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我回魂,“我说,你呀,最近小心一点,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白薇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肯定会报复回来的。”
“嗯。好的。我会当心的。”我微笑承诺。
“算了,不说这些了。走,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你一直呆在家里,估计都要发霉了吧。走,我们出去吹吹风。”沈夏说完,不等我回复就拽着我出门了。
我们去了步行街最有名的几家小吃店,然后又去了商场血拼,买了不少衣服和化妆品。一天下来,许久不出门的我两腿都酸的发胀。
沈夏心满意足的带着她血拼的战利品和我告别后,我就一个人留在原地等第二辆路过的出租车。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比较倒霉,等了一刻钟都没有车子。
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给司机,让司机来接我的时候,叶寒遇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连忙接起电话,刚听见叶寒遇我在哪里,我还来不及回答,脖子处就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给重击了。一瞬间,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来,手机摔落在地上。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自己被人装在一个麻袋里,然后丢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我不知道自己被人带去了哪里,但从车子的颠簸程度看,路况非常的不平整,车子应该已经开离了市区。
我的眼睛被布条蒙住了,嘴巴也被封上了胶带,双手双脚被捆得和粽子一样。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从我已经被闷出一身汗的情况来看,至少被关了一个小时。
到底是谁绑架了我?
是单纯为了钱,还是白薇的报复?
我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可能,还有自救的办法。但不等我想好怎么办,我整个人就被人抗在肩膀上,带出了车子里。麻袋被人解开后,新鲜的空气带着草木的芬芳气息扑鼻而来,使我更加确定自己被带到了郊区。
我以为我会面对各种折磨和质问,但绑我来的人把我丢在这个地方后就离开了。四周空旷安静的吓人,隐隐约约能听见鸟叫和狼嚎。
我是被带进山林里了吗?
我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成为野兽腹中的食物,拼了命的挣脱捆绑手脚的绳子。可是绳子捆得太紧了,一点儿活动空间都没有。
就在我挣扎的手腕破皮流血的时候,一辆车子又朝着我这边开过来。我不知道是绑架我的主谋来了,还是路人。心存一丝希望,我呜呜的发出求救的声音,希望有人发现我的存在。
我听见车子在我不远处的地方停下来了。但不等我欣喜获救,就听见四五个人陆陆续续下车,然后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先走吧。别引起叶寒遇的怀疑。这里交给我就好。”
我认出了是白薇的声音,但我不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谁。是谁和她合谋绑架了我,而且也认识叶寒遇?是凌萧?感觉又不像。
那个人十分的谨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很快就传来了车子离开的声音,估计是听了白薇的话走了。
车子的引擎喧嚣声过后,高跟鞋的声音朝着我步步逼近。我下意识的往后退,把自己蜷缩起来,背部抵在坚硬的石子上,咯的人生疼。
高跟鞋在我的面前停下,香奈儿的香水味扑入我的鼻尖。黑暗中,我的感觉变得格外灵敏,我感觉到一只手探了过来。很快,蒙住我眼睛的布条就被扯开了。
久违的阳光一下刺进眼睛里,我下意识眯紧了眼睛。等我适应了光线,再睁开时就看见了白薇,还有站在她身后的几个莽汉,各个身材魁梧,身上刺满了刺青。
我又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景色,发现这里是当初周霖丢弃嘉言的树林。如果没有记错,附近就是叶靖远的别墅。那时候,嘉言就是在这个树林里被叶靖远收养走的。
刚刚离开的人会是叶靖远吗?
我困惑的目光看向白薇,尽量克制心底的恐惧。而白薇似乎很不爽我的淡定,伸出手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高高抬起。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戳进我的肉里。
我疼的呜呜喊。如果不是嘴巴还被胶条封着,我一定会狠狠咬她一口。
白薇得意的笑了,看我就像是看自己的战俘一般,“林笑,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一直仗着有叶寒遇的保护,很得意吗?我倒要看看,把你这张狐狸精一样的脸给毁了,你还能不能继续蛊惑他,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此时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都淡的看不见了。昏暗的光线下,白薇阴鸷的眼睛就像是毒蛇的瞳孔,散发着危险的光芒。野风吹来时,我冷得直哆嗦。
白薇看我发抖,以为是吓到我了,兴奋地撕开封在我嘴巴上的胶条,“怎么,怕了吗?你求我啊,像狗一样跪在地上舔我的皮鞋,我就不刮花你的脸。怎么样?”
胶条撕开的瞬间,带走了我的嘴皮。我嘴巴火辣辣的疼,隐约觉得流血了,下意识舔了舔伤口,血腥味一下子侵染了舌尖的味蕾。
我愤怒地瞪着白薇,怒吼,“你做梦!你既然把我绑来,你要做什么随便你。但别以为你做了这一切,你就能挽回叶寒遇。即便你毁了我的脸,也没关系。我再丑,也丑不过你恶毒的心。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你这种的人。”
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不怕死,而是我知道我越服软,只会越满足白薇的变态心理。我只能希望叶寒遇能尽快发现我的失踪,顺利地找到我。
我的话语大大刺激了白薇。她眼中的怨恨越发明显,冰冷的手指用力的按住我的眼睛,像是要按爆我的眼球一样,但很快就又松开了,呵呵冷笑个不停。
“林笑,你嘴巴再硬也没有用。你毁了我的爱情,又让我身败名裂,失去了眼角膜捐赠的机会。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临死之前为你的所作所为去赎罪。你的眼角膜,会在我的身上重生。以后,我会代替你守护在叶寒遇的身边。让你死了,也能日日夜夜看着我和叶寒遇恩爱缠绵。你说,是不是很刺激啊?”
我听见白薇这番疯话,心里对她的恐怖感到一阵恶寒。
“你不用那么紧张。你还不会那么快变瞎子。在拿走你眼角膜之前,我会好好招待你的。你敢在我最爱的男人身上捅两刀,我肯定要帮他讨回这笔债。”白薇凉凉一笑,掌心朝上托举着,“拿来。”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听令,走上前几步,把一把7公分长的水果刀放在白薇的手里。
白薇握住刀柄,拿着亮晃晃地刀尖对着我,笑得变态嗜血,“你是要我划你的脸上,还是身体?”
我吓得瞳孔缩了缩,嘴巴却不服软,“白薇,你真要我的眼睛吗?你可要想好了。你拿走了我的眼角膜,即便我死了,你得到了叶寒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彻底忘记我。只要他看见你,就会想起我。”
打蛇七寸。
我这句话无疑是掐中了白薇的要害。
她最在乎的人是叶寒遇。比起拿走我的眼角膜,让叶寒遇一辈子惦记我,她肯定宁愿失明。
所以我的话一出口,白薇的表情就变得扭曲起来,把刀子抵在我的脖子处,咬牙切齿的威胁,“你说的对,你的眼睛,我确实不稀罕。但你的命,我要定了。我敢绑你来这里,就肯定不会让叶寒遇怀疑是我做的。等你断了气,我就把你扔在这里,等野狗野狼把你的尸体啃干净。只要你不在了,叶寒遇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至于你的那个儿子,我会好好照顾他,把他养成一个废物。哈哈哈哈……”
冰冷的刀刃就抵在我的脖子处,我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我应该说几句好话,不继续刺激白薇的。可一听见她不仅要杀我,连我的儿子都不肯放过,就忍不住怒吼,“白薇!你是魔鬼!你也当过母亲,为什么连无辜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你住口!你没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我和叶寒遇的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白薇一想到她的流产经历,就失去了理智,一下子拿刀尖戳了戳我脖颈处。
我的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