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只在灵院上过十几天的课,还吊儿郎当的,没经过什么系统的培训。
因此。
他的战斗意识,还是沿袭了十多年来打架积累的经验。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
不要轻视对手,全力而为,先把对手打趴下,再谈事。
“现在可以说了,呼。”
陈飞收起拳头,喘了口气,看着脚下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杨宝。
杨宝浑身上下断了大概十根骨头,不致命,但足以让他失去行动力,他的黑色西装裤被扒下,死死地捆住双脚,双手则被陈飞扣着,保证每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不愧是修仙者,还挺耐打的,这样都没有失去意识,顽强地睁着一只眼睛。
“我……”
“算了,带回去再说。”
陈飞忽然想到,修仙者是可以通过诵念法决来施法的。
左右看了看没合适的东西,干脆脱下自己的袜子,塞到杨宝嘴里。
“呜呜呜!”
杨宝激烈地抖了一下,那只睁开的眼睛终于合上了,嘴角有白沫流出来。
“你什么意思?我昨晚洗了脚的,出发前刚换的袜子。”
陈飞不满地踢了他一脚,拎着他,从楼顶一跃而下。
张君如还站在楼下,被陈飞吓了一跳:“你干嘛去了!”
“上楼抓人啊!闹半天刚才给你的暗号你没看懂?”
陈飞刚才用见闻色霸气,察觉到敌人在楼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没有立刻把这个发现喊出来,而是给张君如使眼色,然后突袭。
结果张君如没get到。
但她也不傻,看到陈飞手里拎着个人就反应过来:“就是他烧了我的剑?”
“没错。”
施术者已经失去意识,法术无法维持而自动取消,吹雪剑上的蓝色火焰熄灭了。
张君如重新捡起剑,对着陈飞手里的杨宝比划:“我要杀了他!”
“小小年纪杀心不要这么重,还要留着他问话呢。”陈飞教育道。
顿了顿,他把杨宝换了个姿势,把屁股那边对着张君如:“实在想出气的话,往这里捅两剑。”
“呜呜呜!”
杨宝“及时”地醒了过来。
“呵呵,原来你在装晕?来,小道士,捅他。”
“呜!呜!”
让张君如出够了气,陈飞这才带着半死不活的杨宝回到那扎等人身边。
灵体大军也已经消失,空气中飘散着一缕缕黑色的灵气。
那扎等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飞简单讲了讲教学楼里的情况。
听到陈飞一个人冲上去把杨宝击倒还俘虏了,那扎怔了怔,不由得多看了陈飞一眼。
胆敢在距离西北灵院最近的兰城闹事,还设下圈套引人过来,这人的实力绝对不弱。
能驱使B级灵体,就足以证明这点。
那扎正是想到这点,所以一开始就放弃了要和对方战斗的打算,只想着先撤退再说。
没想到,陈飞一个人就把对手生擒了。
他才进灵院十多天而已啊。
难怪上头这么重视他。
“队长,不对劲。”谭璇忽然说,“暗帐还在。”
“还有同伙?”
那扎额头上的皱纹又浮现出来。
“老实交代!”
陈飞拔出杨宝嘴里的袜子,拍了他后脑勺一下。
“你们……”
杨宝开口,喉咙干燥,用力咽了口口水,看到陈飞手里的袜子,又觉得恶心无比,干呕起来。
他心态爆炸,怒吼道:“你们会后悔的,一群走狗,你们全都得死在这……”
“啪!”
陈飞用力拍打杨宝的后脑勺,打断了他的话:“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你这台词是跟电视剧里学的吗?”
“我……”
“啪!”
又是一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杨宝挣扎着。
“啪!”
“别你啊我的了,快说,同伴在哪?不然把你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陈飞的“逼供”方式简单而粗暴,反复打断杨宝的话,同时用力拍打他的后脑勺。
终于。
杨宝忍无可忍。
“吴永军,杀了他们!”
“吴永军?”陈飞这次没拍他脑袋了,“这是你同伴的名字么?”
杨宝意识到自己暴露了同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快动手!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陈飞不再逼供了,把杨宝扔到地上,用右脚踩着他的脑袋,举目四望。
照杨宝这么说,他那名叫“吴永军”的同伙,应该就在附近。
暗帐还在,四周黑漆漆的,那扎等人打开手电筒,笔直的灯光像是剑一样晃来晃去,却没看到任何动静。
陈飞闭上眼睛。
见闻色霸气。
感应。
嗯?
他抓到了某个端倪,睁开眼睛,望向东南方向:“在那边!”
可还没等他们动身,暗帐忽然抖动起来,黑色幕布向上收起,化作一大团黑气涌向东南方向。
“这是?”
“哼哼,等死吧!他要积蓄力量,全力一击了!”杨宝在陈飞脚下大笑道。
“快撤!”那扎指挥道。
“不,不对!”
“什么?”
“他不是在积蓄力量,而是在收回力量,他想跑!”
陈飞指着东南方向。
天上黑气在往那边飞,且越飞越远。
也就是说,吴永军正在朝着东北方向,也就是他们的反方向移动。
“可能是又一个陷阱……”
那扎的话没说完,两个人影从身边窜出。
“我去追!”
“明明是我!”
陈飞,和张君如。
那扎按着自己的额头,只能勉强改变命令,命令两个队员留下来看守杨宝等待支援,自己则带着谭璇出门开车,追了上去。
……
张君如御剑,速度要快得多,转眼已经不见人影。
陈飞在半路被那扎开的吉普车追上,坐上了车。
东南是出城的方向。
循着那股黑气一路追赶。
不知不觉。
到了郊外的山林中。
吉普车无法前行了。
“还要追吗?”
谭璇看了眼天色。
太阳已经落山,夜幕即将降临。
那个名叫“吴永军”的罪犯抛弃同伴逃跑,是懦夫的行为,但这也可能是个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圈套。
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山林里,又是夜晚,极其危险。
那扎清楚这点,按他的行事风格,绝对是不会再往前追的。
可是。
张君如还在前面。
“君如,你在哪?”那扎敲了敲耳朵,开启耳麦。
“滋滋……”
耳麦中只传来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