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沛言当即大惊失色,立刻将车停在路边!
车还没停稳,他就从车上跳下来。
打开后座车门,伸手摇晃宋锦书,喊她的名字:“锦书……宋锦书,你怎么样?”
可是宋锦书却毫无反应,他看见她的雪白的小腿上有血迹,他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红色的血沿着腿蜿蜒流下!
楚沛言彻底慌了,有一瞬间脑子的彻底懵的。
他做警察这么多年,受伤见血他早就见怪不怪,可这一次却慌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他伸出有些抖的手,去探宋锦书的鼻子,感觉到呼吸后,这才终于松口气。
他不敢再耽误时间,立刻开车将宋锦书送到医院。
路上他给警署,给下属都打了电话,通知他们自己这边出了意外。
为了争取时间,楚沛言直接开了警笛,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才将人送到最近的一家医院。
将宋锦书放到病床上,护士医生立刻把人往抢救室推。
医生一边打灯掰开宋锦书的眼皮,检查瞳孔一边问好楚沛言:“病人,什么情况?”
楚沛言的胳膊上,手上都沾着宋锦书的血,他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剧烈。
“我也不清楚,她突然就昏迷了……”
医生快速道:“这是个孕妇有流产征兆,你赶紧去办一下,入院手续。”
楚沛言愣了,流产?怎么会是流产?
宋锦书不是没怀孕吗?
“医生确定没弄错,她怀孕了吗?”
那医生停下来,怒道:“你……我是专业的,我行医二十多年了,我连这是不是流产我都分不清楚吗?”
随后,宋锦书便被推进了抢救室。
门关上,楚沛言站在门外整个人都愣住了。
厉卿川他们不的都说宋锦书没怀孕?
可现在医生又说宋锦书如今有流产的征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另一家医院,厉老太太在抢救室里呆了足足五个小时才被推出来。
万幸的是,命保住了。
得益于,她吸入的量非常少,又加上裴修年当机立断处理的非常恰当,帮老太太争取了时间。
所以才能保住一条命。
可是,医生还说了,老人家身体机抵挡力本就不太好。
所以这危险期,暂时还没过去,而且,老太太人还没醒。
至于什么时候能清醒,也不好说。
医生已经尽力,剩下的要看老太太的命了。
厉卿川守在老太太身边,看着气若游丝,浑身都是管子的厉奶奶,
顾安安捂着嘴,小声抽噎。
“奶奶,对不起……都怪我,根本就不该办这场认亲宴……都怪我……”
周美瑜给她发消息千叮咛万嘱咐,在厉卿川的面前务必,务必千万不能,再说任何宋锦书的不是。
她很清楚过犹不及。
何况,宋锦书如今的情况,早已自身难保。
厉卿川看见他奶奶的情况,就算别人不说,也会恨宋锦书,根本不?需要旁人提醒。
后半夜,楚雁回得到消息后赶紧来了医院。
医院里里外外都有厉家的人把守,若非楚雁声和厉卿川的关系人尽皆知,他根本进不去。
楚雁声见到厉卿川吓了一跳,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红的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从他冷漠覆满寒霜的脸上,楚雁声看到了别人不一样的情绪――迷茫!
此时的厉卿川,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中。
楚雁声从没有在他的脸上见到这种情绪。
他小心翼翼询问:“哥……老太太怎么样?”
今日的认亲宴他本也是应该去的,可是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宋锦书,同时也不喜欢顾安安,所以,他就没去。
厉卿川开口:“目前命保住了。”
声音沙哑?都不像样子。
楚雁声听出了浓浓的疲倦。
“哥……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想帮宋锦书说话,可是看见厉卿川此时的模样,他却开不了口。
厉卿川坐在走廊里空荡的长椅上,仰头后靠,头顶着冰冷的墙壁,闭着眼:“你还有什么想问?”
“我……没了,我就是担心你。”楚雁声倒是想问,可看厉卿川如今的情况,实在是……问不出太出来。
反倒是厉卿川先开口:“不想问宋锦书?”
“我,我……没想问她!”被戳穿心事,楚雁回也不太敢承认。
“想帮她求情!”
“没有没有……我不是想帮她求情,我只是……只是觉得……”
楚雁声看一眼闭着眼的厉卿川,最后鼓足勇气说:“我只是觉得,这个事,应该没那么简单,老太太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可是抓住凶手也至关重要,宋锦书虽然手段卑鄙,可是她脑子清楚,我觉得任何一个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选择在众目睽睽下动手,这是自投罗网,何况是宋锦书那样的女人。”
“哥,我不是想帮她求情,我只是不想……因此错过抓住真正凶手的机会,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凶手,你也不会希望那个幕后真凶反倒逍遥法外吧。”
一口气说完,楚雁声心脏狂跳。
厉卿川没有立刻回答,过了许久,他没有声音。
楚雁声以为他都睡着了,没想到他却突然说了三个字:“我知道。”
“啊?”
楚雁声万分惊讶。
全都知道?
“哥……你,什么意思?”
厉卿川睁开眼:“我知道宋锦书不是凶手!”
此时,他的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脸上的迷茫也消失了。
楚雁声很是震惊:“什么?你知道,那你还……”
厉卿川冷笑:“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她作为第一嫌疑人,被警方带走侦讯,这不应该吗?”
他的冷漠让楚雁声震惊:“可是她……她……还怀着孕呢……”
怀孕,这两个字狠狠刺痛了厉卿川。
这才是他真正愤怒的根源。
――欺骗!
楚雁声都知道,凶手极有可能不是宋锦书,因为她那么有脑子,那么卑鄙无耻,所以她绝不会做出那种自投罗网,同归于尽的事。
何况,她和老太太的矛盾,远没有达到,要弄死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