她。
直到出了饭店之后,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这才哭了出来,没想到却让安子晏误以为她被欺负了。
…………
下午,沈浪正在接待一位重要的合作商,秘书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沈浪的脸色有些难看,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合作商说:“几位先坐一下,我处理点事。”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推开办公室的门,沈朝文和两位股东正坐在办公室路,沈朝文一改往日颓丧的模样,穿着白衬衫黑西装,多了几分以前在沈氏工作时的儒雅。
沈浪先是笑着向两位董事问好,随即皱眉看向沈朝文,问:“你怎么来了?”
沈朝文斜睨着他,不悦的说:“这是沈家的公司,我凭什么不能来?”
沈浪蹙眉:“我正在跟一个很重要的合作商谈合作,你不要捣乱,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我捣乱?”沈朝文冷笑一声,说:“沈浪,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知道你不把我放在眼里,别以为你用了点小计谋就能把我踢出公司,我告诉你,我当年在沈氏集团上班的时候,你还在美国享清福呢。”
沈浪不想当着董事的面跟他争吵,皱眉说:“你来公司到底有什么事?”
沈朝文说:“很简单,我要把公司拿回来。”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沈朝文竟然还死心不改,沈浪说:“大哥,这些事情我们回去慢慢说好吗?会议室里还有合作商在等着,我先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
“别,”沈朝文阴阳怪气的说:“你是沈总,大忙人,哪是随随便便能见到的人?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你了,必须当面把事说清楚。再说了,我特意把两位董事都请来了,你好意思晾着我们?”
沈浪回头对秘书嘱咐了几句,不好意思的对两位董事说:“抱歉,没想到我哥竟然把两位叔叔也请来了,劳烦你们跑了一趟。”
说完,这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说:“不知道两位叔叔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两位董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一位掩唇轻咳一声,开了腔:“那个,小沈啊,是这么回事,之前你爸爸去世的时候曾立过遗嘱,把公司全都留给了你哥,你看是不是找个机会,把公司还给你哥?”
沈浪怔了一下。
沈朝文因为包小三的事情曾经一度差点把公司给毁了,是他临危受命,把公司从濒临破产的边缘拉了回来,而且后来也把公司发展的很好,故而这些古董对他很信任,也很感激。
以前沈朝文也提过把公司收回去的想法,但是刚一开口就被几位叔叔给驳斥了。
沈浪没想到,今天这两位董事不但跟着沈朝文来了公司,而且开门见山的说了这样一席话。
他的目光落在沈朝文得意的嘴脸上,不知怎的,脑中突然闪过傅邢薄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