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戚锐明话刚落音，戚丙茂霍然起身，一个耳光抽了过去。
“混账东西！”
“二十多岁还一点长进都没有。”
“过了春节，你就去自首去，到刑部大牢老老实实蹲一年！”
戚丙茂声色俱厉的训斥道。
这个混账简直不知轻重，沈策是何许人？
凭自己本事一刀一枪从北境打上来的王！
举国公认的铁腕人物。
就连他戚丙茂在沈策面前都要矮半截。
以期好言好语的晓之以理，让他可以放过戚锐明一码。
可这混账东西，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爷......爷爷，你打我？”
戚锐明捂着脸颊，满目错愕的望着戚丙茂。
隔代亲，自小到大，他这位在人前无比威严的爷爷，对他那叫一个宠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今天居然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当场打了他一个耳光，让他倍感意外的同时也十分委屈。
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要让他去刑部大牢蹲一年？
开什么玩笑？
堂堂的戚家少爷，戚丙茂的亲孙子去蹲大牢？
豪门贵胄向来极看重颜面。
这样一来不是将他们戚家门威丢在地上践踏吗？
而气定神闲坐在那里的沈策压根无动于衷，这种打自家孩子给别人看把戏他见多了。
至于什么到刑部大牢自首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到时候会不会去，甚至即便进了刑部大牢，以戚丙茂的地位跟身份，戚锐明在牢里的日子大概也不会太难过。
“不知沈天王对我这样的处理可还满意？”
戚丙茂脸色阴沉，没有理会戚锐明，而是看向沈策问道。
这大概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让我去刑部大牢蹲监狱，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未等沈策回应，戚锐明便率先开口道。
丝毫没有体认到戚丙茂的良苦用心。
“你听到了，这是他自己说的。”
沈策抬起眼皮看着戚丙茂，玩味一笑道。
“他这是气话，怎么能当真？”戚丙茂瞪了一眼戚锐明，说道。
“我当真了。”
沈策眸光骤然一冷，一道宛如实质的杀气刹那间蔓延开来。
整个包厢的气温似乎都在瞬间下降了十几度，一道道寒意穿过厚厚的衣服，刺破皮肤，深入骨髓。
除却他本人，在场的其他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戚丙茂身旁的庄力，心中一紧，眉头倏地拧成了一条线，充满畏惧的目光注视着温文尔雅，却又锋芒毕露的沈策，心中暗自惊叹。
“好恐怖的杀气，这就是北境战神的实力吗？”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怪物？”
他能够成为戚丙茂这个层阶的贴身护卫，武道实力毋庸置疑绝对是顶尖的。
沈策仅仅是一道眼神，竟然就能让他心生惧意。
饶是像戚丙茂这样几十年修养出来的气魄，此时也禁不住一阵心惊肉跳。
更遑论本就是一味仰仗着戚家权势作威作福的戚锐明。
他心中陡然一缩，一脸惊恐的看向沈策。
沈策捋了捋裤腿，徐徐起身，移步朝戚锐明走去。
有胡昌的遭遇在前，戚锐明眼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顿感双腿发软，咕咚一声咽了口吐。
忙不迭走到戚丙茂身边。
“你别过来！”
“爷爷，庄力，快拦住他！”
“沈策，你想要干什么？！”
庄力身形一动挡在他面前的同时，戚丙茂顾不上别的，急忙说道。
“让你过来就是给他收尸的。”
“电话里他可能没有跟你讲清楚。”
沈策语气平淡，却有一股森寒之意弥漫四周，让人不寒而栗。
“沈策，你铁了心要跟我戚丙茂，跟我戚家做对，对你有什么好处？考虑过后果吗？”
“你今天因为一点小事杀了我孙子，我戚家势必与你不共戴天，你要想清楚，这对你还是有你的家人可有一丝一毫好处？”
“我戚丙茂朝堂为官数十载，门生遍天下，他们可能每个人都是你的敌人。”
戚丙茂急的吹胡子瞪眼睛，为官数十年，察言观色是起码的本事，他明显能够感觉沈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
“沈某杀人，从来不问对方什么身份，皇亲国戚，还是市井小民，但求无愧无心。”
“沈某也从来不缺敌人，他们现在大都已经死了。”
沈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道。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戚锐明面前，而庄力正一脸凝重的护在戚锐明前面。
食人俸禄，忠人之事。
他今天总算见识到了这位北冥战神恐怖的实力。
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沈策的对手。
可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而在他身后的戚锐明此前那张狂无度，有恃无恐，此刻荡然无存，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如临深渊。
胡昌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害怕过。
不过却没有像眼下这么让人绝望，当着自家爷爷的面，这家伙真敢动自己？
“来人！”
沈策俨然一副油盐不进架势，危险程度已经远超戚丙茂的之外。
来之前，他寻思着这位沈天王即便再难缠，多少也会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卖他一个面子。
当面撕破脸皮，他压根没有想到沈策会这么固执强硬。
哗啦！
十多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蜂拥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瞄准了沈策。
戚丙茂明知道这么做多有不妥。
对方可是三军总督，军部头号人物。
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孙子死在自己面前。
尤其是马上就到了阖家团圆的春节。
这时候戚锐明出点什么事，他戚丙茂的颜面何存？戚家门威何存？
沈策神色如常，似乎压根门口那十多名士兵放在眼里。
“你们敢拿枪对着沈天王？”
恰逢其时，一道浑厚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随着声音进来的还有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汉。
端着枪械的士兵，不敢放松，毕竟牵涉到的可是当朝一品大员，中枢院元老戚丙茂。
不过听到沈天王三个字，他们眼睛仍闪过一抹异色。
黑熊龙行虎步走到为首的一名军官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发出一声疑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