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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胸口微热,凝神看他,“什么建议?”看向他的眸子里满怀期待。
盛誉坐在水缸中,他声音冷冽,“把你丢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沐紫蔚微怔,垂眸往四周地面瞅了瞅,啥也没有啊。
她又环视一圈,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脸。”
“你……!”沐紫蔚气坏了!那感觉就跟被疯狗咬了一样!
老中医即使上了年纪,也依然听懂了盛誉的话,心情居然莫名有些好呢。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盛誉眸子里充满冷气。
沐紫蔚尴尬万分,可心里十分不甘!
嘴上还在尽力讨好,她仿佛是没有脾气的,“盛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如果你泡凉水有用的话,你早就起来了!”
“要你管啊!”盛誉表情垮了垮。
“就算我俩发生点什么,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现在只是单纯地想救你!你明白吗?”她急的双手开始比划,特别苦口婆心,“我也不图你什么,我现在是安全期!我根本不可能怀孕的!我实在是……实在是不忍心看你这么痛苦!你理解我的感受吗?!”
“这药谁下的?”盛誉提醒她。
“……”女人眸子里闪过一抹心虚,不是很明显了吗?
男人视线向上,他再次看向她,冷讽道,“我今天算是涨见识了,一个女人犯贱居然可以犯到这种地步。”
“……”沐紫蔚咬住了唇,她很难过,自己心爱的男人,从小到大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如此厌恶她!
“对,我是犯贱。”她脑袋晕晕的,唇角噬着一抹笑意,受伤的心在哆嗦,“可我为什么犯贱啊?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啊?我从小就爱你!可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我沐紫蔚是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沐紫蔚?”盛誉略有些错愕,冷眸锁定她,“你不是叫时颖吗?”
“……”天!居然说漏嘴了!!
沐紫蔚脸色苍白,瞪大眼睛,那神态仿佛见了鬼,愣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盛誉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不过也没啥可惊讶的,你不是向来鬼话连篇吗?”对于她,他是非常不屑的,她是谁,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沐紫蔚静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有点死心了,心灰意冷。
盛誉冷着一张耀眼的俊容,这本是一缸凉水,经他这么一泡,这会儿都已经发热了,他眯眼冷盯着缸前的女人。
沐紫蔚眸色闪躲,只觉心里蹿着一股寒意!
看向男人的眸子里也是丝丝忌惮的表情,她不想再自讨没趣,于是强颜开口,“我去给你做饭吧。”
他没有说什么,不屑浪费口水,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欲言又止地转身离开。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大棚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灯光弥漫到大缸处时已经很微弱了。
老中医站在杂物间破旧的窗前,他确定沐紫蔚离开了。
看到一个脑袋从那口水缸里冒出来,老中医特别激动!他这是不打算泡一整晚啊!
一瞬不瞬地望着那方向,终于看到盛总睁开了眼,看到他从水缸里站了起来。
>????他身材高大颀长透着一股魄力,浑身湿透了,衬衣紧贴着身体,但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还是随身携带着。
老中医心头一急,他觉得此时机会绝佳。
抬起带了手表的手腕,朝水缸方向晃动。
一个小小的光点出现在黑暗中,盛誉定睛一看,居然在晃动……
那是什么?
他看了几秒,直到隐约觉得房里好像有人……
盛誉眸子里闪过一抹思忖,看了看大棚里那门口,确定女人已经去厨房了。
他眸光一收,再次看向那杂物间破旧的窗户口,那道微光还在晃动,很明显,那人找他!
盛誉没有多想,他大长腿迈出水缸,带出一身的水迅速朝那窗户走去!步伐很轻巧却干净利落。
此时厨房里,沐紫蔚正在准备饭菜,她视线有点模糊,心里翻江倒海,思绪时不时地飘远了。
盛哥居然这么讨厌她,让她觉得生无可恋,有种想死的冲动……
死?那何不一起死呢?
这辈子不能在一起,那下辈子再一起投胎吧?
沐紫蔚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她握住锅铲的手顿了顿,第一次主动想到了饭店夫妻被自己下安眠药弄死的事情。
小楼后院。
盛誉来到了杂物间破旧的窗户前,老人激动地轻唤,“盛总好。”然后朝他行了个大礼,“可算是见着您了。”然后迅速将一张折叠好的纸条递出去,紧张地吩咐道,“拿着,快走!别呆在这儿!快!”
可以看出老人高度紧张,盛誉凝视着他浑浊的眸子,借着微光看到了他消瘦的面容上刻着满脸皱纹,然后看向他身后,好杂很乱!这简直不是人住的!
“快走,快!拿着。”老人非常担心那女人阴魂不散。
盛誉感觉到了情况不对,接过纸条转身离开,他心中五味杂阵,脑海里浮现着老人看自己时的眼神,那是压抑已久的迫切,那是黑暗中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漆黑的杂物间里,老人无比激动,他连呼吸都变得不怎么平稳,终于把纸条递给他了!
盛誉拿着纸条上了楼,他很期待能看到纸条上的内容!
进了卧室将门反锁,他等不及去换身干净的衣服,拿过毛巾将手擦干,然后倚在门背迅速打开了纸条!
纸条有点湿,但不影响阅读。
明亮的光线里,盛誉拧眉扫视着纸条上的字,看着看着,他屏住了呼吸……
自己居然是天骄国际的总裁?妻子叫时颖?有一双儿女刚出生是龙凤胎……
刚才那个女人叫沐紫蔚,她杀了人,是他曾经悬赏十亿全球通缉的女人,在一场大火后,她改头换面……
纸条是用于开药方的,所以并不大,A4纸的六分之一大小,因此并不能写下太多内容。
盛誉看完了,也记下了,将纸条揉烂紧握在掌心!
重重地倚在门背,水滴顺着他的衣角往下淌,盛誉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己的身份,他居然是天骄国际的总裁?
那是全球最大的企业啊……
他很震惊,但又似乎是情理之中,因为他总有一种预感,预感自己责任重大,感觉自己并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