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四年来的治疗，我已经好了，赵医生有时间还是去医院照顾裴修年吧。”
厉卿川说的还算委婉。
但，谁都能听的明白，他是说，你走吧！
赵清歌握紧手，苍白的连声浮现一抹难堪。
她没想到厉卿川竟然会说的这样直白，当众就要赶她。
难道对他来说，四年来的相处，就一文不值吗？
他过去每一次发病痛苦的夜晚，她都陪他一起度过的。
可现在，他却毫不留情的要赶他走。
就因为宋锦书要回来了吗？
她宋锦书凭什么，就这么重要？
虽然满心不甘，但是，赵清歌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厉先生，我在您身边为您治疗了四年，这四年来，一直没敢懈怠过，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做的不好，惹您不喜，我先向您道歉。”
说完规规矩矩的鞠躬。
“我当初答应了师兄，无论如何，一定会把您治好，这是我对师兄的承诺，也是对您的责任。”
“我不能白白那您那么多钱。”
“也许，对厉先生而言，那些钱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我要是就这样走了，我良心难安。”
赵清歌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哪怕是刚刚鞠躬的时候，她的背脊都在直的。
兰姑又看不下去了。
她就纳闷了，大少爷怎么回事，明明生病，为什么还拒绝让赵医生给治疗。
赵医生多好啊，根本没有做错的地方。
大少爷到底在挑剔什么呀？
除了赵医生，难道还有人能在大少爷发病的时候，帮他缓解痛苦吗？
兰姑很想说话，但是看到厉卿川冷漠的脸，又将想说的话全都压了下去。
她担忧的看着赵清歌。
赵清歌依然在侃侃而谈。
“厉先生，你的情况特殊，如果现在真的有好转，那我真的非常高兴，可……还是希望能观察一段时间，而且……”
“我看着小姑娘应该是早产，胎里发育不良，导致先天不足，平常若是跑跳，会比平常孩子吃力许多，而且随着她长大这种情况会越来越明显！”
“等到了十岁以后，如果没有调理好，很可能会对心脏造成极其严重负担，从而诱发一系列心脏疾病。”
赵清歌说完停顿几秒。
看到厉卿川皱眉，脸上明显浮现出担忧之色。
她知道有用，继续说。
“这种情况西医是没有办法的，但中医可以慢慢调理，虽然不至于说一定能调养出一个非常强健堪比运动员的体魄，但，至少和正常人无异。”
赵清歌非常精明！
她不再将厉卿川当做重点。
而是转头瞄准了久久！
因为她发现，厉卿川对久久好的过分。
他或许不在意自己，但……对久久肯定在意。
厉卿川思考片刻。
久久的身体似乎的确并不是太好，呼吸会比常人重一些。
“赵医生先去休息吧。”
赵清歌面带微笑，微微点头。
“小妹妹，如果无聊可以来姐姐玩哦。”
久久眨眨眼，往厉卿川怀里靠了靠，并没有回答赵清歌的话。
赵清歌苦笑一声，似乎也不觉得尴尬。
兰姑见厉卿川心思都在久久身上，根本不看她。
她犹豫之后，悄悄退出客厅。
出来后，遇到了要进去的厉召，见他手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奶猫，一看便知道是给久久准备的。
她直接讽刺：“对一个身份都还没确定的小姑娘这么上赶着讨好，你倒是豁的出去脸面。”
厉召皱眉，兰姑的话越来越让人不喜。
什么叫身份还没确定？
“兰姑，我也要提醒你，要认清楚的是你的身份。”
“不需要你提，我的身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兰姑冷哼一声，寒着脸离开。
她找到赵清歌，好一通抱怨。
“兰姑消消气，厉先生大概是觉得你太忙了，所以让人过来帮你分担一下。”
“哼，分担，还不是不信任我了。”
赵清歌故意随口问：“对了，兰姑，那小姑娘怎么回事啊，厉先生好像特别喜欢她！”
兰姑脸一黑：“大少爷说那是他女儿，能不宝贝吗！”
“啊，已经确定了吗？”
“没有昨晚神神秘秘送过来，大少爷当即变说着是他的女儿，根本不容别人质疑。”说到这兰姑便生气。
赵清歌故作惊讶：“这……是不是太冒失了，这种事情，好歹要求证一下啊？”
“谁说不是，可大少爷被……被她给迷了心智……”
“或许，她就是知道呢，拿捏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赵清歌叹息：“毕竟，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不过……我瞧着那小姑娘的模样，似乎并不像厉先生呀！”
“兰姑你可千万别怪我多嘴，我是觉得，一个女人孤身在外若没个依靠生活那么艰难，她又那么恨厉先生，四年了，真的会……”
赵清歌突然停下：“算了，我不说了，我这种行为不好，怎么能在背地说别人坏坏呢。”
兰姑像被点醒了一样。
“你说的对，我也觉得久久不想大少爷，宋锦书那么恨大少爷，肯定不可能守身如玉，这……八成是别人的野种，不行我得跟少爷说。”
兰姑说完起身便想去找厉卿川，赵清歌连忙拦下她！
“别，兰姑，你这样肯定不行的，厉先生已经打定主意觉得那是他女儿，你贸然跑去说，只会惹他生厌，你搞不好都会被赶出去。”
兰姑着急。
“那该怎么办，难道任由一个小野种混淆厉家血脉？”
赵清歌皱眉想了想。
“我倒是有个办法，你找机会，取那小姑娘和厉先生的头发，我帮你找人去做一下亲子鉴定，到时若不是你可以直接那着证据过去，若是的话，那自然皆大欢喜了。”
兰姑点头：“头发？这个好办，还是赵医生你有办法。”
赵清歌微笑，依旧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
晚上，赵清歌走到厨房。
“这是给厉先生熬的药吧？”
守着药炉子的女佣点头：“是呢。”
赵清歌看了一眼，掀起盖子：“火再稍微小一点点。”
“好的赵医生。”
女佣没看见，就赵清歌拿起盖子的一瞬间，往里面丢了一个东西。
“你忙，我先走了。”
转身的那一刹，赵清歌脸上的笑容，骤然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