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哀嚎的人，顿时没了声音。
靠，要不要脸，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的，难不成，还要让他这个挨打的人道歉不成？
“跟我道歉！”季君涯俊朗的脸上认真且严肃，言语极其的一本正经，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庄严的事情。
好像他身上这一件衣服，是什么稀释珍宝！
被人碰一下，都是对这衣服的玷污。
吵杂的夜店里，此时一片安静，只剩下面面相觑。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着同一句话：我曹，这还是不是人！
躺在地上的人也不动了，不太敢相信自己真的听见了，这种厚颜无耻的话。
他一个被打的，要向打人的道歉，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季君涯蹲下来：“怎么，你有意见？”
他居高临下，像一个庞然大物，仿佛拥有着可以撕碎一切的力量。
吓得躺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
“没……没有意见……对不起，我不应该碰你衣服，对不起……”
在这种绝对力量的面前，真理就是拳头。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那就只能认怂，老老实实认错，毕竟，面子不值钱，人家一拳头砸下来，搞不好自己命就没了。
季君涯听到道歉，这才满意的离开。
“你们玩吧，我有事先走了，今天的帐都记我名下。”
他兴致不高，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走后，夜店里才慢慢又恢复了热闹。
有人将被他撂倒的人扶起来。
那人疼的龇牙咧嘴：“季君涯怎么回事，今天吃炸药了吗？”
“切，被人放鸽子了呗。”
……
季君涯坐在车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列表最上面的头像，发了一条语音过去：“你搞什么，居然敢放我鸽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可刚发完，下一秒又撤回来。
“草……”
骂了一声之后，他打了一行字。
季君涯：今天怎么没过来，是不是工作太忙了？不管多忙，都要注意休息！
发完，他又骂了一声。
“淡定，一切都是为了钓鱼，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总要把人先哄住，让她死心塌地爱上我，才能在最后将她一脚踹开的时候，让她痛哭流涕，追悔莫及！”
“没错，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给自己灌输了一通之后，季君涯才想起厉卿川。
季明戈找他询问厉卿川的情况，绝对有其他目的。
那个家伙，没道德，没底线，整个人都钻进钱眼儿里去了，谁知道他瘪的什么坏。
还是关心一下厉卿川吧。
……
季明戈办事效率非常快，先去和警方沟通了一下宋锦书如今的情况。
她是个孕妇，而且目前身体情况太差，完全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
但是，又考虑她这个案子的特殊之处，所以警方务必把人保护好。
季明戈帮宋锦书尽可能的争取到了更多好处。
办完这些，才拿着今早让秘书打印出来的离婚协议，来见宋锦书。
“宋女士，你看看这份协议，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有我随时可以修改。”
宋锦书快速看完，摇头：“没什么问题，我相信季律师。”
“你确定不为自己争取任何的利益吗？你和厉卿川是合法夫妻，你在婚姻里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争取大笔的赡养费，如果你想分割他的财产，我也可以试试。”
季明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亮，甚至有种跃跃欲试。
帮着厉卿川老婆，跟他打官司，这想想，怎么那么刺激呢？
宋锦书摇头：“不用，我只想快点结束这段婚姻，我对他的财产不感兴趣。”
何况，厉卿川那个人，你越要什么，他越不给什么。
语气死拖着，不如快刀斩乱麻，尽快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
让大家各自回到正轨上去！
以后，再也不要有任何交集了。
季明戈认真看着宋锦书，他是律师，最擅长的就是分辨一个人说的是真是假。
他终于确定，宋锦书说的是真的，她的目的就是快速离婚，至于厉卿川那么庞大的财产帝国，她居然……可以丝毫不动心。
啧，这女人，是傻呢？还是真的可怕呢？
季明戈想了想，道：“我大概能明白宋女士你想要离婚的急切，可是……身为一个律师，我难得做出好心的提醒，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你需要钱，很多钱，在这段婚姻里，你也是付出了一些东西的，那么你也应该拿回一些利益，就算不贪心，可至少，也要保障自己将来的生活吧？”
“我明白季律师你的好心，但是，我不需要，我这个人，只相信自己，我将来的生活，我的钱，我可以自己去保障。”
宋锦书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眼睛里是坚定的决心。
女人，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依靠自己。
没有人能成为你也一辈子的靠山。
季明戈点点头：“好吧，我懂了，虽然……换做是我，绝不可能像宋女士你这样决绝洒脱，但是，我还是很佩服你这样的人的。”
“其实你在想我这个人，很傻吧？”
季明戈摸摸眼镜：“这……的确是有点。”
不仅傻，还很天真。
可是……这种天真和傻，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少的就像昙花一现。
实在是很难能见到。
宋锦书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好自己的姓名，一气呵成，没有拖泥带水。
季明戈收起协议，“我会亲自将这份离婚协议送到厉卿川的面前，宋女士对时间有什么要求吗？”
宋锦书：“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
“好！”
季明戈起身：“那我就先告辞了，明天晚上我再过来。”
“麻烦季律师了，再见。”
……
走出医院，季明戈翻看离婚协议，这份离婚协议，大概是他们事务所，起草的最简单的协议了。
没有任何的要求。
大概对很多男人来说，碰到这样一个老婆，是上辈子积了德。
可是……他真的很期待厉卿川看见这个协议时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