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广场附近一处露天停车场。
商务车后排座,沈策双手环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车外,黑熊嘴里叼着烟靠在车门上,不时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
此时距离他们与庄容跟庄晓雪走散已经过了将近一个小时。
唰!
车窗缓缓落下。
“打电话给庄怀,问一问庄容他们有没有到家。”沈策吩咐道。
黑熊应了声,立刻摸出手机拨通庄怀的号码。
“老庄,我们跟庄容走散了,她们回家了吗?”
电话接通,黑熊开门见山简短说明情况,顺便询问道。
“没有啊。”对面庄怀回道。
“那你打个电话给她,就说我们在停车场等她们。”黑熊道。
“哦,好。”庄怀应了声后便挂断电话。
不多时,庄怀的电话又重新打了过来,语气明显透着些许焦虑。
“两个丫头的电话没人接,兴许是那边太吵了听不到。”
“要不然你们就先回来吧,她们可能晚点自己打车回来就行。”
“好,我知道了,你把她们的号码发给我,我们现在回去再看看。”黑熊眉头一皱,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起。
挂断电话,他忧心忡忡的将庄怀的话如实向沈策做了汇报。
沈策推开车门下车径直朝广场的方向走去,黑熊忙跟了过去。
广场上依旧人山人海,一片喜庆气氛。
并没有因为魔术表演的台前发生的事情出现大的波动。
两人一边在茫茫人潮中找人,黑熊隔一会儿遍试着拨打庄容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时间流逝,转眼又是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一无所获。
想要在人流攒动的数万人中找到目标,的确不容易。
“哎,刚才那俩小姑娘真可怜啊,也不知道得罪的是什么人,能不能活下来我看都悬。”
“那个女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头呢,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正当沈策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阵议论声不期然传进耳朵。
循声望去,说话是一行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市民,看样子大概是亲戚朋友一块外出赏灯来的。
“几位请留步。”
黑熊忙上前打招呼道。
大概是他长的过于特别,几个市民立刻显得十分警惕。
“我想打听一下你们口中的那两个小姑娘是这么样子的?”
“我跟我妹妹走散了。”
黑熊开门见山问道。
几个市民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开口说道:“长的挺漂亮的,一个女娃染了一头蓝色头发......”
“他们怎么了?”
黑熊打断她道。
听到这里已经无需再听下去,中年妇女口中的蓝色头发大概率就是庄晓雪。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
“我们正在看变戏法,突然一个女将军跟她男朋友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说那俩姑娘勾引她男朋友。”
“.......”
“那女将军还是个三星将官嘞,惹不起啊。”
“那俩女娃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赶快看想想什么办法,救人吧。”
中年妇女引开话头,其余几个也便跟着七嘴八舌补充起来。
事情的大致经过沈策跟黑熊也已经掌握的七七八八。
只是这群市民并不认识那些身穿军服的人,故而,庄容跟庄晓雪被带去了哪里便无从知晓。
“三星将官?”
“咱们国家有三星女将?”沈策双目微眯,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瞬间弥漫四周。
“没有,三星将官举国就那么几位,没有女人,别说三星将官,二星将官中也没有那么年轻的女将。”
黑熊语气笃定道。
“连夜查,尽快查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还有庄容的下落。”
沈策捏了捏眉心,语气阴沉道。
众目睽睽之下,假冒将官,公然施暴,强掳民女,老子要看看哪个不要命敢这么无法无天!
......
黑熊前去协助查访。
沈策一个人回到正德武馆。
中途已经打电话跟庄怀说明了情况。
此时的他神色凝重,独自端坐的沙发上,一身掩饰不住的杀气弥漫在整间客厅。
那把伴随了他二十多年钢刀摆在面前。
沈策徐步走过去,沉默了片刻。
“不会有事的。”
他一贯不会宽慰人。
“不管对方是谁,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杀他全家。”
庄怀双拳紧握,沉声道。
沈策走到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彻夜未眠。
两人就那么枯坐到天亮。
约莫八点左右,黑熊风风火火从外面走进来,前脚刚踏进门便出声说道“查到了。”
“你们先看看这个。”
他走到沈策跟庄怀面前,从怀里摸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给沈策。
“这是从广场周围的监控调出的画面。”
“昨晚曾在广场附近出现过的军车只有这两辆,同属第二军团的车牌。”
哗啦!
庄怀一把将面前的战刀握在手里,豁然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沈策沉声问道。
“救我女儿。”庄怀道。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沈策又问。
“我......”
庄怀哑然,面露愧色,沉默了下来。
关心则乱,沈策也没有再说什么,看向黑熊:“继续说。”
“齐州战备处,城外四十里。”
“现在临时驻守在那里的正是咱们那位老熟人的部队。”
“左坤。”
黑熊玩味的看着沈策道。
前些天那些负责去护卫齐州王府的部队想必就是从那里抽调的。
以左坤现在军阶,手下上万人,不可能全部进到市区,也根本没有可以容得下这么大规模的驻地。
“他真是活腻了。”沈策轻哼一声,语气冷冽道,随即起身,“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驻地。”黑熊道。
“走吧,去宰了他。”
言罢,径直朝门外走去。
黑熊,庄怀紧随其后。
......
约莫半个小时,一辆商务车亮出证件,缓缓驶入齐州战备处大门。
战备处平时只作为临时驻地,只有简单的生活设施。
一间临时指挥所。
正是早间例会时间。
一张简单的会议桌,左坤主位而坐,几名军官正在给他汇报昨天营地的各种重要事项。
突然,一阵恍如猛兽咆哮般刺耳的引擎声,轰然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