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准备继续搞事,她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很快人群中开始有人小声说话。
“天哪,太可怕了,我都不敢相信强暴了雅丽的人居然真的是厉召,他平常看起来,不是这种人啊?”
“这你就不知道吧,就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表面上看起来越不像的,往往就是真的凶手……”
“可是,现在就说是厉召会不会太武断了,或许真有误会呢?”
“雅丽被人强暴,不看羞辱,才自杀,她死前手里为什么紧紧攥着那纽扣?肯定是因为那是禽i兽的,这是雅丽最后想要告诉我们的话。”
“对啊,不是厉召,还能是谁?难不成还有人把厉召的纽扣扯下来,塞进雅丽的手里?”
“那你们这样说的话,雅丽她的死……难道真是自杀?”
“嘘,快别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厉召和和大少爷一起长大的,大少爷这么器重他,这万一……”
“可再器重,厉召害死了一条人命,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
“厉召这样人面兽心,今天是雅丽,明天很有可能是别人,大少爷若是这次包庇了,是不是下次……也会……”
舆论这个东西,就是这样。
早有心人的引导下。
从一开始的怀疑凶手,到最后慢慢的被引到厉卿川身上。
兰姑这是觉得厉卿川肯定会包庇厉召,所以赶紧截断他的退路。
大家都这么说了,就不信厉卿川还敢包庇。
虽然厉卿川在这个家里最大,可是,法不责众啊,这么多人说,他难道一个个全都能处理了?
兰姑心中冷笑,这次……她不但要把厉召拉下来,还要让他就算不死,也一辈子不能翻身。
厉卿川最后就算真的留下了厉召一条命,也不可能再重用他。
厉卿川真正信赖的人,其实不多。
兰姑心中计划的非常好,没了厉召,厉卿川只能继续用她。
外面人说话声音原本还压着,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厉召听着那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此时已经感觉到,自己跌进了一个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
一步步都设计好的,他们故意说这些,就是防止大少爷帮他。
这是要一步就弄死他。
美静拽着厉召走到厉卿川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美静悲痛欲绝,哭着说。
“大少爷,求求你,一定要为雅丽做主,她还这么年轻,才刚刚25岁!”
“雅丽家里弟弟妹妹年幼正在上学,父母没有工作,全家都指望她来养活,如今她一死,他们全家可怎么办?”
“雅丽,有一个谈了7年的男朋友,两人的婚期都已经定了,她原本会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大好的人生……”
“如今,如今……全都被这个畜生给毁了……”
美静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非常心酸,让人听了不禁心酸动容。
外面不少女佣都开始偷偷抹泪了。
宋锦书也感觉到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这背后设计的痕迹太重。
外面忽然有人喊。
“大少爷,不能放过这个禽i兽啊,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被他给毁了……他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怎么配留在厉家?”
“大少爷说不定雅丽都不是自杀的,就是他伪造的自杀现场……”
“大少爷,如果继续吧这样的禽i兽留在厉家,岂不是让大家心寒?”
外面的声浪越来越大。
现在众人的情绪都给点燃了。
他们想要现在就把厉召给处理了。
厉召咬牙,他从最初的慌张,震惊,到无奈愤怒,现在……已经慢慢冷静下来。
打小就跟在厉卿川身边,大风大浪都见过。
厉召不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现在的情况是有人想要煽风点火,挑动大家情绪,让厉卿川现在就处死他。
对方这是想速战速决,不想拖。
如果拖,估计对他们不利。
人都同情弱者的,相比跪在地上哭的凄惨,不停的诉说着雅丽悲惨命运的女佣。
此刻,哪怕是一身被扯的狼狈,但,始终站的笔直,不肯低头的厉召。
不明真相的人,自然而然的就选择去相信美静。
甚至觉得,厉召这样是狂妄。
他就是仗着大少爷信任,所以,有恃无恐。
忽然有个人喊道。
“厉召,你这个强i奸犯,杀人犯,你要是但凡还有点良知,现在你就应该去死,别连累了大少爷……”
“对,狗i日的强i奸犯就应该去死,你难不成还想让大少爷包庇你吗?”
厉召握紧拳头,这辈子,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的屈辱!
宋锦书不相信厉卿川打断这么一直看着。
看了这么久的戏,听着外面越来越吵闹的声音,看着那些群情激愤的人群,厉卿川唇角的反而上扬露出了一抹微笑。
越是想让厉召死,那就越说说明这小子是清白的。
厉卿川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被威胁的人。
“厉召,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厉召刚好开口,美静便抢先控诉道:“大少爷,他肯定要狡辩,他不会承认的,现在铁证如山,求大少爷现在就还雅丽一个公道。”
厉卿川垂眸,如看蚂蚁一样看着美静。
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人心,一眼就能看穿人心里所有阴暗的角落。
美静颤抖起来:“大少爷……我……我……”
厉卿川淡淡问:“你在命令我?”
美静害怕的哆嗦道:“没有没有……我不敢,大少爷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
赵清歌又站了出来。
“厉先生我相信美静不是故意冒犯的,她只是一时太过悲愤,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还请你原谅她。”
一直旁观的宋锦书幽幽道:“这是厉家的事,赵医生是厉家的人吗?”
――不是厉家的人,就闭嘴,少哔哔!
赵清歌嘴角抽搐,心中恨恨道:果然,宋锦书这个贱人看我不顺眼。
“抱歉,我……我只是看美静有些可怜……”
宋锦书点头:“她是可怜,我也能理解,毕竟好友死了,但是……”
“厉召纵然现在一身嫌疑,但,法庭上恶贯满盈的死刑犯,最后还有陈词的机会呢,厉召难道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