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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浩凝视着姐姐,深邃的眼睛里升起一层氤氲的水雾,薄薄的唇如刀裁般冷凝。
沈氏虽然他没有份,但那是沈家的产业,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沈氏是沈家的家族企业,在爷爷那辈就已辉煌璀璨,后来父亲接手,更是将它带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他与姐姐从小衣食无忧,过着优越的生活,也全因沈氏盈利,所以一家人过得特别安宁舒适。
后来姐姐长大了,父亲试着把沈氏交给她。
君浩把姐姐所有的努力看在眼里,她也知道姐姐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因为她是女总裁,所以她比一般人更努力。
好多的业务她都是亲自去谈,时不时地出差,早出晚归,忙得不得了。
沈奕霞崩溃了,这个商场上曾经的女强人趴在桌面哭出了声音,心里翻滚着苦涩,仿似那痂疮渗出温热的血,没有办法停止,撕裂般疼痛着!
此时此刻她特别懊悔,都怪她急功心切,没有认清楚局势。
对方是盛誉啊,除了时颖,他没有别的软肋,怎么可以用君浩的身世去威胁他?这样的威胁怎么可能成功?
失算了!
前七家取消合作,已经把她重重一击,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现在又来十家……沈氏即将破产。
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痛是无法言语的。
君浩没有着急去安慰她,知道一个人负面情绪压抑久了,需要一个发泄的过程。
他坐在姐姐对面,安静的氛围里总是蔓延着压抑的情绪。
其实沈家现在还没有彻底破产,只是又有十家曾经的合作伙伴停止了合作,如同一拳击中了沈家的内脏。
君浩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闪过时颖的影子,他眉心轻拧。
她已经在尽力帮沈家了,奈何盛誉性子太倔。
他们走的时候盛誉脸色不太好,希望不要牵扯到她才是……
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君浩希望她过得幸福。
天骄国际,22楼总裁办公室里。
一身黑色衬衣的男人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繁荣,他就像至高无尚的帝王,气场强大。
办公室门打开,一个耷拉着脸的稍年长些的男子出现了,他停下脚步转眸不安地看看司特助,目光中有求助。
司溟眸色淡淡,挑了挑眉,“进去吧。”
男子抿了抿唇,眉心轻拧,牙一咬心一横,抬步走进了这间神圣的总裁办公室。
门合二为一,司溟没有进来。
盛誉转身,看到男子朝这边走来,“盛总好。”
盛誉边朝办公桌走去,边简短地问,“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在办公椅里坐下来。
男子在他面前站定,敛了敛神,心惊胆战地迎着他视线,汇报道,“系统漏洞其实早就发现了,那天交接的时候给遗忘了。”这是实话。
“心可真大。”坐在办公椅里的男人眼眸冷如坚冰,“你自己说吧,要怎么处置?”
男人垂下了眼眸,他也知道错了。
司溟刚才有把最新情况汇报过来,系统漏洞不但修复了,而且巩固了。
办公室里出现了沉默,盛誉阴沉着脸,“你自己说啊。”语气轻而冷。
男人低着头从
口袋里拿出一份辞职报告,双手递到他面前。
盛誉目光落在‘辞职报告’四个字上,他隐隐皱眉,“这件事情责任在谁?”
“在我。”他勇敢承认,也轻声解释道,“盛总,这是一个细小的漏洞,再厉害的黑客也只能攻破三个防线,不可能侵入内部系统,当时有交接,但是出了点问题,大家都没有及时修复。”
“这不是理由。”
“我知道,所以我愿意接受处罚。”男子垂着眸,能感受到盛总身上散发的冷意。
盛誉目光的确凌厉如刀锋,那冰冷的气势也十分骇人,他抬眸盯着他,“下不为例。”
男子错愕,仿佛出现了幻觉。
他抬眸迎上盛总视线,“……”脑袋嗡嗡作响,盛总刚才说什么?
盛誉凝视着他,感受着他情绪的变化。
他似乎高度紧张。
“出去吧,下不为例。”他再次开口,语气淡淡的,已经没有多少责怪与怒意了。
“谢谢盛总!”男子喜上眉梢,收回了辞职报告。
在盛誉的注视下,他转身离开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见到门外的司溟时,男人一脸激动的笑,“虚惊一场。”
“但你也要引起重视。”这结果是司溟早就预料到的。
“放心吧,我会的。”
“去吧。”
……
楼下设计部大办公室里,时颖坐在办公区,她心情黯然,浑身提不起劲儿。
盛誉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他对沈氏下手了吗?
明天会发生什么?整个舆论的导向又是什么?
婆婆在哪里?她真的不回来了吗?
美国,纽约,傍晚时分。
金灿灿的夕阳轻洒在沈氏楼身,外面一片祥和,岁月静好的模样,顶层的走道里,高管们一个个形色匆匆,会议室里有人进进出出。
董事长办公室,沈信时拨出的第18通电话同样被人无情地挂断!
他握着手机颓然地坐在椅子里,能听到外面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他知道所有高管都乱成一团了。
沈奕霞还没有回来,手机也关机了,他真是有怨气无处可撒!
听铃儿说君浩被叫去嘉城了。
也依然没有好消息传来,反而局势越来越差!
沈信时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嘉城,某星巴克二楼。
沈奕霞仍趴在桌面失声痛苦,所有压抑的情绪并没有得到完整宣泄,她沉浸在难过的氛围里,手里握着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弟弟君浩坐在她对面,兜里手机响起,他拿出来看向来显,犹豫了几秒。
是父亲打来的。
他想了想,长指滑过接听键,将手机从容放到耳畔,没有出声。
“君浩。”父亲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在干嘛?”
“……”男子眉目深沉地盯着姐姐。
手机那端的中年男人也听到了女儿的哭泣声,他神色一变,“你们做什么了?”并没有质问,压制着怒意,毕竟错不在儿子。
“爸爸。”君浩避重就轻地问了一句,“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