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天的剩饭,本来是喂狗的,蒋婉儿想看蒋安笙出丑,便直接拿过来给她吃。
因为,她嫉妒这傻子!
谁让蒋安笙运气好,没出生就被蒋老太太看上,指腹为婚。
还好她傻,所以蒋夫人极力反对儿子娶白痴,和蒋家商量后,趁蒋老太太住院疗养的时候,明天让墨时琛来自己另挑一个新娘。
蒋夫人打的主意是,等小两口生米煮成熟饭后,就算蒋老太太反对,也没办法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傻子媳妇。
以墨家的门第,要是娶个傻媳妇回家,简直是让全城看笑话。
孙月茹瞟了一眼剩饭,她心里知道蒋安笙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傻,但懒得开口。
反正她只在蒋父面前维持‘慈母’人设就行,明天一过就把蒋安笙送回乡下,眼不见心不烦。
“吃啊!”蒋婉儿看蒋安笙不动,低声凶道,“敢不吃,我就划烂你的脸!”
蒋安笙垂着睫毛,掩下眼底的冷光,她装着害怕的样子,小心翼翼去接碗。
蒋婉儿拿出手机直播,把摄像头对准蒋安笙,得意道:“给大家直播人吃狗食……”
话还没说完,蒋安笙忽然‘不小心’手一抬,轻轻一碰碗底。
‘咣当’
蒋婉儿端着的碗失去平衡,顿时手一翻,一碗剩饭全泼到她自己身上!
她浑身汤水,当场僵住,几秒钟后,气极败坏的发出一声尖叫。
“啊!我的新裙子!”
蒋婉儿气极败坏,脸都绿了。
这条十八万的迪奥星空裙,是她求了蒋父好久才买的,就等着明天墨少来的时候穿。
现在裙子上泼满油汤,满是馊味。
蒋婉儿气得想哭,几乎气疯,扬手一耳光打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门口走进来。
蒋安笙忽然身形一矮,一下子缩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捂着脸叫道。
“好痛啊,不要打我……”
她动作迅捷,蒋婉儿的巴掌,‘刚好’擦着她的脸颊挥过去,却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碰到。
蒋父一眼看见蒋安笙坐在地上,脸色顿时一沉。
“蒋婉儿,你妹妹刚从乡下来,你就扇她耳光,这像什么话?!”
“我没打她!”蒋婉儿立刻叫道。
蒋呈今天丢了一个项目,心情不好,看见蒋安笙的脸发红,便狠狠瞪了蒋婉儿一眼,沉声训斥。
“你妹妹的脸都被打红了,你还没动手?”
蒋婉儿一愣,再看蒋安笙的半边脸果然发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她反应很快,立刻抹着眼泪,抽泣着抢先告状。
“爸,我端饭给蒋安笙吃,是她嫌饭菜不好,故意把碗打翻在我身上,弄脏了你给我买的新裙子,自己踩了油汤摔的。”
她岂会玩不过一个傻子?
果然,蒋呈转过脸,对蒋安笙愠怒道:“你还挑三拣四?要是嫌家里饭菜差,今晚就别吃了。”
蒋婉儿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看着蒋安笙挨训。
蒋安笙抬起睫毛,佯装害怕说道:“姐姐让我滚出蒋家,我吓坏了才打翻碗的……”
蒋婉儿一愣,这傻丫头居然敢冤枉自己?
她立刻恶狠狠的尖叫:“蒋安笙,你还敢在爸面前告我黑状?我明明说的是要划烂你的脸……”
说到这,蒋婉儿立刻意识到失言,但已经来不及了。
“蒋婉儿!”蒋呈怒气冲上脑门,指着她怒吼,“明天墨家要来,你还不安份点?要是再欺负蒋安笙,让墨家明天看笑话,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爸,我没打她!”蒋婉儿忿忿的说。
她连碰都没碰到蒋安笙,反而泼了一身油汤。
蒋呈暴喝,“你妹妹是白痴,难道她会说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欺负妹妹,敢在我面前演戏,谁给你的胆子?!”
孙月茹见他动怒,知道这事越描越黑,忙上前对蒋婉儿使了个眼色。
“快给你爸认个错,回房去。”
蒋婉儿眼圈一红,委屈极了。
她恨恨瞪了地上的蒋安笙一眼,对蒋呈说了一句‘我错了’,就哭着跑回房间。
她根本就没碰到蒋安笙,父亲居然训她!
而且她的新裙子毁了,明天穿什么相亲?
蒋呈又烦燥看了一眼蒋安笙,挥了下手,“你也走!”
他不想看见这个白痴女儿,叫她回城,只是为了利益。
墨家明天来挑新娘,蒋安笙必须在场。
刚才他训斥蒋婉儿,是怕墨家明天看见姐妹不和,会认为他治家不严,丢了面子,其实平时蒋安笙被欺负,蒋呈都看在眼里,根本不管。
蒋安笙安静的站起身,走进狗房。
脸上的红印是她自己捂脸时,偷偷掐的。
孙月茹拉长着脸,也不提吃晚饭的事了,故意让她饿上一夜。
所有人都以为蒋安笙是傻子,只有她心里清楚,蒋安笙不傻。
因为前年蒋安笙十八岁生日,蒋老太太派人送了几件首饰过来,给她作生日礼品,想接蒋安笙去墨家说说话。
蒋呈只好让她去乡下看蒋安笙,要是她的病好一点,就把她接回城,让蒋老太太看看。
结果,孙月茹到了乡下,无意中看见蒋安笙在跟别人聊天,语气流畅,哪像个傻子。
她当时心中一惊,就立刻回城,对蒋呈说蒋安笙的病更重了。
孙月茹压根不想让蒋安笙回城,也不想让人知道蒋安笙的‘傻病’好了,否则,她女儿哪有机会顶替蒋安笙嫁到墨家?
至于蒋老太太送给蒋安笙的昂贵首饰,她当然自己私吞了。
孙月茹望着蒋安笙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既然这小丫头装傻,她就让蒋安笙一直当个傻子,想嫁到墨家,没门!
等明天一过,她就让蒋安笙滚回乡下,一辈子也别想回城!
等蒋安笙走后,孙月茹才换上担忧的脸色,对蒋呈轻声细语:“阿呈,究竟怎么了?”
蒋呈叹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说墨少脾气狂暴,这个月又有一个家仆被他打伤住院,我怕婉儿或瑶瑶嫁过去后会被家暴,还不如让蒋安笙嫁。”
见他是为自己两个女儿担心,孙月茹心里这才舒服不少,重新笑道:“都是传言,要真是这样,云城几大家族还争着把女儿往墨家面前送?”
“也是。”蒋呈也放宽了心,点点头。
他就只是嘴上说说,怎么可能不让女儿嫁到墨家,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