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医呢喃,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容云岩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太医,如何?”
他问这句话时,顾月歌也来了兴趣,勉强撑起身子,看着太医,等待他的回答。
太医这才转向容云岩,神情凝重道,“皇上,此药方当中确实有一味活血化瘀的药,这药效甚微,只有长期服用,才会导致流血小产。”
“什么?”顾月歌脸色铁青,“太医,你说虞灵给本宫开的药里,有活血化瘀的药?不可能啊,她明明知道本宫怀孕了,为何还用这样的药?”
“这……微臣就不得而知了!”太医实话实说。
这时,宫女突然冒出来一句,“她该不会是早就觊觎皇后之位,想娘娘一尸两名吧!”
容云岩闻言,怒目直视着她,“大胆,这是你这个贱奴该说的话吗?来人,拖出去杖毙。”
宫女慌张的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奴婢一时失言,并非有心。”
“一时失言,你知不知你的无心之失,会害死虞灵姑娘。”容云岩怒不可竭。
顾月歌看到容云岩是这种反应,心中愤怒,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
他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心疼她们母子,而是担心此事牵连到虞灵。
呵!
她心里冷嗤,表面却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随即道,”是啊!虞灵她不会害本宫的。她只是一时失言,皇上就饶了她吧!”
容云岩怒气才消了几分,深吸了口气,“好吧!若是在敢多言,朕绝不轻饶。”
“多谢皇上。”
宫女磕头谢恩之后,便退了下去,临走前,眼角余光暗暗瞥了眼顾月歌。
顾月歌视线与她相接,眼睫轻颤了两下,宫女会意,这才收回目光匆匆离开。
容云岩怒气这才消了下来,目光柔和的瞧向顾月歌,“皇后,您感觉可好些?”
“好是好些了,不过这次臣妾幸运,算是躲过了,若是还有下一次,臣妾怕……”
说到这,顾月歌忍不住抚上自己的小腹,声音哽咽的继续道,“臣妾的命倒不算什么,臣妾就是怕,不能为皇上平安诞下子嗣。若是孩子有事,臣妾万死不足以抵臣妾的罪过。”
说完,她眼泪像断线的珠子,簌簌而下。
容云岩看在眼里,心跟着痛了起来,伸手将她拥进怀里。
“皇后,是朕疏忽了,朕保证以后一定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到任何伤害。”
顾月歌仰头,眸光盈盈的望着他,“皇上,这是你说的,太医他们可都听着呢?”
容云岩不由看了太医及萧嬷嬷等人一眼,忽而清了清嗓子,慎重交代,“你们照料好皇后。”
音落,他轻轻拍了拍顾月歌的后背,柔声安抚,“皇后,你好好养身体,朕一定严查此事,绝不放过害你们的凶手,朕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顾月歌点了点头,“皇上,切记你今日之言。”
容云岩抿唇,大步出了寝殿。
他走后,顾月歌才从凤榻上慢慢坐了起来,含泪的目光倏然变得阴寒无比。
“太医,本宫和腹中的孩子真的无大碍吧!”
“皇后放心,已无大碍。”
顾月歌深深吁了口气,朝他挥挥手,“您辛苦了,下去吧!”
“微臣告退。”
太医走后,萧嬷嬷上前,忍不住摸向顾月歌小腹,“娘娘,您这一招九死一生,还好皇子没事,不然可如何是好?”
“不如此,皇上如何深信真的有人居心叵测要害本宫?”
原来,她们早就计划好了,在容云岩下诏册封虞灵为皇贵妃之前,顾月歌便服下了少量活血化瘀的药。
事后不久,她身体果然流了少量的血,有流产的迹象。
那之后,她又吩咐萧嬷嬷准备了大量的鲜血,故意倒在身下,染红了衣裙,制造出特别严重的样子。
然后,又将当初虞灵的药方,模仿着虞灵的字迹,多写了一味活血化瘀的药。
并算好时间,在容云岩下诏之前,命宫女去通知钱公公,想办法将容云岩引了过来。
想到这,顾月歌感慨万分,低声呢喃,“不如此,如何引出接下来的计划?”
萧嬷嬷咬唇,眸中泛着疼惜,“奴婢心疼娘娘,更心疼娘娘腹中的孩儿。它还那么小,就要承受这种痛苦,娘娘,你也太……”
说到这,萧嬷眼泪掉个没完,心狠两个字,她终究梗在喉咙,没有说出来。转而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而后尽量将眼中的泪逼回去。
顾月歌也难受起来,原本抚着小腹的手,不由揪紧,哽咽解释。
“萧嬷嬷,不是本宫心狠,本宫也是无奈之举,而且……”
顾月歌顿住,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这宫廷之中,向来残酷,它又上皇上的嫡子,必然是要经历很多异于常人的痛苦。”
“好在,孩子没什么事。”
顾月歌敛了情绪,咬了咬唇,“萧嬷嬷,接下来的事情,爹爹那可安排好?”
“娘娘放心,刚才宫女已经当着太医的面,把火往虞灵身上引了,丞相大人那也早已经设计好,无论皇上怎么查,最终都会查到虞灵那,并且证据确凿,虞灵这次是百口莫辩了。”
“那就好,总算本宫和皇儿这次的罪没有白受,只盼日后,能有个安宁日子。”
“不过奴婢怕……”
“怕什么?”顾月歌拧眉。
“奴婢怕皇上最后还是会护着虞灵。”
“那也要他护得住,谋害皇后和皇子可是大罪,必将轰动朝野,让爹爹联合那些朝臣给皇上施压,看他怎么办?”
“娘娘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只要除去虞灵这个女人,娘娘日后在这后宫,定然有好日子过。”
“那你随时注意此事的发展,有什么消息,立刻禀报。”
“嗯,娘娘现在还是以身子为重,腹中的孩子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萧嬷嬷叮嘱。
“本宫知道,它是本宫的希望,本宫自然会加倍小心。”
“那娘娘你好好休息,奴婢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情况?”
“去吧!”折腾了这么久,她确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