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药?
吃了药后时颖拍拍胸口,仿佛整个人都舒服多了,她将药瓶放回包里。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坐在沙发里的她刚放了包,闻声转眸正好看到了盛誉,她胸口一缩站起了身,他怎么在这儿??刚才客厅里不是没有人吗?
“你在吃药?你怎么了?”盛誉问她,声音里没什么温度,在离她两米远的位置停下脚步。
时颖望着这段距离,她唇角轻扬,抬眸看向他,“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我不是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他神色平淡。
“……”时颖有些无言以对。
盛誉在想她中午吃得也很少,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她几乎还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她居然也出来了?也就是说,她的晚餐并没有吃。
她不需要能量补充的吗?
盛誉看出了端倪,吃这么少怎么维持生命?所以刚才这粒药是补充能量的?
“那个……我们去看看姐姐吧?”时颖面色宁静。
盛誉眉目深沉地看着她,他没有给出答复,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如果你不去的话……其实也不合适的。”她轻轻开口,“毕竟姐姐是因你而伤。”
盛誉眸子里闪过些什么,眸光一收转身朝客厅大门走去。
他这是同意去了?
时颖跟上去,院子里已经可以看到满天星斗了,晚风凉凉地拂面而来,她也不敢跟他靠太近,怕他会反感,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距离,朝着医务室敞开的大门走去。
盛誉从晚餐的时候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变得有点冷,眼眸没有温度。
他又怎么了?
又开始恶心女人了吗?她感觉到了那种明显的疏离。
医务室的检查室里,干净且安静,宽大柔软的床上,盛萱坐靠在床头,顾之坐在床前椅子里正喂她吃晚餐,画面特别温馨。
“盛总和小颖过来了。”顾之目光无意间掠过墙壁上的屏幕,他发现了这一幕。
盛萱也转眸看了看,果然看到了外面医务室里出现了两人身影,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也是一前一后进来的啊。
没一会儿,盛誉出现在检查室门口,时颖在离他背影两米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
盛誉敲了敲房门才往里头迈开了步伐。
没一会儿,时颖也进去了。
这让盛萱感到很高兴!他们居然一起过来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弟弟对这个弟媳并不是那么排斥了啊!这是好现象。
看到姐姐眸子里染起一抹光亮,盛誉询问,“你好些了吗?”他是有负罪感的,尽管他记不起,但他记得自己的行为啊,是他把她推倒的,是他害她流产的。
盛萱点头,“好多了,你们……”她看看弟弟,又看看小颖,“小誉,你记起小颖了吗?”
他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微微一怔,盛萱心里闪过一丝失望,却还是挺高兴的,至少不是那么排斥了嘛!有进步就好!
“你们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
&n
bsp;???时颖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下,她从顾之手里接过饭碗,“我来喂吧?”
“不用喂了,我不吃了。”盛萱微笑着看向顾之,“把这些都推走吧,我和小颖聊聊。”
“姐,你吃好了吗?”她担心自己过来得不是时候。
“吃好了呀。”盛萱接过她手里的碗交给顾之,“我就是逗他呢,故意让他喂我的,我今天状态好多了,你别担心。”
顾之收拾好小餐车准备离开,视线与盛誉目光汇聚在一起,然后两人先后走了出去。
检查室里只剩下两个女人了。
时颖和盛萱说着悄悄话,小颖关心着姐姐的身体,盛萱关心着小夫妻俩的相处状况……小颖把自己和盛誉一起回来以及中午一起用餐的事情告诉给姐姐,盛萱为她感到高兴,并鼓励她,未来还是会很美好的。
“但我感觉他好怪,晚餐的时候状态又有点不对劲了。”时颖轻叹一口气,“你说他是不是洁癖又犯了?”
盛萱握着她的手,“小颖,你知道以前盛誉对女人的洁癖有多严重吗?”
“有所耳闻,挺恐怖的。”
“我跟你讲呀,有一次他过生日,爸爸送了他一件定制的白色衬衣,是大牌设计师艾玲玲亲手为他做的,他居然有点舍不得穿,我当时都震惊了,一直在箱底压了半年呢,我从来没有见他这么宝贝过一件衣服,然后有一天,他是学校的升旗手嘛,正好穿了那件白色衬衣,在升旗仪式结束后,一个女学生不小心撞到了他那件衬衣上,他当场就给脱了扔垃圾桶。”
“……”时颖难以理解,“撞一下又不脏,再说了,脏了也可以洗呀。”
“可不是嘛,按正常人的思维都是这样的呀,这让那个女同学情何以堪?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对吧?听说当时事情还闹得很大,那个女同学还转学了。”
“……”
检查室里,两女人的聊天还在继续。
医务室另一间独立的房间里,灯光明亮,布置优雅,顾之和盛誉在品茶。
“我姐情况怎么样?她身体还好吗?”盛誉还是觉得挺抱歉的,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顾之喝了口绿茶,“恢复得还可以,你能回来对她来讲很重要,心情上也得到了一个舒缓,如果你没有回来,而她把孩子弄掉了,估计会抑郁吧,所以还是谢谢你回来了,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盛誉觉得很惭愧,毕竟这件事情就是自己造成的,没有人怪他,但他责怪自己。
“对了,顾之,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请讲。”
“我刚才在客厅里看到时颖在偷偷吃药,她的药是在这儿拿的吗?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吃药?”
顾之坐在他对面,抬眸迎着他的视线,认真想了想,琢磨之后把真相告诉给了他,“她得了厌食症,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她工作家庭兼顾,因为想念你担心你,一直吃不下什么东西,久而久之……食道萎缩了。”
“食道萎缩?”
“对,还在治疗中,我有给她开药,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她自己的心情。”
盛誉端着茶杯,心里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顾之轻叹一口气,“那段日子她真的很煎熬,她能挺过来我都觉得已经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