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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誉却还是想了想,俊雅的眉头轻轻锁起,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问。
“怎么了?盛哥?”见他没了下文,司溟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愉快地说,“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不仅是你特助更是你的朋友啊,只要是我司溟知道的,我都会如实告诉你,绝不隐瞒!”
希望他恢复记忆,司溟是真心的。
定制皮椅里,盛誉眉心微拧,他问,“20150620是个什么日子?”
司溟若有所思,然后这样回答了他,“你和你太太第一次见面那天,也是……也是第一次发生男女关系那天。”
“什么?”盛誉当然有疑惑,“第一次见面就……就发生了关系?”
“对啊。”司溟端着两杯咖啡朝他走来,递给他一杯,唇角轻扬地询问,“盛哥,想听听这段故事吗?网上可查不到的,毕竟很隐私。”
盛誉迎着司溟视线,他面色虽然严肃,却还是在经过内心挣扎后点了点头,“你说。”
“那是2015年6月20号的晚上,沐紫蔚回国了,你奶奶安排你去酒店接她,然后送她回家,但是离开金峪华府之前,你喝了一杯有问题的牛奶,中了药,抵达酒店的时候药性刚好发作,你心里是很抗拒沐紫蔚的,她一直喜欢你,你却一直不喜欢她,不知道你当时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呢,反正你睡错了人。”司溟倚在他的办公桌旁,以朋友般的口吻侃侃道来,并观察着他的神色。
“……”盛誉特别震惊,睡错了人?
抬眸看向特助,盛誉眼神微暗,“然后她就不断地纠缠我?”
“谁?”
“时颖。”
“不不不。”司溟挑眉笑了笑,然后十分严肃地指正,“不是她纠缠你,是你死皮赖脸地纠缠她。”这一刻司溟拿他当朋友,所以也就没有注意措词。
“……”什么?!盛誉特别震惊!自己怎么可能去纠缠她?
司溟喜欢时颖,明知道得不到,现在只希望她能幸福。
所以在现在这种状态下,他希望能够尽自己所能去帮到她,于是不等盛哥说什么,他又开了口,“当初追她费了很大力气,你说这辈子非她不娶,就喜欢她带给你的那种感觉,不过也的确,追你的女人排着长队都能绕地球三圈,你从来没有多看谁一眼,唯独对这个时颖你是喜欢到了骨子里。”
盛誉眼神渐渐暗下,不禁有些懊恼,心情也变得烦躁,“你去忙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再也不提了。”
“盛哥。”司溟站直身子看向他,提醒道,“不提不代表她不存在啊,她是个好女孩,她值得你珍爱一生,在你出事这段日子里,她过得特别不容易,我都看在眼里。”
“……”盛誉喝了口咖啡,没再说什么,他从容打开邮箱。
司溟深吸一口气,则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他也投身工作之中,明天就设计峰会了,他也不轻松,很忙,巨忙!
同样的清晨,暖风徐徐。
一辆奥迪车从金凤小区开出来,正沿江行驶着……
车里只有时令辉一人,他坐在驾驶室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捂
着嘴鼻,仍有些咳嗽,气色明显大不如从前了。
车子往前行驶中,他无意间转眸,看到了江边一抹熟悉的身影。
本能去踩刹车,车子减速并停下。
透过摇下的车窗他看到了那倚栏而立的身影。
蔡柳站在江边,双手握着江栏,身旁五米远的位置站着两个黑衣男子,他的心沉了沉,难道还在跟踪她?都多久了?难道她一直过着被人监视的日子?
时令辉忽然觉得很难过。
蔡柳茫然地望向大江对面那一栋栋嘉城地标式的建筑,那是权利的象征,那个神话般高高在上的男人掌握着女儿的生死。
她的心脏位置仿佛被掏空了,愁眉轻锁着。
时令辉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朝江堤走去。
蔡柳可能想事情太入神,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
“咳咳。”他又忍不住咳嗽几声。
中年女人回神转眸,有些错愕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一种别样的情紊在空气里蔓延着。
不远处,盛誉派来的两名手下正要朝他们走来,手机却突然响起,看了眼来显后停下脚步迅速接通,“喂,溟哥。”
“阿强,你告诉蔡柳,说警察局发现了一具疑似沐紫蔚的尸体,警察让她过去一趟。”司溟声音平静,“那具尸体呢十有**就是沐紫蔚,所以等鉴定结果出来以后,你俩就恢复自由了,不需要再跟踪她。”
“是,溟哥。”手机挂断的时候,他们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被盛哥精心培养练就了一身的本领,现在倒好?一直守着一个中年女人,简直毫无用武之地!
派人守着蔡柳,就是看看逃亡在外的沐紫蔚是否与她接头,从而得知沐的下落。
江边,蔡柳怔怔地看着时令辉,不禁微微皱眉,“令辉,你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时令辉又咳嗽了几声,真糟糕,越是控制着肺部就越难受,一咳就不可收拾了,“咳咳咳!咳咳咳……”
蔡柳胸口紧缩着,“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啊?好严重呢。”
时令辉点头,“看过了。”他好半响才恍过来,这时,那两名黑衣男子出现在他们身边,其中一名男子说,“沐夫人,刚才警察那边来电话了,说是发现了一具疑似沐紫蔚的尸体,警察让你过去一趟。”
“……”豁然瞪大眼眸,蔡柳往后退了两步倚在江栏,时令辉一把握住她手臂,希望能给予她一些力量。
若没有这道支撑,蔡柳一定会倒下!
她愣愣地睁着眼睛,空茫的眼睛里没有泪水,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喃喃开口,“好,请给我五分钟,我有几句话想跟这位先生说。”
两男子这才发现这个中年男人是盛太太的父亲,连忙打招呼,“时先生好。”然后很给面子地退开了,给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蔡柳能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她缓缓地再次看向他,空茫的眼睛里依然没有泪水,但时令辉可以感觉到她心里的那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