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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留在华府的盛家长辈也已经从极度的悲伤中抽了抽神,大家坐在客厅沙发里,一个个红肿着眼睛,不知道这样的夜晚要如何度过,老佛爷死了,盛家再也不会有以前那般热闹了,就像是塌陷了半边天,她们就少了一个回来参加晚宴的理由,各种悲伤的情绪将他们包裹着。
隔壁小客厅里,盛誉拿了一瓶酒,可是突然想起小颖的交待,想起自己答应过她的话,他又将酒放回了酒柜,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想奶奶,也想小颖。
坐在沙发椅里,四周隔外寂静,盛誉面色凝重。
听闻脚步声,他抬眸,看到双清扯着盛世林走进来,父子俩视线交汇在一起,看来父亲很不情愿呢,始终板着个脸,而且神色严肃。
这么久才过来,想必妈妈是在他面前做了很久工作。
盛世林双清前脚刚进来,司溟便带着几个人后脚迈入。
盛誉站起身,和父母一同站在茶几旁。
“盛司令,夫人,盛哥。”司溟进来后,恭敬地朝大家行礼,然后开始汇报,“这两位就是小芳的父母。”
一对略显沧桑的中年男女很是拘谨,女人看上去不太正常,傻乎乎的,身体也特别虚弱。
司溟看了眼一旁的男人,说道,“这个男人是控制他们的主犯,也可以说是他一直控制着小芳,绰号为大翼。”
“你是谁的人?!”盛世林万分严厉地问,鹰一般的眸子扫向他!
男人被人一左一右给控制住了,现在就是插翅难飞,他知道这里是金峪华府,他也知道今天一旦踏入了这儿,就再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他自认倒霉,但特别冷静。
“如果我如实招供,你们可以饶我不死吗?”他抖着胆儿走最后一招棋。
话音落下的时候,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只要是如实招供就行。”盛誉开了口,他挑眉扫了他一眼,语气危险,“但凡有半个假字,我就要了你的命!别忘了你还有同党在,想活命的人并不在少数。”
他点头如捣蒜,整个慌了神,眼下看来活命最要紧!
“是沐紫蔚!”男人心急如焚地招供,“是沐紫蔚安排的。”
“她人在哪里?!”不等盛世林开口,盛誉俊颜绷起,有股杀人的冲动!觉得这是离沐紫蔚最近的一次!
“我不知道……”
男人话音刚落,盛誉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他的额头!
“说!她在哪里?!”
“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男人吓傻了,双手举过头顶,尽管他还被人控制着呢,他双腿哆嗦着,“我真的不知道,只不过很久之前她给过我们一大笔钱,把毒害老佛爷这件事情交给了我们,我们也是……也是很讲义气的人,知道她落难了遭遇了全球通缉,我们还是……还是照做无误,因为拿了钱。”
“目的是什么?!我奶奶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盛誉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相信这件事情是沐紫蔚在背后搞鬼!
“有有有……有两点好处,这是她自己讲的。”男人为了能活命,把自己知道的都坦白了,“第一,因为老佛爷后来不愿意撮合她跟您在一起,她就记恨
在心了,觉得老佛爷失去了应有的原则,第二……第二就是这件事情可以通过种种巧合嫁祸给盛太太,从而……让你们关系破裂,她得不到的,盛太太也别想得到。”
盛世林无疑是震惊的!
“我再问你一遍,沐紫蔚人在哪里?!”盛誉觉得手枪握不住了,要擦枪走火了!他冷冷地盯着他,声音低沉嚣张,“说!”
“我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大翼吓得脚都发软了,“如果知道我肯定会告诉给您的,我一直联系不上她。”
砰!一声枪响!
子弹正中大翼脑门!鲜血四溅喷出很远!男人双目圆睁!面色惊恐!
“啊――”
小芳的父母吓得抱成一团蹲在了地上!
盛世林眸色大睁不可置信地看向儿子,双清也被他的举动吓到了!胸口一提,双手捂住了嘴唇。
盛誉眸色冰一般冷,他缓缓地缓缓地放下握手枪的手。
被打中的男人身子缓缓地往后仰,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最后啪地一下倒在了地上!双手摊开,一动不动的。
听闻枪响,盛家长辈们出现在门口,看到拿着手枪的盛誉以及客厅里的一幕时,大家吓到倒吸一口凉气,谁也不敢往里头踏入半步。
“盛誉!”
盛世林缓过神,他转眸怒发冲冠:“你这是干嘛?!就算是执行死刑也不应该由你来执行吧?!”
盛誉没有吭声,他锐利的眸光扫向门口,长辈们吓得纷纷躲开,下一秒,他握着手枪抬步迅速离开。
不等盛世林反应过来,他背影还未完全消失在门口的时候,砰!砰!砰!!几声枪响从院子里传来!
双清惊得身子一抖!心脏缩成一团。
盛世林抬步朝门口冲去!路灯下,只见几个男人相继倒下!然后他看到了儿子那离去的背影!他震惊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这是搞什么?!杀了这么多人??被司溟带回来的沐紫蔚的人,一个个全被他打死了!只留下一众错愕的黑衣手下。
双清忙跟了出来,吓了一大跳!
“他一直这样吗?!”盛世林怒地转身,拢眉问妻子,“随身携带手枪?想杀谁就杀谁?!”
“……”双清无言以对。
妻子的沉默让盛世林吓得不轻,他瞪大了眼睛,“天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法无天了?!”
双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盛世林气得要死!这样的儿子令他感到陌生,简直就是无视王法啊!
男人眼底闪过一道青色的光芒,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议论?
“你别太管他。”双清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他也不是见谁都杀。”
盛世林转眸对妻子怒目而视,“你纵容的吗?!一个人不管多么万恶不赦,是不是也该得到最起码的尊重?弄个律师辩论辩论理理案情最后再下定论啊?这是法律程序!”
双清朝他飞了一记白眼,“律师?在嘉城你儿子就是法律,就是王,就是天。人是他杀的,你冲我吼什么?”说完,她抬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