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住手!”
“快让他们住手!”
涂华伟双目赤红注视着杨展渊,像只要发狂的野兽,狠狠捶着桌面,声嘶力竭的喊道。
“哦,忘了提醒你,你那个老伴儿实在太倔了,她很勇敢,至少比你儿子勇敢,不过也没什么用。”
“这个时间,应该人已经到了鱼肚子里了吧。”
“啧,要么说做人呐,有时候不能太轴。”
“就比如做买卖,大家有商有量的多好,非要逼我走到这一步,你说你们这是何苦呢?”
“这不是就是贱骨头吗?”
杨展渊故作无奈的摇摇头,一副自己是迫不得已的可恶嘴脸,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涂华伟老泪纵横,浑身发抖,怒不可遏的痛斥道。
“涂老,别激动,我估计现在你那小孙女还活着呢。”
“现在把字签了,应该还能保住她一条小命。”
“迟了,我怕她就跟你老伴一样成了鱼食了。”
杨展渊双手插袋站起身,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一条人命在他口中似乎就像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根本没当回事。
“我......我跟你拼了!”
徐华伟终于抓狂,他活了几十年,教书育人数十年,一直都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
从未像此刻这么疯狂过。
他咬着牙发了疯般朝杨展渊扑过来。
轰!
可他将近六十岁高龄,身子单薄,哪里有跟人动手的力量。
尚未到杨展渊跟前已经被一名大汉一脚踹翻在地。
“涂校长!”
“涂校长......”
靠前的几名校委会成员急忙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来。
“你竟然敢公然承认你们杀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其中一个校委会成员,横眉冷目的瞪着杨展渊质问道。
杨展渊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抖出一根点上,用耐人寻味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叫于杰对吧?我看过你们校委会的资料,对你有点印象。”
“你女儿现在正在上高中,好像长的还不错。”
“住校是吧?”
“几天没回家了?”
“明天就是周末了,你猜她今天晚上能回到家吗?”
说完,他嘴角勾出一个阴鸷的笑容。
本名正是于杰的中年男人,心里倏然一沉,脑门上的冷汗簌簌而下,感觉一颗大石头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别多想,现在应该还在上课。”
“不过今天你们校委会的同意书没签的话,就不一定了。”
“也许出个车祸。”
“也或许会给她派点你绝对不想看到的视频或者照片。”
“我也说不好啊,要看手下的兄弟们心情怎么样了。”
杨展渊脸上绽放出一个肆意的笑容,耸耸肩说道。
“你......你......”
于杰颤抖着手指指着他,神色激动道。
方才涂华伟一家的惨状仍历历在目,若自家闺女有什么三长两短,以杨展渊这群人的心狠手辣,连一个三四的小孩子都下得去手,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杨展渊笑意绵长,徐徐吐出一串烟圈。
然后目光再次扫过在场的一众校委会成员。
“常言说,只有千日作贼哪有千日防贼,我这个人向来都不是好人,你们就把我当成那个贼吧。”
“各位应该都有父母孩子,除非你们以后不在江南生活,要不然指不定哪天他们就没了呢。”
“就像涂校长的老伴儿一样。”
“哦,还有他那小孙女,如果我待会儿拿不到同意书,晚上她就会到鱼肚子里了。”
“所以你们最好考虑清楚,这个股权转让同意书,你们签还是不签。”
江大掌握着宏兴生物百分之七十股权,如果要出售或者转让股权需要超过四分之三校委会成员同意,江大校长点头方才能生效。
“顺便提醒一下,别跟我提王法。”
“你们应该清楚我们君安商会背后的主子是谁,各位都是大学老师,社会精英,都是明事理之人,不会不明白王法给谁定的吧?”
言罢,杨展渊肆无忌惮大笑几声,张狂跋扈,盛气凌人。
在场的一众校委会均是噤若寒蝉,怒不敢言。
正如他所说,尽管刚才视频中的事情还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可如果不签字,谁能保证,下一次不会轮到自己头上。
君安商会背靠帝都朱家,何家,权势滔天,即便是杀几个人,谁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何况又不是他们动的手,即便真的东窗事发,顶多就是找几个下面替罪羊顶一下。
事后,只怕反倒是自己可能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更何况,现在江南市府跟君安商会沆瀣一气,真的有人愿意为他们出头去得罪这个庞然大物吗?
再退一步讲,宏兴生物跟这些校委会成员的利益关联并不大,他们为此冒着家人被加害的风险,值得吗?
“我签。”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说道。
“看看,我就知道,各位都是明辨是非之人,早这样不就好了,闹的这么不愉快,何必呢。”
杨展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厚颜无耻,阴阳怪气道。
那名校委会成员快速签完字后,余下的成员虽说心有不甘,可在如此强大的威压下,也不得不屈服。
相继在股权转让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涂校长,轮到你了。”
最后留下涂华伟一个人,杨展渊面带笑容的看着催促道。
尽管多数校委会成员都已经签过字,最终还需要涂华伟这个校长同意才行。
这也是杨展渊将第一个目标选定他的原因。
“早点签,你孙女就少遭点罪。”
杨展渊看他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提醒他的同时走到投影仪旁,再次按下重放。
那段令人发指的视频立刻重新播放了出来。
凄厉无助的惨叫声,贯穿耳膜,像针一样刺痛着涂华伟。
如醍醐灌顶般,他冷不丁打了寒颤,视线缓缓转向幕布,喉结蠕动,半晌,终于挤出连个字:“我签。”
杨展渊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神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人将同意书递到徐华伟面前。
徐华伟颤颤巍巍的握着笔,不甘不愿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今天杨某总算不虚此行。”
“那我不打扰了。”
“你们继续开会。”
一一确认后,杨展渊拍了拍手掌,得意洋洋的说道。
随后带着已经签好的股权转让同意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