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轻声道:“你小的时候,我记得那个时候,的确发生过大旱,可那年朝廷不是开仓放粮了吗,有很多州郡都设有粥厂,怎么可能还有人饿死!”
荀恒耸了耸肩,无奈道:“老爷,小的辗转那么多地方,还真没见过粥厂!”
荀恒长呼ロ气,轻声道:“老爷,你知道吗?我们全家相信了很长时间的大贤良师,也曾跟着大贤良师造反。”
荀彧大惊失色:“你…你竟然是黄巾?”
耸肩,淡笑,苟恒长呼口气:“若不是当了镇国公的俘虏,很可能我们全家已经抛尸荒野了,我从没有想到,让我们全家感恩戴德的,会是斩杀了张角的镇国公!”
说罢,荀恒极其郑重的补充了一句:“皇帝是什么,皇帝是谁,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跟着镇国公,哪怕是从风餐露宿开始,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老爷,你知道吗?在泰山,有很多黄巾家里,之前供奉的是大贤良师,可如今被大家供奉为神袛的,是镇国公。”
荀或不禁吞了口口水,满脸的骇然!
荀恒呼出一口浊气:“父父子子,我们知道,毕竟父亲养育了我们,但君君臣臣,真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受灾吃不上饭的时候,貌似皇帝的田赋也没有过减少。”
事实胜于雄辩!
荀或不想在狡辩什么。
他没有想到,当初自己来到泰山,招收的一个侍从,竟然会有这样的经历。
这个世界,仿佛出现了两个断层。
一个层次,是荀彧这种身份的人的层次,另外一个层次,则是荀恒这种身份的人的层次。
可是在荀或的世界观里,从没有将人划分过层次。
他知道桓灵以来,礼乐崩坏,纲常混乱,但却没有想到,在平民百姓的眼里,已经没有了礼乐纲常,仿佛这些东西,全都是为了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制造的。
难道,果真是自己错了?
正在路上走着的夜风,突然听到系统的声音响起。
夜风顿感惊诧,神特么,崩
溃疗法,太尼玛有效果了!
夜总是有股别样的味道。
在镇国公府花园中的八角亭中。
此刻,夜风正端坐其中,面前摆着一张食案,食案上四千果、四鲜果,美酒佳肴,对面坐着个儒生,不是别人,正是程昱。
灯光摇曳。
夜风呷一ロ佳酿,轻声问道:“夤夜前来,想必伸德定有要事。”
程昱欠身一礼:“主公,其实这些事情,您回来的当天晚上,昱便想向您汇报,可您府中实在太热闹了,因此方才退后。”
说着,程昱正奏本推向夜风,淡然道:“主公,在下要说的,基本上都在这里面了,您看过便知道了。”
夜风接过奏本,展开浏览的刹那,满目骇然,不可思议道:“仲德,这些人,全都已经处理掉了?都是红袖招干的?”
程昱嗯的一声点点头:“处理掉了,不过不全是红袖招,也有些不是红袖招干的,而是我自己培养的杀手!”
“诸如琅玡王刘容此等纨绔子弟,贪杯又好色,红袖招动手最是合适,不过对于究州的刘曜而言,红袖招出手便不合适了,乃是由在下亲自动的手。”
“手脚干浄一点,别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夜风叮嘱道。
“这一点还请主公放心,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程昱保证道。
“嗯!很好!”夜风仔细浏览一番,“还剩多少没有解决?”
程昱简单估算,轻声道:“主公,清除有威胁的汉室宗亲,是为将来登基打下基础,因此此事拖得相对较长,怕是还需要两年,方能完成。”
呼出一口浊气,程昱老实回答:“保守估计,还有八人需要解决。”
夜风点点头:“没关系,此事不用着急,短时间内,死太多的汉室宗亲,怕是会引起旁人怀疑,一切以稳妥为主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程昱欠身拱手:“多谢主公!”
收起奏报,夜风轻声道:“仲德,你的功绩,我是不会忘记的,这么多年,你苦心筹谋此事,我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
程昱淡然一笑:“主公的难处,在下理解,在下不求主公现在就给予昱什么,只求主公能顺利登基称帝,然后开创万世太平。”
夜风默默点了点头,心下大喜,进而言道:"“来,仲德,咱们合计一下晋升王爵的关键细节,莫要横生出什么枝节。”
二人商议许久。
不知不觉中,便已到深夜。
某些事情在得到夜风的肯定后,程昱便更加安心,可以放手去干了!
第二天清晨。
议政殿。
在处理完某些事情后,夜风正欲离开,荀或竟奇迹般的出现了。
郭嘉一个愣怔,愣是从宿醉中清醒了过来:“文若,你终于肯回来了!”
刘基、房乔同样一个愣怔,转身回望过去:“文若!你竟然…肯回来了?”
荀或迈步上前,朝着众人淡然一笑,转而面向夜风。
夜风唇角绽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也以为会回来,可此时好感也不过可怜得仅有15点。
回来?
绝对不可能
也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小九九。
夜风轻声道:“文若,你想清楚了?”
萄或摇了摇头,果然,他还是一根筋,思想根深蒂固久矣,岂是那么容易可以解决的。
“那你此次前来,可是有何事吗?”夜风问道。
或欠身拱手:“主公,在下自从投靠以来,一直全力以赴,工作到凌晨已是常事,这些年把身子熬散了,想要辞官归隐,还望主公批准。”
郭嘉顿时惊诧:“文若,你疯了?什么狗屁的身子夸了,我的身子你不清楚吗?这些年不照样被神医调理过来了你别找这些没用的借口!”
郭嘉直接将荀或揭穿,转而望向夜风:“主公,您可万万不能答应!”
一旁房乔同样皱眉道:“文若,你疯了吗?如今的天下,哪一天能离得开你,你才离开两三天,我这里便已经焦头烂额了,你若辞官,不是要我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