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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股掌

谪芳 隨玉而安 4756 2024-10-21 11:52

  当真不还令牌了?

   瞧那小妹儿眼神里的决绝,难道跟他意会的相同?

   有船厂没令牌,有令牌没船厂?

   相汯生硬的咽下唾沫,无奈的从兜里又掏出掌心大小的玄色令牌递出去,语重心长道:“这是能自由进出岛上各处的重石令,整座岛上不出三块,小妹儿这回可不能再弄丢。”

   都退而求其次用上重石令了,谁料她居然连重石令都不放过。

   半点不客气地接过以阴阳刻着篆体的令牌,轻轻撮透凉相字妥妥收纳入怀,唇际勾着一抹玩味道:“既然担心容惟就快跟上吧!”

   容静闻言,一派悠然的神情终于有了动摇,旋即揖礼头也不回的提气离去。

   瞧着老者眼底丝毫不敢踰矩的慎重,相汯摸不着边际的搔头问道:“怎么容家主看着这么……”

   怕字消失在小妹儿的清冷眸光里。

   如愿得到静默,颜娧偏头询问身旁男人道:“璩琏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问题,不如我们也走一趟?”

   不是她不愿意利用回春,而是不清楚胎儿目前的状况,如若已有异相也不是解降能救治了。

   如若真动也不能动,不如抓紧时间将栾怡身后之人给抓出来。

   栾怡痴恋她那男性面貌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都不断明示暗示她的身分仍执迷不悔,她又能如何是好?

   如若真想讨好她,又怎会拿她身边之人下重手?

   思来想去都不大对劲,也叫她不得不多加思量。

   “相家主口中的父辈不好相与?”颜娧一声无奈叹息。

   看来想早些离开岛上玄了,再耽搁下去斗茗可能赶不上。

   “我坐在上头一日,总会有人想方设法戳戳脊梁骨,家主之位,是人都有念想,可惜不是人人有机会的位置。”相汯唇际那抹凉薄浅笑说明了一切。

   “岛上私事我们方便过问?”承昀不觉着相家愿意被干预。

   “船厂都管上了,还有什么事儿不方便?”相汯冷哼了声。

   相家令牌都拿了第二个了,他眼里有什么事儿是不方便的?

   若不是织云岛没办法打包,大抵也被这他打点好送给小妹儿了吧!

   “也是,十年海运权都能送得出,也没什么私事了。”承昀剑眉轻挑,眼底尽是笑意。

   相汯:……

   “说得好像你没出主意啊!”相汯轻轻别身,以三人能听到的细语碎念着心里不平。

   “相家主这是后悔了?”偏头窥看相汯不断的摇头摆手,她不禁失笑。

   十年可控航运权啊!

   是个人心里都有些不平衡,可不这么做心里又放不下。

   谁愿意做白工来着?

   帮了不要点回礼,相家在这事儿上能安得了心?

   谁能相信毫无私心之人?

   倒不如明白索要了实质上的利益,彼此都少了芥蒂。

   “该跟上了,指不定都错过精彩部份了。”提气纵身跃下广梁大门门檐,颜娧头也不回地追上俩祖孙。

   瞧着轻盈飞速的步履远去,相汯不禁摇头失笑道:“小妹儿这身功夫可不简单。”

   “吃的苦够多。”承昀半点不隐瞒,随性应答。

   “你竟舍得?”

   相汯也经过一番寒彻骨方有今日武艺,如何不懂得其中艰辛?

   “阿娧说了,能自保比什么都重要,即便暗卫如何精明利索,也不能日日夜夜守着,不如有一身不叫自个儿吃亏的功夫。”

   承昀轻松地跃下门檐信步走着,别有深意的回望拧眉的男人,悠然说道:

   “她走得每一步路都是拿着自个儿性命相与,从不做损人不利己之事,如若必须以己之身换得解套之法,受的每一道伤里也都有她的算计。”

   在北雍受了削骨剑那段日子,看看东浀城已金针探穴的日夜不就如此?

   “不想她身上再看到伤痕,就不能给他人伤她的机会。”

   男人神色里透着心疼,沉着嗓音里无奈叫人不舍。

   那一句不可能日夜相守,的确打动了他。

   如何在诸多纷扰里全身而退方是正道。

   “她才多大点岁数?”相汯说到底还是心疼,娇俏可人的小妹儿就该给人好好疼着。

   “你看她哪儿像多大点岁数?分明是心甘情愿被哄骗着。”承昀睨了随后而来的男人一眼,戳破了相汯心里的欺骗自个儿的念想。

   “说得好像你不给她哄似的。”相汯心里酸得很。

   承昀停下脚步,眼底丝毫不保留的无限疼惜,抹去了唇际那抹冷然,洋溢着心暖地说道:“我愿意哄她一辈子。”

   这话说得相汯讶然无言地又被晒了波恩爱。

   又是话中有话啊!

   谁哄的谁?

   无须言明。

   不就又想提个醒他来得晚,至于如此?

   这样的他哪还是那个性情冷然,战场无情而扬威西尧北境的宣威将军?

   摄政王脑子进水了不成?

   竟也舍得让唯一的儿子随着小妹儿潜入东越?

   不怕有个好歹?

   “别想了,谁还敢驳了我家皇祖母应的允?”又再次给了迎头重击。

   相汯:……

   一口一个秀恩爱,当真一点生路也没有啊!

   眼见娇俏身影已即将入城,瞟了身后男人最后一眼,承昀迅即提气追了上去,留下心里尽是落寞的男人。

   自是没有傻傻在后头喊着等等,相汯亦迅即追上前人。

   随着老者踏上城墙的脚步,颜娧毫不费力地随着,轻缓移步在错落有致的屋脊,直至容静停留在一处五进的宅院面前,她也跟着挨着身子偷窥。

   宅院门前正起冲突的不正是栾怡与容惟。

   “小姊姊撞坏我的风车,得给我赔上啊!”容惟手里握着被挤压毁损的纸风车不停哭嚎着。

   “松手!”

   栾怡梳着温婉可人的双丫髻,穿着相家婢女独有的青白相间短臂交领襦裙,原本给了碎银子客客气气地想息事宁人,怎料这孩子竟不依不挠的扯着不放,不由得耐不住性子想起手了结面前的少年。

   跟着来到岛上多少日子,也不曾见到心底念想的那人来到岛上,难道遭人匡骗了?

   再过一个月,驼颜降将成定数,她也解不了,难道真要违背天理炼个婴鬼?

   这可不是她能受的,即便再怎么喜欢玩弄降蛊,也不曾将人命这般玩弄在股掌之间,这家子究竟想利用她作甚?

   “我不松手,妳得带我去买新的。”容惟眼眶悬着湿意执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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