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全吞了口口水,头上溢出些许冷汗,眼前这人的做派让素来会做人的他也摸不着头脑。
莫非是来抢劫的?胡思乱想过后,文秀全还是梗着脖子道:“你到底是谁,难道是来她让你来寻仇的?!”
“似乎吓出了些不得了的故事。”沈策无语想着。
他指着打开的门:“我们进去说。”
沈策和文民勇叔侄走入园中,茶桌还未收起,他不客气坐在了主位上。
虽是相同的风景,可文秀全的心态却天差地别,此时看着外面文雅的竹林,他却只觉碍眼和烦躁,压根看不出一分雅趣。
“事情是这样的……”
沈策取过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缓缓讲述着。
直到听完全部故事,文秀全心中只剩下草这一个字。
他压根想不到,自己就没理校园事务两三天,侄子文民勇就给自己惹出了这么大个祸端,甚至还让自己受了无妄之宅。
狠狠瞪了一眼怯懦的文民勇,文秀全这才对沈策笑道:“我已经知道了,这确实是我侄子的不对,你放心,我立刻就会满足你的要求。”
他说完,却见沈策摇了摇头。
“怎么?你莫非以为自己认识几个监察署的,就能狮子大开口了?找人对你动手确实是民勇的错,可他已经被你打断腿付出了代价,这还不够吗?”文秀全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目光。
“哦?难道你也认识什么大人物?”沈策好奇道。
文秀全冷哼一声,嘿然笑了起来,颇有几分自傲道:“虽然不敢跟监察署的人对着干,但我也认识几个朋友。”
“例如?”
“你可听好了!”
听出对方话里的不以为意,文秀全眼睛一瞪接着道:“苏家二爷,苏阳渔业董事长苏志鱼,长春堂总管林鑫,市一院副院长刘青山……”
文秀全没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对方脸上表情越来越奇怪。
那不是忌惮,而是一种觉得事情太过巧合的尴尬,作为一个学校校长,文秀全对表情的描述方法烂熟于心,所以才能解读这么复杂的表情!
也无怪沈策这么尴尬了,因为文秀全说的这几位,他几乎都认识,要么刚被自己闹过,要么同时刚被自己揍过,其中苏志鱼最倒霉,不光单位被闹了,儿子也没逃过自己的魔爪。
“怎么,就算我奈何不了你,可学校背后站的可是文家和张家!你可别太嚣张!”文秀全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喝道。
不论是唐家还是苏家,在江南都是人尽皆知的庞然大物,他就不信,对方敢跟这两家硬碰硬!
可沈策却不为所动,低头想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看着文秀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别忘了先把这家伙开了,过段时间我会再来一趟的。”
见状,文秀全还以为自己吓住了对方,顿时冷哼一声,坐在原地没有送对方的意思。
见文民勇竟跟在对方屁股身后,文秀全心中一阵恼怒,当即呵斥道:“你还跟着他干嘛,快滚回来。”
文民勇站在原地,见沈策出了门还没反应,这才讪笑着走回了桌边。
文秀全一脸恨铁不成钢看向对方,嘴中吩咐道:“这小子可能跟监察署有点关系,我后面会去调查,你别招惹他,后面我给你在张家那找个工作。”
“听明白了吗?”文秀全喝道。
“是”文民勇一激灵回过神来,连忙答道。
走过昏迷的张有为时,沈策多看了对方一眼。
倒不是他觉得张有为找文秀全这事不简单,他还没有那上帝视角或未卜先知的能力,以后可能会有,但现在,他正认真考虑要不要上前再给对方脸上来两脚。
之所以没有谈多余条件沈策就离开,是因为他打算直接从自己身边的势力入手,看能不能直接撤掉文秀全这个校长。
在看见对方后他才发现,让婉儿在张有为和文秀全手底下读书,他无论如何也安心不起来。
他可不信后面文民勇会不把自己安排婉儿入学的事情交代出来。
到时候婉儿如果遭受到自己当年的待遇怎么办?
所以沈策决定从源头处除掉文秀全这个后患。
对此,他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就对方这把自个儿办公场所当园林修的操作,让他脱离沉重的学校管理工作,安心追寻本心当个园林设计师什么的,对方应该感谢自己才对!
原路返回,沈策远远看见不少监察署车辆和救护车停在校门口。
地上的混混们正被按照清醒程度二选一,要么进监察署大牢,要么上手术台,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你们没遇上麻烦吧。”
来到保安亭,沈策冲福伯和婉儿招呼道。
“没事哥,我说自己是碰巧路过的学生,他们就没为难我。”
婉儿甜甜解释道。
沈策点点头,有着福伯作证,这点并不让他意外。
那些监察署的疑心再重,再严厉,也不会觉得一个五六十岁起步的老头会聚众斗殴。
他正张了张口,想跟两人说些什么,一股危险感却从身后袭来。
“是个高手!”
沈策心中暗叫不好,丹田灵气瞬间在脚上施加着推进的力量。
他向前平移出一寸距离,顺势就地一滚,起身后扭身炮拳向后打去。
幸好,他并未出全力,拳头停在一脸调皮的刘聘婷眼前,将对方红润的脸都吓白了。
“你干嘛!”
刘聘婷赶忙退后两步,重重喘了口气叉腰看着沈策。
沈策尴尬收手,挠头道:“抱歉,有点战争后遗症。”
“战争?”
刘聘婷想起什么,一瞪眼看向沈策:“原来这事是你小子干的!”
沈策本想掉头就跑,但想到婉儿还在身后,只能点头承认了,不过他还是强行解释了两句。
“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在行驶自己的自卫权!”
刘聘婷嘴角扯了扯,自卫权?你把一百多号提棍子的匪徒自卫到医院里去了,里面至少有二十人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你打倒的,那叫追杀!
最后,鉴于两人的关系,特别是沈策和自己干爹的关系,她还是没把那个词说出来。
“这话你去跟法官说咯,你看他信不信你。”
刘聘婷冷着脸严肃道。
不过刚说完,她就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