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遇冲她挥挥手。
“你……”
宋锦书想再劝,可贺兰遇走的太快,已经出去了。
她长叹一声,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生怕,贺兰遇会被兰姑看出破绽来。
贺兰遇心情很好。
一想到接下来每天都可以见到宋锦书,就更高兴、
不用待在外面,每日都担心,每晚都睡不好。
虽然,扮成一个女佣,要卑躬屈膝,要低人一等。
可这是为他喜欢的人做的事,他没有怨言。
喜欢一个人,是孤独的幸福。
这种幸福,他乐于享受。
贺兰遇从楼上下来,便听见路清荷的哭诉声。
昨天,他的暗示下,让路清荷觉得还是要赶紧来和厉卿川缓和一下关系。
明明是亲生的母子,不能闹成这样。
没了顾安安在身边洗脑,路清荷脑残没那么严重了,像以前那样,柔弱,可怜,无助……
厉卿川就坐在她对面,面无表情,看着她哭!
“卿川,妈妈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对我很有意见,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从来没有过想害你,每一件事我都是想为你好!”
“或许是用错了办法,说错了话,所以才让你不高兴,但我没有恶意的!”
路清荷哭的极其可怜,消瘦的身体,仿佛承受不住这偌大的悲伤。
贺兰遇走下最后一层台阶,刚好听见这句话,心中冷笑。
没有恶意?
还真是挺搞笑的,她做的那些事,有点脑子的都做不出来。
贺兰遇心中腹诽着,
“你过来。”
突然厉卿川让贺兰遇过去。
贺兰遇加快脚步走过去:“少爷,有什么吩咐?”
面对厉卿川,他非常淡定。
对自己的技术,他相当自信。
“少夫人在做什么?”
“回少爷,我刚刚在楼上给少夫人修剪脚指甲,过程中,少夫人有些困已经睡着了。”
厉卿川点头,抬手让她下去。
贺兰遇心中将他咒骂一遍,低下头,毫无破绽离开。
路清荷忍不住开口:“卿川,妈妈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厉卿川平静的看着她:“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路清荷哭的有点干涩的眼睛抽了一下……
感觉刚才一番唱念,都表演给瞎子看了。
“锦书最近怎么样,身体有所好转吗?”
“挺好。”
“这几天我仔细反省了一下,意识到的确有些事我做的不好,伤了锦书的心,所以想跟她道个歉,你看,能让我见见她吗?”
路清荷心里还记着顾安安让她做的事,她不想走密道,所以想试试,能不能从厉卿川这走的通。
“不能。”厉卿川惜字如金。
因为他不相信路清荷是真的想给宋锦书道歉。
是的,他已经不相信路清荷的话了。
有时候,他也觉得挺悲哀的。
明明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母子之间,不应该这样啊?
路清荷忍不住想哭,厉卿川此时对她的感情,甚至连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卿川,你这是要把妈妈当做你的仇人吗?你忘了,你跟妈妈说过什么,你说……以后你会保护我,不会再让我受任何伤害的啊?”
“这些话,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可现在你……”
厉卿川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怎么了?我没有保护你吗?”
在周美瑜绑架她的时候,他为了她,甚至把宋锦书都推出去了。
为了保护她,他伤害宋锦书不止一次。
还要他怎么保护?
“我……我的意思不是……”
路清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想要的保护是被狠狠的宠着,是他给予她厉家主母的权利,是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不能违逆。
任何时候,都以她这个母亲为主。
她不喜欢宋锦书,他就得离婚,娶她喜欢的顾安安。
对,这才是路清荷想要的那种保护。
“妈,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那不可能,我会护你周全,不让外人欺负你,不让你的性命受到威胁,因为我是你的儿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厉卿川已经看明白路清荷的所有想法,知道她想要什么。
大概是过去被压制的太很,所以,现在老太太没了,她觉得自己儿子又是厉家掌权人。
所以,便想要把过去受过的委屈成倍补偿过来。
她心中觉得,儿子是欠她的。
为她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她觉得,是厉家老太太陷害了她,她才那么凄惨。
是厉家欠了她,所以,她理所应当的应该享受厉家的一切权利。
这些,厉卿川都明白。
也正是知道,路清荷受了苦,所以,他一开始想着尽量弥补让她,满足她的愿望。
可是,她越来越过分了。
“卿川,妈妈想要的,只是和你好好生活在一起,我们一家都平平安安,我这点要求都不不行吗?”
路清荷至今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
厉卿川笑了笑。
“你想要的不是这些,你想要的是,妄图干涉我的生活,伤害我的妻子,甚至还想左右我的人生!”
“我……”
“老太太用了20多年都没做到的事,你就想做到?”
厉卿川的眼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路清荷哆嗦一下。
她吞吞喉咙,不肯承认这些。
“不是的,卿川你听妈妈说,我过去可能用错了方法,可我会改的,我以后真的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厉卿川抬起手。
“你来想做什么,我也知道,你放心,我依然是儿子,这件事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但是,也只是儿子罢了。
“我会尽到一个儿子应尽的所有义务,我已经给安排好了房子,让人把你酒店的东西都搬了过去,会有人照顾你衣食住行。”
路清荷哭诉:“卿川,你是不认妈妈了吗?”
厉卿川嗤笑:“你若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可是……”
厉卿川打断路清荷:“送夫人回去。”
兰姑立刻过来。
路清荷眼看要被赶走了,她气的咬牙切齿。
可又不敢发作。
“等等,卿川,安安的事你看能不能网开一面?”
她咬咬牙还是说了顾安安的都是。
“你们使尽各种手段,不就是想要保下那个孩子,我答应了,这还不够吗?”
“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每天都被痛苦折磨,卿川,你……你就让医生给她用点止疼药吧?”
厉卿川唇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不行,会伤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