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老板,就是那个厨师,是我一个朋友,厨艺不错!”
“是吗,那我今日倒是想好好尝尝!”
宋锦书和公子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这里的灯光并不是那么的明亮,头顶上挂着日式的灯笼,泛着橘红,将整个不大的日料店营造出一种二次元的感觉。
宋锦书看着面前的男人,莫名的感觉这个美好的有点不真实的贵公子,身上有点说不出的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可在转念又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
她怎么会见过他,倘若过去真见过这样精彩绝艳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记不住?
不一会上来了第一道菜,河豚刺身。
宋锦书对饮食没什么忌讳,但对刺身一类的东西却并不是那么喜欢,只吃了两口便不再吃了。
她心中想着钱,却还没想到,要不要跟公子开口。
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公子对她有兴趣,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
如果她真的利用这点,去问对方借钱,或许是能成的。
可是……宋锦书不想这样。
但,若是真的合作,她又的确是有顾虑。
不论任何方面,宋氏都没有太大的优势,如果真的和对方合作,那他图的到底是什么,她这个人吗?
宋锦书不太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仅仅见过两三次面,甚至都不清楚对方喜好,凭什么谈喜欢?
这世上,不存在一见钟情的。
公子见宋锦书频频出神,“你有心事?”
“没有,大概是累了。”
“也对,你刚接手公司,要处理的事肯定很多吧?”
宋锦书苦笑一声:“我们公司的事,人尽皆知,他是被开除了,可是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的确是挺折磨人的。”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千万不用跟我客气。”
公子自然是知道宋氏公司内部的情况,他的人密切关注宋锦书,很清楚,她现在有多缺钱,他等着宋锦书自己开口。
宋锦书笑了笑,公子越是这样说,她心头便越是迟疑。
“都的确是有麻烦,但是……我想我应该还能解决吧。”
公子微微凝眉,都到这地步了,还不肯开口吗?
难不成,她准备向厉卿川开口要钱?
公子捏紧酒杯。
不对,如果宋锦书想要找厉卿川帮忙,早就开口,根本不会等到现在。
如果厉卿川肯主动帮忙,宋氏集团那点麻烦叫麻烦吗?还不都是厉卿川一句话的事?
公子微笑,言语更加缓和:“你是不是存在什么顾忌?我之前说过的想要和宋氏进行合作,过两日我家族的人会过来,和宋氏进一步磋商,为了我们更好合作,帮你,也是帮我。”
宋锦书看着刚端上来的,两盘天妇罗,脑海中快速思索!
“我很感谢你的好意,可是……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所有的不劳而获,最终都会付出代价,我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我们宋氏并没有什么竞争力,可以说逐年在被淘汰中,如今公司又出了这种事,只要是有远见的都不会和我们公司合作,那么……你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公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两分:“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他们夫妻还真像,就连说出的话,都那么相似。
只不过宋锦书说的委婉,厉卿川则是更加的狂妄。
他们都不相信他。
公子心中就纳闷了,他演技是有多差,居然连宋锦书都对他这么有防备?
他可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救她与水火,可她居然还不信任他!
宋锦书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这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思维!”
反常既为妖,所有不符合正常逻辑的事,背后肯定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如果什么事多要按照逻辑来算,那就没意思了,我很明确的告诉过你,我非常欣赏你……”
“那我就更不敢了,因为我不觉得,我有这样大的魅力。”
宋锦书的脑子非常清醒,她知道自己有一张好看的脸,但是,美色,其实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公子直直看着她:“你有,不要妄自菲薄!”
宋锦书越是这般人间情形,公子就越的觉得心头的热血在激荡。
到底是他看上的女人啊,就应该这样。
太容易拿下,那就不是他想要的了。
宋锦书一愣,这世上只怕没有几个女人能扛得住那样的凝视。
深情强大,仿佛能包容你的一切。
若非她心中有了人,只怕,真会沦陷。
公子笑容越发温和:“其实,你根本不要有负担,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只有钱,钱这东西,对我来说是最不值一提的!”
“对你不值一提,但却是现在对我最重要的,我拿了你的钱,便欠下了你天大的人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还?”宋锦书最担心的就是将来还人情。
公子笑了笑:“你觉得是还人情重要,还是保住公司重要?”
他紧跟着连续反问:“你和你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时,也会想着,如何还人情吗?”
“我……”
公子摊开手:“你看,你还是没有将我当成你的朋友,你若是把我当朋友,我帮你渡过难关,我们还能两房合作,互惠互利,这不是好事吗?”
“你慢慢考虑,不着急,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公子给宋锦书倒一杯青梅酒:“你尝尝这个酒,度数很低,适合女孩子喝!”
宋锦书没说话,她着急啊,她怎么能不着急。
公司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每一分一秒都需要钱。
等天一亮,一开始上班,所有人都会过来问她要钱。
和红十字协会,那边已经说好了捐赠时间,到时她也会参加,还会有媒体过去。
可是,到时钱如果不到位,她所说的承诺在国民眼中就全都是屁话,不止眼前,包括未来,她的信誉和公司的信誉都再难立起来!
宋锦书心里此时有那么一刻的松懈,她到底坚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