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地上肯定会留下六个脚印,但现在却只有五个半脚印,这又是为什么呢?
仔细观察后,我对白夜道:“三个人蹲在这里抽烟,左右两个人都是正常的蹲姿,而中间这个人却不是,他是单脚蹲,另一只脚只有前脚掌着地,因此只留下半个脚印。”
白夜道:“一般人都会双脚蹲吧,为什么他会选择单脚蹲呢?”
“他不仅单脚蹲,而且还蹲了相当长时间,把一支烟都抽完了也没有换脚,说明他非常习惯这个姿势,一般人肯定早就忍不住换脚了。”
白夜直起身来:“这倒是个线索,不过太模糊了,对我们的追踪毫无帮助。”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没办法,线索已经断了,看来我们很难抓到那个小偷了。”
白夜看着我,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心底有些发毛:“干嘛那样看着我?你……你别笑!不准笑!再笑别怪我打你!妈的每次看你笑我心底都发寒,别笑了啊!”我几乎抓狂。
白夜一脸无辜地道:“干嘛凶我?我连笑都不能笑了吗?”
“我宁愿你对着电线杆发神经也不要你对着我笑!”
“啊……我的病有治了!”白夜冲上去抱着电线杆大吼一声,转头看着我,“是这样吗?”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这家伙……算了算了,随他去吧。
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几根烟头,皱眉道:“白夜,你能不能从这几根烟头上找出什么线索来?”
白夜慢悠悠走过来:“张宁,你真把我当狗了吗?你就是把真正的狗牵过来,也不可能找到什么线索。”
我摊了摊手:“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们真的没其他线索了,就当最后一次尝试。”
白夜歪着头看了看我:“你说试就试吧。”
我们来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三根烟头都熄灭了,一想到它们曾被陌生男人叼在嘴里,我就觉得有点恶心,不愿意碰它们,白夜却没有那么多讲究,直接过去将三根烟头捡了起来。
虽然这家伙平时疯疯癫癫的,办正事的时候却是无比认真,仔细闻过三根烟头后,白夜将其中一根挑了出来。
“这根烟头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
我张大了嘴,本来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没想到真发现了新的线索。
“仔细想想,仔细想想,全靠你了!”我为白夜加油鼓劲。
白夜闭目思考了一下,突然睁开眼睛:“我想到了!是一种止咳水的味道!”
“止咳水?”
“就是咳嗽时喝的药水,难道你没喝过吗?”
“当然喝过了,难道这个人在咳嗽吗?咳嗽的时候还抽烟,未免太拼了吧!”
白夜道:“他比你想象的还要拼,他是一边抽烟一边喝止咳水的,在烟头上留下了很大的味道。”
我皱眉道:“怎么会有这种人,他不要命了吗?”
白夜微笑道:“不能解释的行为统统可以归类为‘怪癖’,我认为他喝止咳水的行为就是一种怪癖。”
专业领域的白夜啊……看来我以前对他有所误解,这家伙竟然真的是个医生!
“白医生,你有何高见?”
白夜侃侃而谈:“我觉得这家伙根本没犯咳嗽,他喝止咳水的行为纯粹是一种怪癖。我以前有个病人就是这样,喝止咳水成瘾,一天不喝浑身难受。当然,外人完全不知道他有这种怪癖,在世人眼中他就是个上流社会的精英。”
“原来如此,可以断定这个人有喝止咳水的怪癖,他喝的量大不大?”
“很大,至少喝了一小瓶,这个人止咳水成瘾已经非常严重。”
我摸着下巴道:“瘾头这么大,身上也不可能随时备着止咳水,白夜,止咳水好保存吗?”
“止咳水是一种药物,不能见光,不能摇晃,保存时间也不是太长。”
我和白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很可能在附近药店现买止咳水!”
“走,我们去周围转一转。”
我和白夜走出小巷,往两边打量了一下,视线尽头就有一家药店正开着。
白夜一挥手:“过去看看。”
进了药店,我们装作正常的顾客,一边往里走一边打量着玻璃柜里的各式药品。
马上有一个年轻的女店员迎上来:“两位,要买什么药吗?”
我道:“其实我们不是来买药的。”
女店员奇怪地道:“那你们来干嘛,借厕所吗?”
“我们想打听一下,刚刚有没有人来买止咳水?”
女店员警惕地道:“你们是谁?干嘛打听别人的事?”
白夜对女店员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其实我是一个医生,我有一个病人喝止咳水成瘾,我无数次警告他让他别喝了,可他就是不听,我怕他自己偷偷摸摸出门来买,所以跟过来确认一下。”
女店员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您还是真是一个敬职的医生呢!不错,刚刚就有两个人来我们店买止咳水。”
白夜道:“他们长什么样子的?”
女店员道:“您还不知道自己病人长什么样吗?”
白夜微笑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的病人,万一搞错了呢?”
女店员道:“他们两个人……不像是好人,留着很短的头发,穿着小背心,手臂上还有纹身,跟混混似的,是您的病人吗?”
白夜道:“我还要再确认一下,他们手臂上的纹身是什么样的?”
“一个人手臂上纹的是青龙,另一个人手臂上纹的是白虎,占好大面积,看着怪吓人的。”
白夜微笑点头:“没错,手臂上有青龙纹身的那个就是我的病人,谢谢你。”
女店员担忧地道:“医生,他们两个不像是好人,您要保重自己呀!”
白夜叹了口气:“医者父母心,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一定要治好他们。再见了,我要去追我的病人。”
我们两人在店员小妹崇敬的眼光中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店员小妹看你的眼神,简直充满了崇敬,她可能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敬职的医生……”
“不,她肯定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医生……”白夜摸了摸自己的大背头,似乎连自己快被自己帅晕了。
我摇头苦笑,医者不能自医,何况是无药可治的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