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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盛誉关上车门走进客厅,并没有见到小颖,这时佣人碎步迎了上来,“盛先生。”然后赶紧接过他臂弯里的西装外套,只剩下白色衬衣外套着马甲,身材高大颀长,室内有暖气。
“小颖呢?”他声音低磁地问。
“少奶奶在设计室。”
然后盛誉抬步朝楼上走去。
佣人惊羡地望着那背影,真的好帅,太有魅力了。
四楼楼梯转角处,正下楼的时颖见到了上楼的盛誉,两人迎面而来,脚步同时停下,一个抬眸一个垂眸,中间隔着两阶楼梯的距离。
楼道里格外寂静。
本来四目相对的,不等盛誉说什么,时颖将眸光收回,她往左边横跨一步重新迈开了步伐,朝着楼下走去,在经过盛誉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时颖再次停步,这时两人挨得很近,肩靠着肩。
甚至能聆听到彼此的心跳。
时颖转眸,声音轻轻地问,“有事么?”
这三个字落入盛誉耳里,令他觉得格外生疏,浑身不舒服。
他的骄傲迫使他缓缓地松了手,“没事。”
被松开的时颖眸光一收头也不回地朝楼下走去。
她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她甚至有些害怕他,她不知道他还会在暗中操作些什么,会不会把沈氏给彻底整垮?
他是真的收手了,还是暗中有更大的动作?
这些都让时颖感到不安。
因为对君浩有亏欠,所以才会有担心吧?
可是这种担心又不能对盛誉说……他会生气的。
临近晚餐的点,时颖来到了二楼客厅,她站在落地窗前,心情烦闷地凝视着窗外的花花草草。
她不知道与盛誉之间要怎样去修复,她对他好,会不会让他误以为是为了君浩呢?
不一会儿,时颖微怔,因为她看到盛誉出现在视线里,她俯视着那抹熟悉身影。
院子里,盛誉拉开车门坐入驾驶室,车灯亮了亮,然后车子后退,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调头后朝着大门方向开去……
刚回来又要出去?
时颖看着车子一点点消失在视线,心里不禁有些黯然的情紊蔓延着。
“少奶奶,可以吃晚餐了。”
时颖闻声朝门口的张妈走去,“盛誉出去了?”
“是的。”
“他有没有说回来吃晚餐?”边下楼时颖边问她。
“没有。”
“他有说出去是办什么事吗?”
“也没有。”
然后她没有再问什么,下了楼洗了手用毛巾擦干,时颖独自来到了餐厅。
今天的晚餐依然营养而丰盛。
外头夜幕开始降临,餐厅里的水晶灯散发出梦幻而美丽的光,宛如白昼。
银色的餐具,光洁如新的瓷盘,时颖坐在欧式皮椅里一个人静静地吃着晚餐,思绪不知不觉中飘远了。
两名佣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随时恭候,她却没有丝毫事情要麻烦她们的。
时颖不确定盛誉是生气了离开,还是有公务在身要离开。
晚餐过后。
她又回到了设计室对自己今天
的工作做一些收尾工作,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当她再次下楼的时候,张妈告诉她盛先生还没有回来。
“嗯。”她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澜。
洗完澡,时颖坐在主卧室落地窗前的沙发椅里,她不禁翻看着那天小男孩递给她的照片,车祸现场一张张触目惊心的摊开,看一次揪心一次,可是又忍不住总是去翻看,因为替君浩感到不平。
那种复杂的情绪将她包裹着,令她心力交瘁。
这一晚,盛誉当然回来了,不过回来得很晚。
在时颖入睡以后他才回到卧室,暖黄的灯光里,他在床沿坐了很久,眸色深情地打量着她……直到倦意袭来,他才掀被躺进去。
一个侧身盛誉轻轻抱住了她,熟睡中的小颖本能地往他温热的怀里缩了缩,然后睡得更香了。
他吻了吻她的发丝才闭上了眼睛。
美国,纽约。
在嘉城是黑夜的时候,那座繁华的城市就迎来了清晨的第一抹曙光。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昨天回来只是休息,消除掉久乘飞机的疲惫,沈信时今天去了沈氏。
刚进公司就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他拉着那些议论的人问个清楚,然后才明白就在两天前沈氏出了大事,险些被盛誉整破产!
当然对方并没有确定地说是盛誉,都只是猜测而已……
大家跟沈信时猜想的一样,若不是盛誉,试问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有这等超能力?能同时左右这么多大型跨国企业解约?那不是迫于天骄国际的压力是什么?
沈信时乘电梯上了楼。
“董事长好。”
“沈董好。”
所有遇见他的人都停步与他打招呼,特别尊敬他。
他也都礼貌地一一点头回应。
沈信时很久不来公司,他没有直接进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径直来到了女儿的总裁办公室。
此时的沈奕霞正心情不错地整理文件,不时地和女特助商量着什么,两人都咧开了嘴,氛围轻松愉快。
复合大门被推开,沈信时出现时,办公桌前那两人都抬眸了。
“董事长好。”女特助站起身。
“小夜,你先出去吧。”男人语气有些严肃。
女特助看了身边的上司一眼,然后又看向男人,“好”,她迅速往门外迈开步伐。
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下父女俩人。
沈信时走到女儿身边站定,他开了口,“汇报一下最近的大事吧。”
“……”沈奕霞站得笔直,“是!董事长!”她想了想,然后高兴地开了口,“最近与英业达的合作可以说是创了高峰,真正达到了双方共赢,为下一季度的合作奠定了基础。”
男人双手抄在裤兜,他沉了沉黑眸,盯着女儿,幽幽地吐出几个字,“我听说沈氏差点破产。”
女人心头一紧,她迎上了父亲的眸光。
“说,怎么得罪盛誉了?”沈信时刻着皱纹的面容紧绷,“换言之,你做什么了?”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严厉。
“爸,你都听到什么了?”她好笑地看看四周,然后又将目光落回他身上,“谁说沈氏差点破产?”她笑得眉眼弯弯,“不是发展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破产?”
“奕霞,空穴是不会来风的!我都知道了!”男人目光锁定她,深邃的眸子里有微不可察的光芒闪过,“说!你到底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