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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啊?谁寄来的?”她关上车门,微笑着看了看他,然后往客厅里迈开步伐。
“海贝集团寄来的。”
笑容顿逝,她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客厅里,管家指着墙角那只偌大的纸箱,“在那儿。”
梁诺琪朝它走去,什么东西啊?那么大一箱。
“你把剪刀找给我。”
“好的,稍等。”
管家赶紧递来剪刀,她接过后蹲下来利索地剪开了箱子上的胶带,里面居然放着一幅幅用气泡袋隔开的油画,没错,是油画!
她着实愣了,赶紧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幅幅抱出来,她大致看了看,居然是他公司走廊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名画!
“……”她特别吃惊,觉得很不可思议,捧在手里也觉得沉甸甸的。
这可不是小事!太贵重了!
吓得她来不及处理那些中空包装的玫瑰花瓣,拿出手机赶紧拨打南宫莫的电话!有铃声响起,她站起了身。
人家这会儿还在办公室里为她亲手制作口红呢,第93支成品新鲜出炉。
听到手机响起,他有点烦,并没有去理会,以为又是里南那老头。
铃声不厌其烦地响着,一遍又一遍,他终于还是瞟了眼屏幕,一怔,赶紧拿过手机滑过接听键,“喂,诺琪,你找我干嘛呢?”他很高兴她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是不是收到油画很开心要向他表示感谢?
“你干嘛呢?”梁诺琪语气不太好,她难以理解。
“我……”他没懂她的意思,看了看桌上的这些东西,笑着说道,“我没干嘛啊。”想给她惊喜,所以不要过早讲破。
“你往我家里寄油画干嘛呢?”梁诺琪气恼万分地说,“你还全给寄来了?这都是赝品吧?”送得不心疼!
“什么赝品啊?喂!哪幅是赝品了?”吓得他赶紧解释,“我告诉你,这些可全是真迹,随便一幅都是价值连城的,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有的还得托关系去弄呢。”
“所以都是真的?”
“当然啦!如果哪幅是假的你可以砍了我的头!”他信誓旦旦地说。
“所以你为什么要寄给我呢?这很贵重!”她觉得责任重大,“赶紧过来拿走!”
南宫莫有点懵了,难道她不喜欢吗?“不,我送给你了。”他强调。
“我不需要,这太贵重了!拿走拿走!”她十分认真地说,“赶紧过来拿走,我保护不了它们,我家没什么保镖,万一来个贼偷走怎么办?你赶紧过来!”她好烦哦!
“你不是喜欢油画吗?我助理说你也喜欢这些历史感的东西啊。”南宫莫开了免提后将手机放到桌面,边继续制作口红边说,“你就当是装饰品好了,不要太有负担,爱挂哪就挂哪。”
“怎么可能没有负担?这些都是你高价拍回来的吧?”
“差不多算是,但真的没关系,我就想送给你。”
“南宫莫,我再说最后一遍,你赶紧过来拿走!这礼物我肯定不收!!”她声音有点冷,也透着
股烦燥。
南宫莫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她很反感,,“这样,你开车送过来,我在公司等你。”
“我没时间,我晚上有个聚会。”她直接拒绝,“你自己过来拿!”她不想与他碰面。
“你可以顺便带过来啊,你现在在家吧?你都拆了我的包裹别说没在家!”他给她安排着,“你准备一下,出去聚会的时候带到我公司,我现在有点事在忙,暂时走不开。”
梁诺琪真的郁闷,真是多此一举!
“就这样啊,你来了再打电话,拜拜。”说完他便挂了,因为担心她又说太多。
他有一种很准的预感,梁诺琪肯定会将油画送过来的。她是那么稳重的一个人,若是这么多名画堆在家里,她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她这个人其实蛮简单的,单凭这一点南宫莫就很喜欢她。
通话结束后他加快了手中动作,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既然是这样,那呆会儿把口红送给她好了,算个交易吧,她收下口红的话呢他就收下那些油画,免得明天早上送口红的时候又唧唧歪歪。
梁家客厅里。
梁爷爷正拄着拐杖从楼梯走下来,窗前握着手机的女孩儿闻声回神,“爷爷,您在家呀?”
“嗯,诺琪回来啦?我刚在楼顶给花藤浇完水。”老爷子稳步下了楼,他看到不远处的大纸箱和地面一幅幅用气泡袋包装好的油画,“这些是什么?你买的吗?”
梁诺琪没有着急回答爷爷,而是转眸对管家说,“请把这些画全部搬到我车子后备箱,要千万小心了,不能碰坏了。”
“好的,小姐。”管家弯身行礼,然后准备行动。
梁诺琪转身看向老人,“爷爷,我呆会儿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得先洗个澡,大概十点左右会回来的,您不用担心我。”
“好,注意安全。”老人看向忙碌的管家,仍有疑惑,“诺琪啊,这些画都是谁的啊?”
“南宫莫让人送来的,我呆会儿给他全送过去,这些画都是名画,很贵的,承受不起。”说着,梁诺琪弯身从箱子里拿出大袋的玫瑰花瓣,隔着透明袋子也能看出花瓣还是新鲜的。
那小子送的?老爷子若有所思,却没有多问,他想了想,又看向宝贝孙女,“诺琪啊,你和他最近怎么样了?”他想打听打听,心里好有个底儿。
自从爷爷上次气病住院抢救过来以后,老人家对南宫莫的态度好像没这么恶劣了,但也不能说是待见。
梁诺琪边将装着玫瑰花的袋子拆开,边回答他,“没怎么样啊,就那样。”
“诺琪。”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她身后,轻叹一口气,神色慈祥语气却还是有些严肃的,“你们哪怕是在交往了,爷爷也不会允许你们这么早结婚的,他得过了爷爷的考察期才行,婚姻它不是儿戏,一旦踏入了就不要轻易出来,所以要慎之又慎。”
“爷爷,我们没有正式交往。”诺琪转眸看了他一眼,“我也会对自己的未来负责,我知道太轻易得意的东西都不会珍惜的。”
“可你们已经领证了。”梁爷爷心情莫名凝重,“有证无证我不在乎,婚礼不可能举办,除非他真的爱你,真的有所改变,真的改头换面,否则我们梁家人不会承认这段婚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