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里头的女孩没了回音,她有些颓然地靠在门上。
慌乱的上楼声传来,叶艳神色慌张气喘吁吁,“菲菲!菲菲!那个男人来了!!在停车呢!”
“谁啊?”叶菲菲满头大汗地转眸。
“盛盛……盛总!”
房间里的时颖听到外头的对话,心一沉转身趴在门上问,“盛誉来了吗?!”回答她的是一连串脚步声!
她用力拍打着房门,“叶菲菲!叶菲菲!!妈!”她着急了,刚才她们说的是盛誉吧?
“喂!!你们回来!!”她急得不得了。
楼下客厅。
盛誉走进大门,见着慌乱冲下楼的母女俩,他一张俊脸布满紧张,“时颖人呢?她上医院了吗?!”
叶艳吓得赶紧躲在女儿身后,双手紧紧捏住她肩膀。
叶菲菲纳闷,迎着那目光,“上上上……上什么医院?为什么要上医院?”
“她不是感冒了吗?”盛誉着急。
“谁谁说的?”
“她人呢?”盛誉心头一紧,浑身散发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质,“为什么请一天假?”
“她……她被我爸给锁起来了!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叶菲菲很诚实,她指了指楼上。
盛誉眸色一沉,拔腿便往楼上冲!
当他看到那扇被栓得面目全非的卧室门时,里头的女孩听到了不一样的脚步声,“盛誉?是你吗?”
他蹙眉的同时,黑眸深深一冷,“你爸人呢?!”
“你不要生气!不要去找我爸!”时颖听出了他的怒意,她心急如焚,“你听到没有你不要去!”
盯着这些铁链,门外的男人浑身散发出肃杀之气,他转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时颖用力拍打房门,“盛誉!!盛誉你回来!!”她焦急不已,拿出手机赶紧拨打他号码。
楼下客厅里,盛誉冷眸勾着母女俩,压迫感十足,“她爸人呢?在哪?”
叶艳和叶菲菲心里一咯噔,这架势……
“说!”他怒不可遏。
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盛誉丝毫未做理会,鹰眸勾着她们。
叶艳完全被吓懵了,叶菲菲提着一颗心说了一个地址,并提供了一条路线。
盛誉转身离开,直到他背影消失在门口,客厅里的人还处于一种高度紧张中。
“盛誉!!你回来!!”
楼上,卧室的门都要被时颖给拍烂了,她心急如焚,“叶菲菲!!叶菲菲!!”
楼下客厅里。
叶艳通体一颤,她突然回过神来,“菲菲!老时会不会有危险?”
叶菲菲心里一咯噔,与妈妈四目相对。
刚才这个男人走的时候可是怒不可遏的呢。
叶菲菲突然想到些什么,她转身朝楼上冲去,“时颖!那个男人找你爸去了!你必须赶紧出来!”
“……”时颖紧张得双手紧握。
一分钟后。
时颖卧室窗外的楼下,叶菲菲和叶艳扯了扯垂下的绳子,对窗户口的女孩说,“应该没问题!你上面系紧了没?”
“系紧了。”
这里是三楼,距离地面有七八米高,时颖从未
挑战过这种危险的事情,说不恐惧那是假的。
可是现在盛誉去找她爸爸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万一他生气伤害了爸爸那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此时,离幸福巷不远处的工地已是烈日当头,四周没有丝毫遮蔽物。
毕业季,是最炎热的夏天,太阳已经可以灼伤皮肤了。
时令辉戴着安全帽穿着工作裳和同事们一起徒手将一块一块水泥砖搬到吊机篓子里,再由吊机运送到顶层。
“这新亮实业壮大得挺快啊,两个月前差点宣布倒闭,如今厂房竟如雨后春笋。”
“是啊,给我们提供了工作,养活了不少人呢。”
同事们乐呵呵地议论着,唯有时令辉板着个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排及人高的板砖旁,盛誉目光沉沉盯着烈日下一声不吭搬砖的中年男人,他的背有些偻,动作利索,50岁的模样,却由于长时间风吹日晒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老许多。
“老时,你怎么了?”有人关心,“中暑了吗?”
“没有。”时令辉开了口,却没有多话。
盛誉见到这样工作状态的他,再加上他是时颖的父亲,心里的怒意一下给憋了回去。
他竟莫名有些感动,是这样一位父亲撑起时家,靠搬一块一块砖供小颖上学的吗?
伸手擦汗的时候,时令辉无意间抬眸,视线与盛誉视线碰撞到一起,他微怔。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后,他眸光一收继续干手里的活儿,心情却不再平静。
盛誉朝他走去,站定在他身边。
盯着那双锃亮的皮鞋,时令辉的表情有点冷。
盛誉弯下尊贵的身子,伸手帮他捡起地上的板砖放入吊机篓子里。
这个举动让时令辉微怔,他转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而盛誉一块接一块地帮他捡砖,他弯着身子顶着炎炎烈日,身上散发出淡淡清香。
与天骄国际的总裁并肩,这让时令辉浑身不自在。
“有时间吗?有些事情我想当面跟你谈一谈。”盛誉试着开口。
“忙着呢。”时令辉并没给他好脸色。
盛誉并不娇贵,他说,“那就在这儿谈。”
这样的一幕让时令辉的同事们频频回眸并议论纷纷,长像这么英俊穿得这么好,这谁啊?居然帮他搬砖。
“你觉得你能锁小颖一辈子吗?”盛誉问他。
“不能。”
“那你为什么要锁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态度特别好,试图跟他讲道理,“你的担心我完全理解,但是你并不了解我,所以不要凭着自己的判断就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不了解你但我了解我女儿。”时令辉擦了把汗继续干活,态度特别坚定,“她是一个特别善良的女孩,她习惯一个人吞下所有委屈与痛苦,她没有心机,太单纯的人不合适豪门。”
太阳火、辣、辣的照耀着,盛誉很快就额冒汗珠,因为他穿着黑色手工衬衣,所以很快就汗流浃背了,黑色吸热啊。
“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他没有戴手套,一块块粗糙的砖直接握住,又烫又咯人,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不相信口头承诺,我说了,你们不合适。”时令辉说得坚定,声音却不高,“我不会让我女儿嫁入豪门。”家里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叶菲菲和李新亮都要订婚了,却临时变了卦,有钱男人的话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