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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手中的杯子没有掉落,握得紧紧的,没有因摔碎而发出声音惊动承禹以及佣人们!不然人家肯定会以为她们起冲突了。
在寂静的夜晚,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叶菲菲面色平静,她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秦果果抬眸看着她,抿了抿唇,轻声地开口,“菲菲阿姨,对不起。”她这句话带着五成的诚意。
对于孩子会道歉叶菲菲是吃惊的,是承禹要她过来的吗?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她没有多想,不管怎么样孩子还是道歉了。
她这声‘对不起’是应该的,叶菲菲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连众目睽睽之下的婚礼都敢这么做,长大以后胆子还得了?孩子就是一棵小树,必须得扶正了。
只可惜她不是她叶菲菲的孩子,否则一定好好严加管教。
见她什么话也没说,孩子又说道,“在婚礼上我做了一件错事,扯坏了你的婚纱,对不起,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觉得自己应该服软,应该讨好她,否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爸爸已经不那么喜欢她了,她应该讨好爸爸。
孩子一道歉,叶菲菲心里那根弦也就软了下来,她原本就是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孩子计较?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叶菲菲俯视着她,轻声说,并没有蹲下来握着她的肩膀,也没有怎么样。
孩子收了收目光,她站在门外没有动,有点小拘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生气了。
捧着杯子的女人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回房睡觉吧。”她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果果抿了抿唇,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冷。
抬眸看了她一眼,孩子转身朝儿童房走去。
叶菲菲盯着那孩子离去的背影,也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反倒是她,居然在主卧室门口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失了神。
回神后她轻叹一口气,朝楼梯口走去。
秦果果进房间的时候秦承禹手中工作微停,他抬眸去看她。
父女俩视线有碰撞,果果朝床前走来,乖巧地站定在男人面前,她汇报道,“爸爸,我跟菲菲阿姨道歉了,她已经原谅我了。”
男人面色祥和,“真好!上床睡觉吧。”他唇角挂着一丝会心的笑意。
果果点头上了床,她轻轻躺入被子里,侧身面向他,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
她在想,一定要和爸爸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一定要留在秦家,再也不要回福利院了。
李佳妈妈是不可能再赢回爸爸的手,她的情绪只会越来越不好,她打人,所以果果得为自己考虑。
同样的夜晚,领御。
医务室里灯火通明,实验室出现了一个奇怪却和谐的画面――
顾之穿着无菌服戴着白手套在一堆医疗仪器与器皿前忙碌着,每一个动作都特别小心翼翼,明亮的无影灯下特有魅力。
而墙角的吊椅里,穿着睡衣的盛萱盘腿坐在里面,将一个枕头压在腿上,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枕头上,她正热火朝天地打游戏!
这样的画面看上
去也挺祥和,这是一个十分严谨的地方,她却在这儿放飞自我轻松娱乐。
“我靠!这什么猪队友啊!尽坑我!!”
顾之闻声转眸,看到妻子皱着眉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超快!还一副特别生气的样子!
“原来是反攻!有毛病哦!!”她又惊叫一句!游戏打得更起劲了。
顾之挑了挑眉,声音温和地说,“目测你血压升到了180。”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别瞎说!”她边打游戏边应着声,并没时间抬眸看他,“亲爱的,你今晚要忙到什么时候啊?”她说话可有力道了,仿佛状态很好。
顾之收回了目光,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不知道,看数据吧,你呢?打算玩游戏到几点?”
“我等你啊!我无所谓的!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我在进来之前连果盘都准备好了!”
“监督啊!”
“当然不是!”女人抬眸朝他飞了一记白眼,“这分明就是陪伴!能不能用点好听的词?”
顾之点头,“哦,原来这就叫陪伴,身体在这儿,灵魂早就飞远了。”
女人眉头深锁,“你埋怨啥呢?絮絮叨叨的,难道你灵魂就没飞远吗?净说我!”她十分紧张地打着游戏,“玩完这盘就不玩了,和你聊天总行了吧!可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呢?”
“聊会儿天就去睡觉,我这儿差不多了。”男人气定神闲,面前几十种试剂就像是他的孩子。
“嗯,可以,反正等你啦!”
于是两人又开始各忙各的,实验室里沉默了一会儿。
顾之开口问道,“过几天就是你爸爸妈妈的结婚纪念日了,你有什么打算没?”
“我让他们拍套婚纱照,今天下午影楼送了样品过来,不知道他们挑得怎么样了。”盛萱很高兴地说,“这是我的提议哦,没想到我爸都举双手赞同!我妈特高兴!”
“那还打算送礼物吗?”
“送啊,礼物是礼物,一码归一码嘛!”盛萱随口便答,“不过我不知道送什么合适,也不知道小誉他们送什么,都还没商量呢。”
“这个要商量吗?”顾之挑眉。
“不需要啊,但我就是不知道送什么好嘛,多问问说不定就有启发了,他点子多!也很会讨妈妈欢心。”盛萱还在埋头打着游戏。
顾之倒是有了一个想法,他从容不迫地开口,“我最近研究出了一个好东西,觉得可以做为礼物。”
“什么东西啊?”她淡淡地问,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脚步声越来越近,顾之将一瓶粉红色药液递到她面前。
盛萱抽空瞟了一眼,但她没空伸手去接,更没空细看,“这什么呀?你等我一下下,我马上就好了,你先说说它的用途。”
顾之倒也很有耐心,他索性在她身边的椅子里坐下来,没有摘掉口罩与手套。
大约三分钟后,一盘游戏结束了。
盛萱盖上了电脑,将身子侧向她,一本正经地问,“这是什么?说啊!非得等我停了才能说吗?”然后朝他伸手。
顾之将粉色液体放到她手里,“你玩游戏的时候能好好听吗?我岂不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