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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识亮说到做到,在酒席散场的时候,为他们请了一个代驾。
今天晚上宁君延喝了很多酒,相比起来陈韵城倒是喝得不算多,整个人都还很清醒。
从包间离开的时候,陈韵城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宁君延的大衣,问宁君延要不要穿上,宁君延伸手按着他的手背,什么都没有说,口齿清晰地和孙识亮请来的两位客人道别。
他们出来餐馆门口,宁君延将车钥匙交给已经在外面等候的代驾司机。
陈韵城感觉到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对宁君延说道:“把衣服穿上。”
宁君延看他一眼,朝他伸出一只手,陈韵城只好帮他把大衣给穿到身上,还细心地为他整理了衣领。
上车之后,陈韵城和宁君延并排坐在后面。
陈韵城至今也不知道宁君延是不是喝醉了,或者说喝醉到什么地步,宁君延的脸色几乎没有变化,表情也看不出来特别,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司机跟着导航安静地开车。
过了几分钟,原来挺直了后背靠坐在座椅上的宁君延朝陈韵城倾斜过来,将头靠在他肩上。
车内光线晦暗,只有路灯的灯光不断地明灭变换照在两个人脸上,陈韵城感觉到宁君延的短发戳在了自己脸颊上,他微微转过头去,问道:“难受吗?”
宁君延“嗯”一声。
陈韵城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本来想帮你挡酒的。”
宁君延说道:“不是你老板吗?”
“孙哥跟我挺熟了,他就是喜欢热闹喜欢交朋友,不会勉强人喝酒的,”陈韵城说。
宁君延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得给老婆的朋友面子。”
陈韵城瞬间往旁边挪了挪,他朝宁君延看过去。
宁君延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头突然失去了依靠,说:“我喝醉了,你快过来。”说完,伸手拉住陈韵城手臂把他拉了回来,又把头靠了上去。
陈韵城觉得怀疑,“你真的喝醉了?”
宁君延没有回答他,闭上了眼睛。
到家的时候,是陈韵城从宁君延衣兜里翻出钥匙开门的,宁君延像是真的醉了,至少反应有些迟钝,跟他说话也很少回答。
关了门,陈韵城蹲下来换上拖鞋,随后他看到宁君延靠在门边不动,忍不住问:“你还好吗?”
宁君延低头看着他。
陈韵城只好把他的拖鞋从鞋架上拿下来,又帮他解了鞋带,说:“抬脚,”然后把他脚上的皮鞋脱下来,给他穿上拖鞋。
换完鞋,陈韵城问宁君延:“找得到你房间在哪儿吗?”
宁君延“嗯”一声,拉着陈韵城的手往里面走,回到他房间时,他对陈韵城说:“你帮我洗澡。”
陈韵城瞬间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吗?”
宁君延仿佛不明白他在激动什么,说:“我喝醉了。”
“你醉个屁!”陈韵城觉得宁君延就是在耍着他玩,转身要往外面走,“别闹了,自己洗。”
宁君延伸手拉住他,同时另一只手按在门上,将房门重重关上,随后说道:“不许走。”
陈韵城抬头看他。
宁君延说:“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陈韵城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来还是先服软了,有些无奈地说道:“你长大了,要学着自己洗澡。”
宁君延一只手始终按在关着的房门上面,不给陈韵城机会离开,他说:“我长大了你就不想管我了?”
陈韵城有一瞬间很想认真辩解自己该不该管他洗澡的问题,张了张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废话,最后只是说道:“反正你得自己洗澡。”
宁君延看了他很久,松开握住他的手朝床边走去,说:“那我去洗澡了。”
陈韵城伸手打开房门,朝外面走了两步,又始终不放心,自暴自弃地转回身靠在门边看着宁君延。
宁君延站在床边脱衣服,他把柔软的羊绒衫和里面的衬衣脱掉,随手丢在床上,之后又把长裤也脱了,只剩下一条内裤时,直接朝房间里的卫生间走去。
陈韵城在他脱长裤的时候就转开了视线,等到他进去卫生间,才走进房间里帮他将窗帘拉上,又把他胡乱丢在床上的衣服收拾好叠放在一边。
卫生间很快有水声传来,但是门却一直没有关。
陈韵城没有朝那个方向看,只是回到房门旁边,对宁君延大声说道:“我在外面,有事就喊我。”他也不知道一个成年男人单独洗澡会出什么事,也许醉得厉害了可能会在浴缸里滑倒吧。
过了一会儿,宁君延喊他,对他说:“帮我拿条干净的内裤进来。”
陈韵城朝那边望了一眼,只能望到从门口照出来的白色灯光,他问道:“你内裤放哪儿?”
宁君延说:“中间柜子的抽屉。”
陈韵城打开中间衣柜,拉开抽屉看见里面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内裤,这种东西太私密了,他心里有些别扭地拿了一条出来,朝卫生间方向走。
里面水声还在继续,白色水雾弥漫,宁君延站在浴缸里,高大结实的身体明晃晃的存在着。
陈韵城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视线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他问道:“放在哪儿?”
宁君延朝他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给我吧。”
陈韵城其实应该奇怪宁君延还冲着水拿一条干净内裤做什么,只是那一瞬间他的大脑暂停了思考,全部都用来控制自己僵硬的身体,他只专注地看着那只漂亮的男性的手,想要把内裤递给他。
当手指互相碰触的时候,宁君延却放弃了自己的内裤,抓住陈韵城的手将他用力往前拉。
地面瓷砖是防滑的,陈韵城被他拉住,上半身朝前倾,惊慌之下宁君延用手托住他腋下,轻松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浴缸里面。
陈韵城掉了一只拖鞋,于是一只脚还穿着拖鞋,另一只脚只剩下袜子,感觉到淋浴细密的水雾拍打在脸上,瞬间只能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而下一刻,宁君延就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没能持续太长时间,陈韵城用力将他推开了,偏开头躲避从头顶冲下来的热水,喘一口气愤怒喝道:“宁君延!”
宁君延温柔应道:“我在。”细长手指陷入他发丝中间,微微用力将他头往后扯,逼得他抬起头又一次吻他的嘴唇。
很快陈韵城全身都湿透了,他嘴被宁君延堵住,鼻端的呼吸又被热水给淹没,宁君延扯住他头发的力道不小,他只要稍微用力,头皮便扯得生疼,窒息的感觉将他整个人完全包围起来。
他开始感到恐惧,用力挣扎,一只手使劲去推宁君延,另一只手却还条件反射地抓着宁君延的内裤。
就在这时候,宁君延的唇从他唇边离开,同时伸手关掉了淋浴。
失去了宁君延的支撑,陈韵城顿时止不住身体往下滑,他一只手撑在浴缸边缘才没让自己跪下去,热水从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不断淌落。
宁君延用手臂揽住他的腰,把他扶起来。
陈韵城有些生气了,拍开宁君延伸向他脸的手,斥道:“滚开!”
宁君延抱着他在浴缸边缘坐下来,强硬地把他按在自己腿上坐着,说:“生气了?”
陈韵城还在喘气。
宁君延伸手拿了放在浴缸旁边的干净毛巾,动作轻柔地为陈韵城擦脸。
陈韵城想要抓住他手时,察觉到手里还捏了一块湿透的布,仔细一看是宁君延的内裤,顿时抬手扔在了浴缸里。
宁君延趁着这时候已经把他脸上的水擦干净了。
陈韵城胸口剧烈起伏着,说:“你是不是想要憋死我?”
宁君延语气淡然地说道:“我不会憋死你的,只想要干、死你。”
陈韵城羞愤兼上恼怒,想要一把揪住宁君延的衣服,触手却只是湿滑的皮肤,他怒道:“宁君延!”
宁君延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陈韵城领口,说:“我想想而已。”
陈韵城突然意识到宁君延身上什么都没穿,而且身体的情态此时此刻再明显不过,也再坦然不过。
于是他的恼怒倏忽间淡了不少,只剩下羞愤,挣扎着便要起来。
宁君延却不肯放手,说:“别走。”
陈韵城的湿发贴在两侧脸颊上,遮挡了微红的血色,他说:“你这样子我不走还留下来做什么?”
宁君延平静地说道:“那你摸摸它。”
陈韵城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宁君延在他耳边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那就不管它。”
陈韵城可能有点别扭,但他在这方面要不是别扭和保守的话,也不会二十八岁还没谈过恋爱了,谅解一下大龄单身男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