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一遍一遍响着,姜宏益紧紧握着手机,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挣扎。
所有的阴谋都被撕下了伪装,露出丑陋的模样,摆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宋锦书和姜宏益的较量,而是,好几方势力的角逐。
局势在这一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宋锦书原本是被绑架的肉票,此时,却隐隐有了一种危局之中逆风翻盘,占据上风的意思。
她身上疼的厉害,尤其是右手骨节种大疼的快没知觉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
可是,越是疼,她反倒是越发理智清醒。
眼前的局面,她大概已经清楚。
楚沛言和她思考方向一致,盯上了周美瑜。
当然,他肯定不会像姜宏益一样卑鄙。
可是,像姜这种人,他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和他一样无耻。
他只会认为,宋锦书是他的人质,那周美瑜就是楚沛言的人质。
这样以来,倾斜的天平,就会变得对等,两边的砝码如今是一样的。
宋锦书转头看一眼笼子里的宋允章,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心中下了决定。
姜宏益还不接电话,宋锦书继续嘲笑道:“看来,你是准备放弃周美瑜肚子里的儿子了,也是,像你这麻木不仁,卑鄙无耻的畜生,在乎的只有你自己,不过就算你活下来有什么用呢?百年以后,你还不如我爸,因为至少他还有一个女儿为他流泪,而你,什么都没有。”
姜宏益怒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他对手下吩咐:“给我看好她,如果她敢耍任何花样,不用客气,直接弄死。”
说完,按着手机转身出门。
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接了电话,还是没接。
姜宏益这一走,二十分钟都没回来。
屋内的人,看着宋锦书逐渐都生出了邪念。
他们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在这岛上,干的都是违法乱纪,见不得人的事。
在他们心里,早就没有三观,道德,人性,这些东西。
看见宋锦书这样绝顶漂亮的女人,一个个早就按捺不住,垂涎三尺了。
一只脏污的手,像一条蛇爬上了宋锦书的小腿,脸上挂着下流的笑,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来,发黄的牙,让宋锦书胃里再次抽搐起来。
“这小娘们,还是个大明星,长的真好看,这皮肤……妈的,比豆腐都嫩……”
“反正,这女的都落到咱们手里了,玩一下,弄不死人,不就行了?”
“没错,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岛上呆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弄来一个女人,凭什么不让玩?”
宋锦书没有动,她指甲掐进掌心,面色平静阴沉。
“我奉劝你们,别为了一时的色i欲熏心,害了自己一条命……”
“臭娘们,少吓唬我们,这岛就没人能上的来,今儿个你把哥几个伺候好了,说不定,我们能保你一条性命。”
说完,他伸手就去撕宋锦书上衣。
可手刚碰到,便听见她说:“你们不要天真以为,地图上没有就找不到,别忘了有卫星这个东西,这里距离龙港并不远。
警方已经知道我的在海岛上,只是不知道具体坐标罢了,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展开地毯式搜索,找来不过是时间早晚。”
宋锦书轻蔑的扫过他们,“你们觉得,就你们这点人,能比得过全副武装的警察?白日做梦,也该有点限制。”
她说完,那几人脸上已经露了怯,已经摸上宋锦书小腿的手,也收了回去。
她看一眼门口,“都动动脑子吧,姜宏益这么久没回来,你们猜,他会不会已经在想着,坐船出逃了?”
那几人,立刻慌了。
“对啊,姜哥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这不正常啊。”
“他该不会……真的跑了吧?”
这几个人都是姜宏益的小弟,脑子没他好使,宋锦书几句话,句句切中要害,让他们自己先慌了起来。
宋锦书继续道:“他若真是走了,你们就是被他抛弃的炮灰,等待你们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杀了我,等警察过来杀了你们。
要么,和我一起等警察过来,然后去牢里做几年,这样至少还能留一条性命,因为你们只是从犯,不是主犯。”
“可你们,如果动了我,这情节就恶劣了,虽然可能不会死,但,无期肯定是跑不了。”
宋锦书眼神锐利,像见锋芒毕露的利刃,散发着骇人的杀气凶戾。
这下,倒是真唬住了那几个人。
他们吓得连连后退两步,几个人低估两声,两人出去,剩下的人,远远看着宋锦书。
她猜,他们应该是去找姜宏益了。
又一次在刀刃上度过危机,宋锦书不敢放松片刻。
因为她不知道接下俩姜宏益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一刻,是见格外的难熬。
宋锦书转头看向笼子,双眸逐渐起了雾。
她道:“我妈妈不是正常死亡,她 是死于铊中毒,这是你和周美瑜一起做的吧?”
没有人回答她,她继续说:“为了那么一个婊i子,杀死自己的结发妻子,被最信任的朋友戴了这么多年绿帽子,最后,落到这般境地,爸,你这算是报应吗?”
“你后悔吗?”
房间里依然出奇的安静,宋允章始终纹丝不动,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能听见。
“我恨你,哪怕看到你这么可怜的样子,我依然恨你,这一切,说白了,还不是你自作自受?”
宋锦书像是发泄着自己这么多年的愤怒,布满,怨恨。
“可是……”
“我还是会伤心,会难过……我还是想,你能好好的……”
宋锦书的声音越来越哑,直到发布出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今天,我们父女俩,可能都走不出这里了,我希望死后,到了下面,别碰到我妈,你不配见他,我也不配……”
因为,她没有把自己照顾好,妈妈希望她幸福,可她没有。
她的生活,感情,一团乱遭。
没有人看见,宋锦书说出这话时,笼子里那一滩烂肉,轻微的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