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又行走了许久,上官铭琴一行队伍终是进入了鸣城城内。此时已是过了黄昏,众人商议还是在宫外歇息一晚明早再进宫为好。于是凭着秦少鸯少将军的身份,上官铭琴一行住进了鸣城最好的客栈。
“哎呀,这一路可真是。铭琴啊,要不你去我家睡一晚吧,这客栈虽然是鸣城最好的,但和将军府可也是没法相比啊。”
“不用。怎么也都是一齐从鸣川来的,这随行这么多人不能都去将军府吧?既然这样,何必落得小人口实,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从而借题发挥多生事端呢?秦少将军,今天就委屈你在这里再陪兄弟我多呆一晚可好?”
“你啊!哈哈哈哈。”秦少鸯被上官铭琴打趣的口吻笑到,直伸手点着他。
神机营――
“副统领。”一个官兵从庭外进来环顾四周并未见到自己想看到的人,而是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副统领薛平。
“什么事这么匆忙?”薛平见其左顾右盼、神色紧张于是放下手中茶碗说道,“韩统领一早进宫面圣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这……是!刚刚收到南方传来的消息……”
“这消息是否可靠?”薛平听禀后站起身,眼睛微微一瞪。
报告的官兵没有说话,只是很郑重地点了头。
“此事事关重大,先封锁消息,我来处理。下去吧,让传信的先好生休息,待平息了此事在让他回去。你听好,这事要是从你这传了出去,小心你的脑袋!下去。”
“是……是!”
命退了属下,薛平眉头紧皱,只手握拳,起身走到窗边,似是心事重重。
鸣城的夜肃穆却又充满欲望。仿佛它本身就充满诱惑,引诱各地心怀名利的人纷纷地不辞千里跋涉,投入它的怀抱。
一间客栈的客房里,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个公子,一具是个丫鬟。均是被一刀抹了脖子,瞪着双目。旁边桌上的琴以及窗上还溅着未干的血迹。此时屋中传出两个男人的对话:
“等夜深了,想办法运出城埋了吧。汴州这趟线已经暴露了,只能再找个藏身的队伍,必须得进宫。”
“嗯。还真是险,要是这消息直接传进宫里,你我怕是求死都不能。”
“哼哼,这是什么罪名?若失败的话两边可都有得是手段,到那时可真的连死都是天大赏赐了。所以……只能成功!”
聚贤楼是鸣城城内最好的酒楼,一般就连宫里大臣们私下聚会宴请都会选择这里。而这里的掌柜早年间是宫内御厨,因身体原因后来离了宫,后又靠打点关系才开了这聚贤楼。
“掌柜的!来壶雕香,一盘牛肉,再炒两道你这特色的菜!”一个冷而清秀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这位客官啊,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客满了,已经没位子了。抱歉,抱歉啊!”
男子一眼瞥向二楼,神情似是不悦:“明明还那么多空位,难道你怕我付不起你这点饭钱?”
“不不不。客官有所不知,这二楼刚已被楼上那位公子给包下来了。您看,您还是换别家吧。”掌柜听出了他语中所指,连忙解释。
“哼!小爷今天还就在这吃定了!钱我付你双倍,把酒菜给我端到楼上!”男子愤言。
“可这……哎哎,客官您可不能上去,不能上……”掌柜一边说一边拦着那名俊得近妖的男子。
“让开!”男子语气突然变得冰冷,眉宇间透出杀气,“如果你还想多活几年,马上滚开!”
那个包了整个二楼的公子此时正和一名女子交谈。俊秀男子强行上楼之时,女子正起身准备离开。
“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哎,鸳妹!时候还早坐下吃点东西吧。”
那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吕昭。他一手抓住锦鸯的玉腕,想做一番纠缠。
“放开!”锦鸳回首怒目微瞪,冷冷言道。
“好好好!”吕昭马上将手放开,旋即有说,“不过鸳妹,你可千万莫要再妇人之仁。那火为什么刚起势就被他上官铭琴扑灭,你我心里都很清楚!那上官铭琴与秦少鸯从父辈就交好,他的手段你自己也明白。你若要为你锦家报这血海深仇,必须斩草除根!”
锦鸳侧回着头停顿了几秒钟,应是默认了吕昭所言,之后将头回正顺势给了吕昭一个冷瞥。就在其离开走下二楼的时候,正好与刚才闯上来的男子打了一个照面。可仅仅是一个照面,两人却各自从彼此间觉察到了对方的不简单。
“这位兄台相貌不凡,胆识过人,在下愿交你这个朋友!来掌柜!这位兄台点的酒菜都记在我的账上!”
“不必了!阁下出手阔绰,定是大户人家,在下出身卑贱,高攀不起。”男子冷冷言道。
“公子气宇不凡,是过于自谦了。小王一向好友……”吕昭以小王自居,见对方眉头一紧一脸疑虑,连忙解释,“哦,还没自我介绍,在下吕郡王府小王爷吕昭,敢问公子名姓?”
“居然是吕小王爷,失敬了。在下江湖草莽,就不劳小王爷上心了。”男子听闻吕昭报了小王爷身份,虽心有不悦,可语气还是客气了许多。
“兄台这是看不起小王?”吕昭闻言脸色一僵,继而又言,“兄台深处江湖,可能是多有不便,无妨。但这杯酒,可务必不要推诿。”
男子虽不想与其有过分沾染,但又碍于他小王爷身份,这才不得不饮了这杯。原本吕昭也是想摸摸此人的底,想知其什么来路。可眼前这男子对自己的态度拿捏的很好,不卑不亢,半敬半拒。但凡是有一句多余的顶撞和小觑,他都可以借此发难,想办法灭了此人。
男子见吕昭半晌不语,以为其心中不悦正盘算什么对自己不利,于是主动开口:“小人张翼,今日承蒙吕小王爷不计在下先前鲁莽,还与小人同桌共饮。如今小人还有要事在身,若小王爷不嫌,改日在下定亲自到王府拜谢。”
“好说。”吕昭笑了笑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用空杯对着张翼示意。
张翼起身端起酒杯,将杯中酒饮尽:“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请。”
吕昭做出请的手势,但却未起身。张翼对其抱拳,再没多言,只身下楼,快步离开了聚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