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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诺琪抬眸看向他,“他最听你的话了,只有你能降住他,让他把结婚证作废,从民政局里头彻底消除档案,就算我以后结婚也不会显示二婚,让他放过我,别拿我开玩笑。”
盛誉似乎看到了她眼里的泪花,他内心是触动的。
梁诺琪平常多么坚强乐观的一个人啊,看来她最近压力挺大的,再回想起今早梁爷爷那些话,他就能想象到她在那个家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你的家人……很不喜欢他吗?”
“怎么会喜欢呢?”她回答得很直接,“如果你有一个女儿,你会愿意把她交给南宫莫那种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快的男人吗?口口声声称自己是不婚主义者,身边却揽着不同的女人,这就是祸害别人啊,他不结婚人家还得结婚呢。”
盛誉声音清冷而低磁,“我从不觉得那些女人值得同情。”
“……”梁诺琪垂了垂眸,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你爷爷可能不太了解他,你或许对他也存在误会,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除去感情方面有点乱,他其实责任感什么的还是蛮强的,也是一个非常有能力有主见的人,特别讲义气。只是感情太花俏,媒体只抓到这一点,报道起来就放大了。”
“说吧,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她垂眸叹气。
盛誉托了托腮,若有所思地说,“嗯,这个我可能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为什么?!”梁诺琪急了,豁然抬眸,“我求你!!”
“求我也没有用,我不是上帝,我不能干涉他的决定,他应该是喜欢你所以才会做这个决定吧?要知道结婚证对于他来讲可以非常神圣的东西。想多女人想要,他从不给机会呢。”
“盛誉,你跟我讲这些干嘛?”她很着急,“我现在只想跟他撇清关系!不希望把爷爷给气病了!我爷爷有心脏病,随身都带着速效救心丸呢。”
“但是……”男人思忖。
女孩儿胸口一缩,紧盯着他,“但是什么?”
“但是我可以帮你去探探他的想法,回来再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情不合常理,我也有那么一丝兴趣。”
“……”
简约华美的总裁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盛誉不肯帮忙,梁诺琪就真的没辙了。在嘉城只有他的势力可以暗中解决这件事情。
抬腕看表,男人对她说,“我有个重要的见面,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梁诺琪收回思绪,最后看了他一眼,有些颓然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跟盛誉一起下楼以后,来了南宫莫约的咖啡馆。
出了这种事情,总得面对他的。
因为南宫莫自带热搜体质,是嘉城四少里最不抗拒媒体的,而他的恋情又一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自从跟前女友分手以后,他好像从大众面前消失了一段时间,所以这时开着超跑出现的时候被媒体跟偷偷盯上了。
他居然一个人进了咖啡馆十五分钟之久,于是大家都在怀疑这是悄悄约会啊。
等谁呢等谁呢?
以前约会不都是高调地秀吗?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记者们打招呼,还会介绍他的小女友呢,请记者们好好照顾小姑娘,莫少
爷的嘴巴是最甜的,很随和没架子,跟盛总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所以没新闻的时候大家都会蹲他。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人来了?总是抬腕看时间呢,等急了吧?
哪个女人啊?居然敢姗姗来迟!
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还分个先后到来吗?看来这个姑娘肯定不一般,难道莫少想谈一场低调的恋爱?
记者们的疑惑越聚越多……
梁诺琪出现的时候,隐蔽处蹲守的记者们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看!那姑娘好眼熟!”
有同行捂住了嘴,然后激动地说道,“灯展!灯展那晚她和莫少一起赏的灯!”
“对!梁诺琪,梁氏企业的千金。”
“哇……惊爆。”
“不会真在一起了吧?”
咖啡馆二楼卡间靠窗位置,南宫莫一眼就看到了那些鬼鬼祟祟的记者,也看到了梁诺琪进入视线,于是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只等着她来入座,把新女友这个身份给坐实了。
梁诺琪因为心里烦,并没有很谨慎的,只想快点见到他,快点把事情谈妥。
南宫莫听闻脚步声,转眸冲着那女孩微笑,目光温和充满深情,她扫了他一眼,那表情却跟死了妈似的。
“坐啊,老婆。”他十分自然地招呼着她,无视她的敌意。
“恶心。”她啐,在他对面坐下来。
因为有记者拍着呢,他怎么能生气呢?南宫莫妖孽般的脸庞上笑容更张扬了。
梁诺琪直接无语,也不看他。
有服务员递来两杯早就点好的咖啡,她嫌弃地瞅了杯子一眼,不悦地问道,“你这是打算怎么着啊?”
“什么怎么着?”男人笑容愉快,拿起银勺轻轻搅拌,“想带你去拍婚纱照,马尔代夫还是巴厘岛啊?你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你有病吧?!”她一股怒火喷出来!
“对,有病。”南宫莫笑着点头,给楼下记者造成交流很愉快的假象。
下面相机狂拍着!记者们一个比一个激动。
他的态度让她哭不出来,所以她笑了。
南宫莫轻抿一口咖啡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对婚姻不会向往的,但是自从遇见了你,我感觉婚姻说不定也算一件美好的事情,因为不想跟我在一起的女人你是头一个,所以我对你有兴趣。”
她态度坚定,“我不会跟你结婚的。”
“不,已经结了。”他接得很快,“差的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梁诺琪冷冷地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南宫莫,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都不会让你得逞,没关系啊,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大不了被家人骂,但是你呢?我会让你们整个南宫家都丢尽脸的!”
“……”这话说得有点重,让他眸色沉了沉。
见有成效,梁诺琪咬牙切齿恶狠狠地提醒,“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男人端着杯子深靠椅背,他神色淡然,抬眸看她的时候语言之间带着很大的自信,“行,我把婚礼推后,先追你吧。”
她眸色一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