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莫曦阳略带错愕的话语,大北有些没懂,老大的重点……是不是抓错了,不应该是对齐父义愤填膺吗?
“现在来说,是的。”
大北点头,办个离婚而已,对齐父而言并不是什么难题,更何况沐冰宜还被他‘逼’死了,替子离婚更不出奇了。
莫曦阳垂下眸子,眸子里面晦暗不明,齐跃扬,这就是你所说的,护好沐姐姐吗?
再抬眼,已经恢复了一片冷漠,“我知道了,我马上赶回去,通知小壤他们分别派人搜查当时沐姐姐出事时,那片海域有什么船只或者特殊的地方。”
不可能会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海又如何,大可填平找回沐姐姐,除了救人之外,余外还顺便造了个陆。
“是!”
大北应下,经莫曦阳这么一说,他们几乎就忘了,只要是海,一定有船,如果短范围的海域没有找到,那就扩大范围,大范围外有船只,获救的几率更大!
“活要见人!没有死一说!”
沐姐姐她一定要找回来!沉海了翻海!被救了抢人!
“对了老大,齐跃扬现在……就在京都。”
大北犹豫了几秒,决定还是说出来。
“现在?”
“嗯,不过,至今还没有苏醒,医院检查是坠崖的时候撞到了脑袋,在海里就失去了意识,大脑氧气匮乏,再加上坠崖前中了好几枪,失血严重,所以到现在也还没有苏醒。”
大北在另一边屏幕调出了齐跃扬的病历,挑了重要的复述。
“呵,那又如何。”
莫曦阳冷笑,齐跃扬重伤与她何干,重伤昏迷可比葬身海底好多了。
“……”
大北失言,对莫曦阳对齐跃扬忽然转变的态度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又想通了。
也对,打从一开始,能让莫曦阳上心的从来都只有沐冰宜一人。而齐跃扬于她而言,一样没有任何分量,真要细究,儿时几面之缘罢了。
现在因为有沐冰宜这层原因在,她才会对他说得上是客气,唤他一声不真不假的沐姐夫。
“大北,泽恩,齐家,你们现在着手,准备打压。”
莫曦阳说的,是京都的齐家,s市的飞跃还不值得她们亲自动手。
既然齐跃扬都被接回来了,就表示他迟早会淌进那趟浑水,并且再也分隔不开,那她现在开始打压,能比齐跃扬醒了接手来的效果更佳。
“老大,要是被发现,你又会……”
大北对这条命令的异议所在,是担心莫曦阳又会被抓回去禁闭,毕竟上一次……和京都齐家也脱不了干系。
“这次,谁也拦不住我。”
挂断通话,莫曦阳眸色阴沉,还有齐父,污蔑她沐姐姐身死,只等着她再送一份大礼回去,不是想脱离齐家吗,偏生不让他如愿。
恶心她们是吗,那就让齐家恶心死他。
与莫曦阳隔了几千里之远的齐家古堡,矗立在离京都市中心距离最近的一座山林里,除了灰色城墙上攀爬的深绿色藤蔓可以看出古堡有些年份,其余尽显庄严尊贵。
然而古堡也有阴森的地方,下面有不少地下室,其中最阴暗的一个房间……不是房间,而是牢房。
厚重的
铁门和石壁后面,关押着不知何物。
只是一片静谧中,里面隐隐能传出几道断断续续的疯言疯语:“……嘻…嘻嘻…小跃他啊……回……回来了……嘻嘻嘻……”
医院,齐跃扬所在的病房里现在没有一人守着,而门外,倒是站了两个西装墨镜的保镖。
病床上的齐跃扬,依旧紧闭着双目,忽地,修长苍白的尾指似乎颤动了,无人察觉。
仪器显示的数据依旧如常,没有任何异常变动。
葬礼结束,楚霖雪命了人将沐父沐母送回去。
再回到黎书蕴家,房子空荡荡地,除了那站在黎书蕴遗照前的顾翎轩,一个佣人也没有看见。
看着顾翎轩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照片,气氛也依旧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
在门口定了好一会,楚霖雪才打算走过去。
“小雪,她为什么要硬撑呢。”
顾翎轩开口了,话语里带着一丝困惑,更多的是悲伤。
“我也挺好奇,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师妹呢。”
“女神不在,我们这方代表,无限期延迟出席。”
“是啊。不让我们担心,丢下我们一走了之,的确是不用担心了。”
“轩师兄,你别太难过,老师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所以才……”
比赛……
还记得以往,都是他安慰他的小师弟呢。
延迟到沐冰宜出现为止,至于其中的闲言碎语,不足为惧。
顾翎轩扯了扯嘴角,自嘲道。
小雪替顾翎轩惋惜,没有真正亲自接触沐冰宜。
顾翎轩闻言,低笑一声,“是啊,还活着。”
顾翎轩不想打破小雪的奢望,太过残忍。
顾翎轩提及沐冰宜,原本黯淡的小雪更是散发着低沉悲伤的气息,“……女神她没有死。”
喉间动了动,小雪才想出这唯一一个,能让他信服,也能让顾翎轩信服的理由。
又是沉默,良久,顾翎轩再开口,“听说,她这次发病……是因为沐冰宜的突然离世吗?”
才会放弃治疗,因为治疗了,也只是免除了一些痛苦,却加快了她生命的流逝,所以她选择承受痛苦,只为陪他们更久。
他再不成熟一点,谁也留不住。
虽然最后,被真相打破的时候,会更加残忍。
“你会见到的!总有一天!”
“……小雪,现在倒是你来安慰我了。”
不知是何处来的力量,小雪眸子里多了一个名为希冀的光。
“轩师兄……老师她,是不想我们担心。”
本病入膏肓的躯体,再因为这个打击,直接承受不住……
只听黎书蕴在电话里提及过,还没来得及见面,就传来了噩耗,这个缺憾,能弥补的几率似乎不大。
“但愿。”顾翎轩视线重新落回在照片上,黎书蕴那张温婉和蔼的面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那个比赛,怎么办。”
“对,她还活着,我们都在等她回来。”
“我……我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