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我可能要跟你一起出去躲一躲了。”
直到沈策离开餐厅好一会儿,安家姐妹这才回过神来,安白慌乱的用餐巾擦拭着小嘴,忐忑不安念叨道。
“我刚才都说了什么?”
“我是不是说他变态扭曲,小肚鸡肠了?”
“天哪,他会不会杀了我?”
大概是受到惊吓,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饱嗝,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开始就让你不要乱说话......”安萱满脸愁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前脚刚得罪过一次,这一转眼就又被抓了个正着,这未免也太倒霉了。
“我看他刚才笑了。”
“他刚才是不是笑了?”
“他是天王诶,宰相肚里能撑船,应该不会跟我们计较吧?”
安白语无伦次的自我安慰道,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就在几分钟前她还用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评价沈策。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下来,哪还有心思再吃东西。
“他刚才牵的小孩儿不会是他儿子吧?”
过了一会儿,安白突然八卦道。
安萱:“......”
......
另一边,沈策跟小峥嵘回到车上,打道回府。
小家伙吃饱喝足后多半是到了午休时间,爬在沈策怀里昏昏欲睡。
“老大,你跟嫂子抓紧时间给我们生个小天王啊。”
黑熊从后视镜了看了一眼,咧嘴笑道。
“关你屁事。”
沈策瞥了他一眼道,随即淡淡一笑,“家里老太太已经催的够紧了,你就别跟着絮叨了。”
黑熊嘿嘿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马上就要到达住处时,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扫了一眼,是彭玉山打来的,随即接起来,彭玉山充满兴奋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苗江生有消息了!”
一番交流后,黑熊当即调转车头,一边朝彭玉山给的地址驶去,一边快速跟沈策汇报了一下情况。
彭玉山的情报网已经掌握到了苗江生的行踪。
目前他跟自己母亲已经回到他们以前在泰州的临时住处,彭玉山等人现在也正往那里赶去。
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苗江生的母亲就是他们要找的孔云歌,不过种种线索都指向她正是本人。
听完黑熊的汇报,沈策从怀里将那张孔云歌年轻时候的照片抹了出来,再次审视了一遍。
约莫半个多小时,车子抵达郊区的一个村落。
彭玉山等人大概距离比较远,还没有到。
按照他提供的信息,很快来到一处破落的小院子门口,停下车子。
隔着车窗远远望去,院子低矮的青砖围墙堪堪只有一人高,风化的十分严重,想必是已经有些年头。
院子里的两间平房其中一间肉眼可见的一条长长的裂缝,看上去说不定哪天就直接从中间倒塌了。
大概率是一处长期没有人居住的宅子。
根据彭玉山提供的资讯,苗江生跟他母亲大概是去年从原来的地方来到泰州的,如果他母亲真的是孔云歌。
她这么多年来四处躲藏,居无定所,住在这里倒也很正常。
“要见丈母娘了,是不是有点紧张?”
黑熊看沈策没有第一时间下车,笑着问道。
沈策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是不是丈母娘现在还不能确定呢。
他小心翼翼将已经睡着的小峥嵘放到平放在后排座位上,吩咐道:“你在车里照看着他,我先过去看看。”
言罢,推开车门走下车,径自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传来一阵吵闹声。
“王八蛋,还以为你死了呢,又过去这么多天了,钱呢?!”
“金老大,跟他废什么话,先卸他一条腿再说,就因为这混蛋,大过年的让你挂彩,这笔账得记在他头上。”
“不要,不要,钱我有,我有,桥哥您容我两天,我一准给您送过去。”
“还容你两天,我看你他妈是找死”
“你上次是怎么说的?”
“恩?”
正是金桥的男子手掌上裹着纱布,一脚踹在跪在地上的苗江生胸口,后者直接仰面而倒,随即慌忙从爬起来跪好。
他没想到他跟老娘刚一回来金桥这帮人就找上门来了。
老娘虽说没松口替他堵着赌债的窟窿,不过有点松动。
依照他这些年对老娘的了解,只要这几天自己好好听话,伺候她吃好喝好,这钱大概齐就差不多了。
可是,当下老娘俨然一副见死不救的架势。
自己在外面被人折腾这样,那老太太跟一个没事人似的在屋里捣鼓吃的......
“我有一笔钱过两天就到账,一到账立刻就给您送过去。”
“就两天,就再给我两天。”
“如果还不上,桥哥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苗江生硬着头皮道,“您看,我这不是也没有赖账嘛,我如果真想赖账,我就不会回来,您说是吧?”
“我家这个院子卖了也不值二十万,我何必又回来了呢。”
“少他妈跟我说这些五四三,今天见不到钱,老子就剁了你喂狗!”金桥沉声喝道。
吱~
正当其时,大门被推开。
院子里连同苗江生在内的七八个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
一个衣着考究,气质不凡的年轻人扫了众人一眼,大剌剌的走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
金桥上下打量着沈策问道。
“路过,你们继续。”
沈策漫不经心的回了几个字,继续朝房间门口走去。
金桥:“......”
苗江生:“......”
沈策从双方的对话中大致上也能猜测出跪在地上的那个正是苗江生。
不过现在没有确认他母亲就是自己要找的孔云歌。
换言之,这个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当然,就算他母亲的确就是孔云歌,沈策也没打算插手。
从彭玉山提供的信息来看,这个苗江生就是一个嗜赌成性的赌徒。
让他受点教训,正好。
临近房屋门口,就能闻到从里面飘出来的饭香。
沈策掀开厚厚的布帘,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张低矮的小木桌上摆放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肴。
一个五十岁上下中年女子正端着一小杯白酒,刚送到嘴边,看到有人贸然闯进来,微微愣了一下。
身材苗条,丝毫没有发福的迹象。
皮肤白皙,五官柔和,虽然岁月难免在她脸上留下一些痕迹,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容貌不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