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席湛这儿能得到宠溺安稳,却感受不到那份名为爱的东西,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曾经在感情方面特别隐忍的自己开始变的急迫,急迫的想要心底爱着的男人给我回应。
我再也做不到如曾经那般甘愿追随,可这并未改变什么,我如今追随着的席湛与我当初追随着顾霆琛又有何差别呢?!
我曾经嫁给顾霆琛,得到了他却没有那份爱。
如今我得到了席湛,而他对我冷淡如斯。
此刻席湛漆黑分明的眼眸薄凉的望着我,我心里忽而开始生了胆怯,其实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应该固执的求着席湛与我在一起,我应该等到与他两情相悦时再......
我张了张口,终究不愿再搭上所有的自尊询问他对我的心意,心里突然很平静,没有欣喜、没有委屈,只剩下自作自受。
我虚伪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问他,“你今天不上班?”
见我平静的问他,席湛眸光闪了闪道:“待会回席家。”
他口中的席家应该指的是梧桐两城之间的大宅子。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席湛吩咐道:“允儿随我一起。”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想迫切的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我摇摇脑袋拒绝说:“我待会有事要去公司。”
席湛静默,半晌才离开房间。
我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见尹助理在楼下等着,没一会儿一身西装革履的席湛出现在楼下,他长腿阔阔的走向了尹助理,在上车之前他微微偏眸,眸光淡然的看了眼我所在的位置。
我勾唇,带着几分自嘲。
他收回目光上车离开了小区。
待他的车影消失后我泄气般似的软在了地上,我忽而明白我又把自己圈了进去,像三年前那般周而复始的在其深陷。
我伸手捂着脸痛哭,心里后悔的要命,要是能再重选一次我绝对不会去招惹席湛,更不会主动说着喜欢着他的话!
心里的悲伤太过深沉,我抱着双腿坐在落地窗前许久,直到助理给我打了电话,“时总,我找到当年那个管家了。”
“他在哪儿?”我问。
“时总,他正在城口等你。”
桐城一直下着暴雨,我犹豫了一会儿起身拿着车钥匙开车去了城口。
远远地我看见一位老者撑着一把深色的伞站在路口,我刚将车停下的时候,远处开过来一辆卡车把他撞飞到天上。
我脸色霎时苍白,赶紧下车跑到他身边,他满脸皱纹,是我年少时熟悉的面孔,那些年我和小五常常环绕在他的身侧。
老管家奄奄一息,他伸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心,断断续续的说道:“小姐,好多年不见...我有个...秘密一直想要告诉你。”
我握紧他的手掌安抚道:“你撑住,会没事的!”
周围路过的热心人帮忙打了120,老管家满脸是血的说:“小姐,其实老爷和太太...没有...其实小姐你从不是时家的人,你的出生远比你现在...小姐,你听我说,你去找......”
我从不是时家的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管家的话让我错愕在原地,我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掌问他找谁,他说
了几个找字都没有说出口,最后昏在了我的怀里。
不久后救护车赶到,我开车跟着去了医院。
管家一直在抢救中,没一会儿助理和管家老家的人来了,助理见我全身湿透赶紧替我披上一件大衣,我颤抖着身体抓住助理的胳膊问道:“那个开卡车的司机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警察询问过,司机酒后驾驶,目前被拘留。”
我问他,“姜忱,你相信是巧合吗?”
助理疑惑的问:“时总的意思是?”
“不会那么巧合的。”我说。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一切都在阴谋之内。
两个小时后管家被推出手术室,虽然保住了命但一直昏迷着,医生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说成为植物人的概率非常大。
我心里像压了一座巍峨大山似的喘不过气,我虚晃着脚步跟随助理离开,在医院门口瞧见我的车子旁边停了一辆豪车。
那辆车我认识,甚至说异常的熟悉。
在我和顾霆琛三年的婚姻里他常常开这辆迈巴.赫,车牌号我一直铭记于心。
我闭了闭眼对助理说:“你先回去吧。”
助理点点头将手中的伞递给我,待他离开后我才艰难的向那辆迈巴.赫走去,在我走去的路上车窗缓缓地摇下,露出了男人英俊的面孔,我猛地站在原地不想再靠近一步。
顾霆琛微微偏过头嗓音冷漠的问我,“想我吗?”
我撑着伞隔着暴雨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他讽刺的笑问:“笙儿,与席湛在一起快乐吗?”
我摇摇头,坦诚的说:“不快乐。”
他挑眉问;“哦?”
“我因为他不爱我而难过。”
顾霆琛了然问道:“你认为他会爱谁?”
是啊,席湛的心里谁都不爱。
眼前的顾霆琛应该是正常的人格。
望着他熟悉的面孔,我想起了我们曾经的三年,在我们的爱情当中率先解脱的是我,是我选择了席湛而放弃了他。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在我选择席湛时,我并不清楚他还活着,所以放下了防备之心开始新生活。
即使我现在还爱顾霆琛,可那种爱是缅怀、是曾经过往,与当下爱情无关。
见我不说话,顾霆琛略显温柔的声音隔着漫天暴雨传来道:“曾经的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令你痛不欲生,所以我原谅你一次,我答应你与席湛在一起,我也祝愿你幸福,希望你在撑不下去的时候记得回来找我,我愿意无条件的接纳你。”
他愿意无条件的接纳我,可我无法且不愿再回到他的身侧。
我红着眼强自镇定的说:“顾霆琛,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我撑不撑的下去我都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的关系。”
我这样讲,是打消他的希望。
他如今活着,我更希望他幸福。
“笙儿,找一个冷酷残忍的男人又如何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