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富不与官斗,饶是你富甲一方,在绝对的权利面前也不堪一击。
白家至少百亿身价,在帝都这个繁华大都虽说算不上什么,绝对也已经是拔尖的一批。
相较于对财富向往,他们对权利的渴望似乎更加迫切。
原因无怪乎白家在帝都的经营才刚刚起步,想要在这个位居权力中心的中枢之地站稳脚跟,除了有所依仗,站在长远布局的角度,最牢靠的自然是逐渐培养亲近的人进入权利部门。
白守荣打完电话很快折返回会客厅。
“我这个儿子除了性子有些顽劣,其他各方面还是挺优秀的,如果能在部队严格管教下好好收收性子,应该是个不错的苗子。”
“还望沈天王能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多加关照。”
白守荣的话讲的越发直白。
沈策一笑置之,没有吱声。
随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大部分时间都是白守荣主动介绍白家目前的情况。
沈策偶尔心不在焉的搭上一句。
白守荣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像沈天王这样的大人物能不厌其烦的坐下听自己絮叨,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道身影匆匆忙忙出现在会客厅门口。
白守荣看到来人,忙站起身要给沈策介绍自家儿子,可看到他那张脸后不由愣了一下。
两颊高高鼓起,原本还算英俊的脸现在肿的像个猪头,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下面几道手指印。
这......
这混账小子究竟在搞什么?!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白兴腾眼神闪避,不自觉的将视线落在对面的沈策跟黑熊那边。
下一秒,瞳孔倏然放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狠狠瞪着两人。
这不就是不久前刚羞辱过自己的那两个混蛋吗。
自己现在这副尊容就是拜那个傻大个所赐。
此时再度相见,火气腾的一下便上来了,压根没有多想。
怒气冲冲,脱口而出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老子还没有腾出手找你们,你们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当我们白家好欺负?”
“今天不把你们皮给你们扒了,老子就不行白!”
“管家!”
“管家!叫人来!”
白守荣像见鬼了一般看着白兴腾。
心脏病都快要被吓出来了,脸色苍白,冷汗就在这几秒之内倏地渗了一脑门。
他扭头看了眼依旧平静自然的沈策,随即重新将视线转移到白兴腾身上。
从白兴腾的话中大致也听出两人此前似乎已经见过,而且还起了冲突?
“混账东西!”
“你鬼叫什么!想害死我们白家吗?”
“还不快给沈天王跪下!”
白守荣急的直跳脚,慌忙呵斥道,恨不得当即上去一把掐死这个蠢货。
白兴腾闻言一愕,再度审视了一下沈策两人。
“父亲,你怕是被人骗了,他怎么可能是沈天王?”
“他就是欧盛娱乐的那个林宵月手下的一个小演员!”
白守荣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大概是疯了。
难道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谁敢光天化日这么堂而皇之跑到白家来冒充沈天王?
那是杀头的大罪!
白兴腾此时气急败坏,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沈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冲黑熊抬起手。
黑熊立刻会意,从怀里将白守荣送到天王府的拜帖递到沈策手中。
沈策不紧不慢翻开扫了一眼,重新合上,随手一扔。
啪!
那拜帖划过一道弧线落在白兴腾脚下。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黑熊撇撇嘴说道。
“装腔作势。”
白兴腾龇牙咧嘴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拜帖。
打开一看,正是父亲白守荣前去拜访沈天王递过去拜帖。
登时犹如晴天霹雳打在自己脑门儿上,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抬起头看向沈策,嘴巴张了又张,惊愕的讲不出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
半晌,终于挤出这么一句。
“混账东西,还不快跪下给沈天王赔罪!”
白守荣再次开口怒斥道。
白兴腾怔愣稍倾,脑子里飞快回想起在欧盛娱乐在沈策面前耀武扬威,出言不逊的画面,瞬间吓的魂飞魄散。
噗通。
直挺挺跪倒在地上,俯首哭丧着脸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沈天王尊驾,此前多有冒犯,还请沈天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前嫌。”
白守荣微微颔首,余光偷偷打量着沈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此刻的情绪。
沈策不紧不慢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淡淡出声。
“你不是曾经跟本王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吗?不用这么客气。”
“小人......那......那是酒后胡言乱语,罪该万死,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信口开河了,还望沈天王见谅。”
白兴腾倒抽了一口凉气。
想起此前居然在本尊面前大放厥词,此刻除了羞愧难当,更多是惶恐不安。
白守荣闻言心中大惊,气的浑身发抖。
上前猛然一脚踹在白兴腾身上。
“这混账畜生到底做了什么啊?”
“是不是要拉整个白家给你陪葬你才甘心!”
一边骂一边又是几脚狠狠踹向白兴腾。
白兴腾爬在地上硬是不敢有丝毫反抗。
任由他就那么用力踹在自己身上。
这时候他还算清醒,心里清楚父亲这是在救他。
沈策自然也清楚白守荣的用意,压根没有阻拦的意思。
白守荣直接踹到精疲力尽,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摇摇晃晃勉强稳住身形后冲沈策深深一躬。
“沈天王见谅,这小子自小顽劣,也怪老朽平时疏于管教,没成想今日竟对您出言不逊,实在罪不可赦。”
“可他毕竟是老朽的儿子,还请沈天王给在下几分薄面上,高抬贵手,权且饶他这一次。”
沈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会客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白兴腾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大气不敢出。
飞黄腾达,扬名立万显然是不用想了,能保住这条小命就是万幸。
良久后,沈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走到白兴腾面前,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躬着身子的白守荣。
“饭我就不吃了,改日吧。”
言罢,绕过白兴腾径自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