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是有骨气,什么都不要,只求离婚。
可这对厉卿川这种男人而言,这样的离婚协议,其实跟打他脸差不多。
一分钱都不给妻子,这种不要脸的事,若是传出去,他们厉家颜面何存?
何况,厉卿川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其实一个个都是被惯坏了,无数的女孩子对他们趋之若鹜。
他们大概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被拒绝。
像宋锦书这种,得到了他,还主动要求离婚,还一毛钱都不要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季明戈见多了形形色i色的人,最了解人性。
厉卿川的掌控欲绝对是非常强的,轻易得到的,他未必稀罕。
你越是跟他对着干,越是表现的非常迫切想要离开他,搞不好,还真没那么容易。
所以他提议宋锦书最好还是为自己征求一些利益,因为她这样做符合大多数人的行为逻辑,也更像一个追求利益至上的女人,并不会在厉卿川心中留下什么特殊的印象。
厉卿川不在乎那点钱,但他心里可能会鄙视宋锦书,对这段婚姻也不会有什么期待或者感情。
这样操作离婚的速度才能更快。
可你什么都不要,只想快点离婚,这让厉卿川怎么想?
他要钱有钱,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他有什么不好的,让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可惜,宋锦书没有懂他的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啊。
这戏,可能才更好看。
季明戈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
顾安安每天在医院陪护,做的比专业的陪护还要心细,俨然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孙女,将老太太照顾的非常好。
每天回到家休息时,都累的浑身腰酸背疼。
她瘫软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她委屈的抱怨:“妈,我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每天给她端屎端尿,给她擦身,我这双手都糙了,我现在都不能仔细闻我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说完,她嫌弃的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想要干呕。
周美瑜气色不太好,宋锦书被楚沛言带走时说的那句话,让她连着做好几天噩梦了。
她揉揉额头两侧,道:“再忍忍,你这是做给厉卿川看的,是给别人看的,必须要给我忍住,不管那老太太这一趟是生是死,将来厉卿川都要记挂你的好处,你给我记住了千万不要露出任何不情愿来,就把她当你亲奶奶伺候。”
周美瑜这也是在为顾安安找后路。
顾安安咬牙道:“那死老太婆可真是命大,她的情况正在逐渐好转,厉卿川给她找了最好的专家,用了最好的药,还找了一个中医国手,日日给她针灸排毒,她醒来估计,也就这一两日了。”
“妈,老东西要是醒了,宋锦书就不是谋杀了,那到时候,就算是上了法庭,也不会判他死刑,让我说……还不如那天晚上直接让她死呢!”
顾安安现在整个人都很暴躁。
她的工作也丢下了,代言综艺都推了,现在完全就跟一个护工一样,太太照顾厉老太太。
这对一个从没做过这种工作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最重要的是,宋锦书一日不死,顾安安心里就始终觉得不踏实。
周美瑜瞪她一眼:“你懂什么,宋锦书如果当场死了,我们第一个会被怀疑,楚沛言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证据……说不定,还会孤注一掷,我们不能冒那个险。”
顾安安气冲冲道:“可是现在怎么办,你之前说后面有办法,可是现在,警方把她的消息都封锁了,我们连她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周美瑜摇摇头:“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莽撞,我做什么自有我的道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做,不要怀疑我的决定,我既然选择这么做,自然是有办法让宋锦书自己认罪。”
顾安安撇撇嘴。,
每次都是这样说,可每次宋锦书都能全身而退,现在反倒是她们,处境越来越不好。
周美瑜懒得跟顾安安解释太多,道:“你照顾好老太太,等她醒了,我们就能知道宋锦书在哪儿了!”
“什么意思?”
“楚沛言将宋锦书保护起来,旁人是见不了,可是厉卿川能见到。”
顾安安更加糊涂:“那跟老太太又有什么关系?”
周美瑜瞪她一眼:“你别问了,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第二天上午,老太太醒了。
顾安安高兴的“喜极而泣”,叫医生护士,给厉卿川打电话。
医生给厉奶奶做身体检查时,她站在角落捂着嘴哭的不能自已。
检查完,医生还跟厉奶奶说:“老太太您有个好孙女啊,把您照顾的特别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这下厉奶奶对顾安安更加喜欢了,也更加信任。
厉卿川来之前,顾安安按照周美瑜教的,跟老太太说:“奶奶,真相到底如何,现在谁也不敢说,我们都还在等警方的调查结果,所以……您现在先别恨姐姐好吗?我……想她不至于那么狠的。”
老太太身体虚弱,听顾安安说完后,差点没气死过去。
她已经完全相信就是宋锦书想要杀她。
恨不得将宋锦书给挫骨扬灰了。
“那小贱人,心里恨我,我知道,她一直防备我,我让她去老宅住,她一直拖着不去,估计就是怕我会让她原形败露,所以干脆先下手,把我弄死了,她好控制卿川。”
顾安安哭着说:“奶奶或许……或许不是的……”
厉奶奶咬牙切齿道:“你别说了,奶奶看人比你准,宋锦书这个女人,骨子里就没有一刻安分的,她想要的东西,恐怕不止是厉家少夫人哼……既然这次老天爷站在我这边,不让我死,那我就绝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兴风作浪。”
“可是奶奶,卿川哥哥对姐姐我想还是有感情的,您若是直接跟他发怒,只怕他……反而会……”顾安安故意说半句留半句,但意思已经传达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