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里开芳宴,兰红艳早年。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是夜,东华帝国都城夜宵灯会,一副人声鼎沸,车马如龙的繁华景象。
陈云牵着清欢的手,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漫步于熙熙攘攘的闹市街区,如此人间烟火,如此俗人慵事,不禁让他想起了前世的家人。
你们,在老家还好吗?
其实,我真的挺想你们的,你们知道吗?
被陈云牵在手里的清欢好似感应到了他心中某种触动,轻轻在他耳边安慰道:“相公,想家了吗?”
陈云哪里会承认,“没有,只得觉得挺热闹的,突然有点不习惯!”
清欢也不深究,只将陈云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人又闲逛了一会,发现不远处有一群人在聚集,清欢雀跃的对陈云道:“相公,那里好像在猜灯谜,咱们过去瞧瞧。”
“走啊,看你相公我待会如何技惊四座!”
说着,已经到了猜灯谜处。
陈云抬头望去,这些灯谜还都挺难的,有好多都不认识,这就有点尴尬了!
清欢可不管他认不认识,反正陈云刚才牛都吹出去了,她也想看看自家相公到底有几斤几两,于是不顾周围人的打量,指着一把撑开的扇子笑道:“相公,猜对有奖的,我想要这把扇子。”
陈云跟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扇面上写着;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怕凤,一边怕雨一一打一节气。
这个还是难不倒他的,稍加思索,便已猜到了答案。
“立秋!”
他的答案刚说出来,主持灯谜的老板立马站了出来,高声贺道:“公子大才,恭喜猜对,这把扇子就归你了。”
陈云欣然接过,并随手递给了清欢。
清欢拿着扇子,又指了指另外一丝手帕,“相公,这个我也想要。”
陈云循声望去,只见手帕上粘这一张黄纸,黄纸上面写着一首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一一打一自然事物。
这是什么?一时半会的他还真猜不到。
低头思索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这就很尴尬了!
突然,一个玉面纶巾的年轻士子自人群中站了出来,直接略过一旁的陈云,自顾对清欢款款道:“这位小姐,小生不才,愿助佳人一臂之力。”
说完,也不管别人什么什么态度,直接将谜底说了说来,“此物当为风,秋风扫落叶,春风迎花开,大风起高浪,林风斜竹摇。”
灯谜老板再次站了出来,将手帕取下递给玉面士子,同样夸赞道:“公子大才,这手帕归你了。”
士子接过手帕,走到清欢面前,也不管边上的陈云作何感想,施礼道:“清小姐笑纳。”
清欢笑吟吟的接过手帕,还了一礼,“奴家谢过公子。”
咦,这是被人当面挖墙角了?
陈云无语,直接上前拉着清欢灰溜溜的快步离开,再顾不得边上一众人等那幸灾乐祸的笑意。见陈云吃瘪,清欢边走边笑,还不时回头向那玉面士子抛去几个媚眼,迷得士子哈喇子直流。
“你这叫不守妇道。”离开人群后,陈云恼怒的对清欢道。
清欢反唇相讥,“你自己没本事怪我喽?”
“你,你……诶,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好仙不跟人斗,这次就原谅你了。”
“嘻嘻,明明就是斗不过人家,相公,你就承认吧,没事,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你对抄袭一无所知,有种让他来比比诗词歌赋,你看相公我不把他碾成渣渣。”这猜谜语,确实不是靠抄袭能解决的。
“那好啊,船上有一个诗会,咱们就去比一比,若相公真能拔得头筹,妾身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说完,将唇抵近陈云耳边,悄声把所谓的大礼告诉了他。
听完清欢口中大礼为何物,陈云虎躯一震,还有这种好事?
“呵呵,这大礼不大礼的倒无所谓,主要是为夫生来才高八斗,若是一点传颂佳作都不留给人间的话,岂不是浪费了?”
“死相,不就惦记着船上的花魁吗。”
“妇人之见,为夫是那种人吗?”
“不是吗?”
陈云不再与之争辩,你说是就是吧,于是再次拉着清欢的手,向花船走去。
等两人来到花船,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了,此时正有一个轻纱遮面的女子坐着台上抚琴哼唱着一首听不太清楚的元宵词。
看着台上的女子,清欢对陈云道:“相公,就她了?”
“可以,就她吧。”陈云没有用仙家手段查看女子的容颜,想来能在这种地方独奏的人,肯定差不了。
待女子唱完,一个似龟公模样的人走到台上,大声宣布道:“今夜是晴瑶大家及第的日子,大家说了,场中诸位俊才皆可即兴挥毫,不论诗词,只要能被大家选中,便可成为大家今夜的入幕之宾。”
龟公刚宣布完,场下顿时一片欢腾,比才学,这帮人就没有一个认怂的。
陈云也有点兴奋,比抄袭,试问天下谁是对手?一想到清欢刚才说的大礼,心里就觉得痒痒,双凤戏珠,看来是老天在成全自己啊!
清欢看着陈云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暗自想道:相公啊,这算什么,如果你愿意,将来还有比这更大的礼在等着你了!
当船上的婢女将一套纸笔递给陈云时,后者毫不犹豫,直接将记忆中那首冠绝元宵的《青玉案・元夕》写了上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有了这首公认的元宵第一词,他还就不信了,今晚有人能比过自己?
清欢没有看陈云具体写的是什么,这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从她答应送陈云大礼开始,心下已暗自决定,若实在不行,就使点手段,务必要满足自家相公的那份心愿。
当婢女把纸笔收走后,陈云看着清欢,“那个,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清欢只当没听到,反悔?就你脸上那贱贱的表情,我有反悔的余地吗?
感觉被人鄙视了,陈云稍微有点尴尬,避开清欢的眼神,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台上,他要让清欢知道,自己是凭实力挣来的大礼。
此时,台上轻纱遮面的晴瑶大家已经在翻看着婢女送上来的一首首诗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