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呃......
岂料,手掌尚在半途,一道寒光掠过,一阵剧烈的疼痛随之袭来。
白玄发出一声闷哼,本能抽手,立刻一阵更加剧烈的痛感蔓延全身,只得停在半空。
定睛一看,整只手掌已经不翼而飞!
鲜血喷溅,森森白骨若隐若显。
“啊!”
“我的手!”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瞪着小七。
“你找死!”
抬起另一只手直冲小七面门而去。
小七拔出匕首,飞起一脚踹在他胸口上。
轰!
白玄凌空爆退十多米,轰然摔倒在地上。
断掉的手臂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触目惊心。
疼痛难忍之余,他像见了鬼似的,匪夷所思的望着小七。
这个女人出手好快!
近在咫尺,他居然都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出刀的!
王府中高手如云,他在王府虽不算顶尖的,却也是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强者。
习武之人五感都比正常人敏感很多,能够更快速捕捉的危险。
小七固然有出其不意的嫌疑,如果是个寻常武者,以白玄的修为他绝对有自信是可以及时闪避掉的。
金婆婆微眯双目审视着小七。
白玄的身手她很清楚,一般人根本伤不了他。
一定是白玄一时大意了才给了她可乘之机。
不过不可否认,能将白玄踹出十多米远,至少说明那小丫头确实也有两下子,
“婆婆,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白玄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提醒道。
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废物!”
金婆婆连看都未看他一眼,轻声呵斥道。
在她看来白玄只不过疏忽大意着了那小丫头片子的道。
不仅丢了自己的手,还扫了王族的威严。
澹台海与澹台景昶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隐隐有些不安。
今晚他们一方面是仰仗着楚州王府的威名,另一方面是仰仗着金婆婆与白玄的武学修为,至少能保自己周全,才有底气敢前来兴师问罪的。
岂料沈策根本不把楚州王府放在眼里,尽管不知道他何来的勇气与胆量。
可横的怕不要命的,他现在显然就是一副强悍到底的架势。
如果万一连金婆婆跟白玄都栽在他手里,那沈策回过头来秋后算账,澹台家岂不是要遭殃了......
念及于此,两人一时间六神无主,惶惶不安。
“看来我好像小瞧你了。”
金婆婆看向沈策道。
一张脸阴沉的能挤出水来,昏暗的光线下,格外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从一开始那个大块头,再到那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片子,能将两个有如此身手的人招入麾下,沈策自然也绝非泛泛之辈。
至少说明澹台海并没有撒谎。
“滚回去告诉你们楚州王,改天抽空,沈某会带着我妻子亲自上门讨杯茶喝。”
“今天,你们只能空手而归了。”
沈策语气平淡如水,然后回身走到澹台嫣然身边,蹲下身子将她盖在腿上的毯子裹的严实了些。
抬头目光触碰,相视一笑。
“金婆婆,这小畜生就是找死,今天他若不认罪伏诛,我澹台家不足挂齿,楚州王府的颜面不容有损!”
澹台海怒声说道,怂恿挑拨之意再明显不过。
实际上,压根无需他怂恿。
金婆婆乃楚州王府的资深老人,当今楚州王的母亲三夫人的贴身近侍,放在王府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今日却三番两次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冒犯,早就忍无可忍了。
“你再三藐视王家威严,天理难容,你们夫妻俩今日都难逃一死!”
话音一落,瞬间通天的气势拔地而起!
原本瘦弱的身子仿若眨眼间拔高了十多公分。
旋即,一道黑影直扑沈策而去。
“哥!”
沈糖惊声提醒道。
沈策微微一笑,连起身都懒得起身,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道无声气劲破空而出,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声,迎着那道黑影而去。
转瞬间已迫近金婆婆咫尺之距。
这是......先天强者?
金婆婆目光一凛,脸色骤变。
沈策施展出来的实力太过惊世骇俗,一时间心中一阵惊愕。
慌乱中忙抬掌迎击!
轰!
平地惊雷,空气中雷暴之声轰然而动。
咯嘣!
一阵令人齿寒骨头碎裂的声音乍然而起。
金婆婆感觉像被一列极速奔驰的火车直接撞在身上。
好像浑身上下的骨头在一瞬间被撞散架了一般。
眼前一黑,周身气势刹那间消弭,瘦小的身子宛如秋风落叶,凌空飘落十多米远。
轰!
她狼狈不堪的跌落到地上,骨骼尽断,五脏六腑仿佛被移位了一般,生绞着疼痛。
哇!
血腥味涌上喉管,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没能站起来,气若游丝,宛如一滩烂泥躺在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婆婆!”
白玄忍着断臂之痛忙赶过来查看她的伤势。
澹台家父子登时心底发凉,瞠目结舌的望着生死不明的金婆婆,站在那里惶恐无措。
澹台熏儿虽然看不见,大致上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娇躯轻颤,双腿发软。
若不是旁边还有人搀扶着她,只怕此刻已经被吓的瘫坐在地上了。
“澹台海,我说过我暂时不会杀你,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砍下你主子的脑袋的。”
此时沈策才徐徐起身,转身看着澹台家三人,开腔说道。
咕咚!
澹台海默默咽了口吐沫。
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感到不幸。
庆幸的是今晚至少又逃过一劫。
可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时时刻刻就在旁边注视着自己,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他哪天心情不好就要了自己的命。
对他来说无疑是种煎熬与折磨。
然而,下一秒,沈策的话让他瞬间如坠冰窟。
“不过我现在有点想改主意了,让你活着好像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扑通!
澹台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沈策,我......我,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嫣然的父亲,虽说不是亲生的,我对她也有养育之恩,看在嫣然的面子上,暂且再饶过我一次。”
“不想死,想要机会?”沈策问道。
“不想,不不,想,我想活。”澹台海浑身颤栗,大片大片的汗水倾泻而下,语无伦次道。
“好,我给你机会。”
沈策指着澹台景昶与澹台熏儿。
“以命换命,你自己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