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策如常起床,洗漱,换了套干爽的运动服准备出门跑步。
许琴跟孔云歌大概是上了年纪,早上总是起的比较早。
他下楼的时候,两人已经在院子里做操活动身子。
“小策,路过早餐摊带几根油条回来。”
看到他出门,孔云歌交待了一句。
沈策应了声,开始跑步。
好说不说,泉乐镇依山傍海,空气是真的新鲜,透着一丝丝海风带过来的咸味与湿气,却不难闻。
时间尚早,街上的人不多。
沿着一条宽敞的林荫大道跑一圈,半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中途在早餐店买了几根油条,不疾不徐散着步往家走去。
行至王靖海的便利店附近,远远的就看到便利店门口停着一辆挂着外地车牌的黑色越野车,两个面生的年轻人正跟王靖海询问着什么。
待他即将走近时,两人正好钻进车里离开。
“小沈,跑步回来了?”
王靖海抓起旁边一罐啤酒朝沈策丢过来,“来,送你一瓶啤酒解解渴。”
沈策顺手一捞便将啤酒抓在手上,小道:“今天怎么怎么大方?”
“明天就过期了,店里还有几箱呢,今天肯定卖不完。”王靖海嘿嘿一笑道。
沈策:“......老东西”
打开啤酒灌了一口,用下巴点了点已经渐行渐远的黑色越野车
“看着眼生?什么人?”
“不认识,应该是外乡人,问我镇上有没有可疑的人。”王靖海掐着腰道,“镇上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外地人,我哪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人。”
说完,他一双狡黠的老眼眯了沈策一眼。
“要说可疑的人,我觉得你倒是挺可疑的。”
犹记得,沈策刚搬来那会儿,那气质,那身段,他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
剑眉星目,身板挺拔,气质卓然。
老家伙在镇上数十年就没有见过这么标致的后生。
不过这一年下来,这小子现在看上去跟一般的年轻人已经大差不差了。
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哦?我哪儿可以了?”沈策神色平静,笑了笑道。
“年纪轻轻也不工作,每天游手好闲,钓鱼,下棋,没事到处溜达,还不可疑吗?”王靖海道。
“你不懂,我这叫韬光养晦,蓄势待发。”沈策哈哈一笑道。
王靖海懒得跟他争辩这个,突然想到昨天沈策要去拜访梅正初,看样子八成是没见着?
“对了,你昨天见着梅爷了吗?”
以梅正初现在身份,岂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想见就见的。
“见着了。”沈策随口回道。
“见着了?”王靖海不相信,“吹牛吧你就。”
“不仅见着了,我们聊的还很愉快,就差称兄道弟了,还说改天请我去他府上喝酒呢。”沈策开玩笑道。
“牛皮都被你吹破咯。”王靖海轻哼一声,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说话间,一罐啤酒已经喝完,沈策将易拉罐递回给他,摆摆手告辞道:
“回头再聊,先回去吃饭了。”
回到家,许琴跟孔云歌已经熬好了粥,还准备了一些小菜。
澹台嫣然跟小峥嵘也已经起床,一个在收拾昨天带回来的办公用品,一个在收拾自己的书包。
“你们吃,我在外面吃过了。”
沈策将油条放到餐桌上笑着道。
大家自然也没有怀疑。
上楼简单冲了一下,换了件衣服,戴上一顶黑色棒球帽,重新下楼。
“妈,我出去有点事,待会儿你送小峥嵘去幼儿园行吗?”
“行啊......”许琴跟孔云歌异口同声道,然后相视一笑。
“你去忙吧。”
沈策笑了笑,跟澹台嫣然打了声招呼后骑上小电驴,匆匆出了门儿。
泉乐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核心区域起个小电驴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溜达一圈。
沈策出门后沿着方才那辆黑色越野车的方向找去,没多久就找到了那辆挂着外地车牌的黑色越野车,正停在远大酒店门口。
与其他几辆同样挂着外地车牌的车子停靠在一起。
镇上平时来来往往的外地人不少,倒也没什么奇怪。
此时那辆黑色越野车里已经没人。
酒店对面是一家咖啡馆。
沈策将小电驴停在咖啡馆一侧,移步走了进去。
“随便什么给我来一杯。”
吩咐服务员后,找到一个靠窗正对酒店门口落座。
小镇上的咖啡馆没有那么讲究。
不多时,服务员送了一杯不太纯正的摩卡。
沈策微笑着道了声谢,一边漫不经心搅动着咖啡一边留意着酒店门口的动静。
“转了一圈,这破地方连个像样的早餐馆都没有。”
几分钟后,三道身影走进咖啡馆,其中一个扎着满头小辫的年轻人边往里面走,边语带埋怨道。
沈策转移视线看了三人一眼。
很快察觉到三人气息沉稳,步履轻盈,显然都是习武之人。
“卢老弟,出门在外就别穷讲究了,凑合一顿得了。”
一个身材魁梧,留着寸头,眼角留着一条长长刀疤的年轻男子笑呵呵道。
一行三人从沈策座位旁边经过,径直在斜后方的座位落座,各自点了一份咖啡与甜点。
“昨天得亏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我这边小命就没了。”
“回头我做东,好好请大家喝两杯怎么样?”正是石振光的刀疤男说道。
“我等都是为王家效命,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另外一个身材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接过话茬道,“要说这王也的确有两把刷子,不愧是北境军副帅,若不是章老及时出手,我们十几个人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声音不大,沈策却听的清清楚楚,不由自主的心里一紧,眸底涌起一抹寒意。
王也?
全年西凉王府匆匆一别,后来在西境的北境军就地整编,王也辞去副帅一职后便没了消息。
怎么会......
从此人的话中可以听出,昨天他们曾与王也交过手。
而且王也很可能败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
人又在哪里?
“那又如何,有章老亲自坐镇,别说他区区一个副帅,就是沈策亲自到场,该跪也得跪。”
本名卢健,留着一头脏辫的年轻男子不以为意道。
“那倒是,那些把沈策传的天花乱坠的传闻不足为信,不是有人说他就是单纯运气好点的一员福将而已,远没有传说的那么恐怖。”
石振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