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琛侧脸像是精雕细琢般好看,优越的下颌线,无一不完美,垂着眉眼,墨发不羁散漫,零星落在额间。
有种莫名的风流感。
他偏头,一手拿着棉签,一手将她领口的往下按着,神色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大事。
那么近,就连他呼吸间的湿热气息都清晰可感。
清冽。
异常好闻。
“阿笙……”墨时琛低头给她处理伤口,哽着嗓子,声响低迷。
“怎么了?”
墨时琛忽然转头,两人鼻尖轻轻蹭过。
于是,刹那间,两人面对面,呼吸缠绕,近在咫尺。
墨时琛眸色转深,气息靠近她的时候,安笙呼吸紊乱,侧脸避开,于是纤细白皙的脖颈就那么落入某人眼中,眼里开始有了笑意。
害羞了吗?
湿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让人心神荡漾。
“我是不是很好看?”
蒋安笙险些点头,墨时琛这脸是公认的优越,声音还贼好听,尤其是离得这么近,心脏乱跳,几欲破胸而出般。
“我……”
“你这么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想亲我?”
“你脸上有东西!”蒋安笙忽然正色,一脸认真看着他。
“是嘛?”墨时琛挑眉。
他脸上能有什么?
心里倒是有东西……
因为装了个人。
“是啊,真的有东西。”蒋安笙说得一本正经。
“帮我擦了。”墨时琛嗓音低沉,像是哄她。
“你自己来。”
“我腾不出手。”墨时琛说得理所当然。
蒋安笙气结,这是典型的挖坑给自己跳。
她抬起并未受伤的手,略微颤抖的伸过去……
在他脸上胡乱抓了一把。
手法粗糙,毫不温柔。
墨时琛低头,气息逼近。“真的不想亲亲我吗?”嗓音略显低沉。
闻言,蒋安笙抬眸看他,四目相对,安笙心跳加速,因为墨时琛眸子里都是她,气息靠近,薄唇和她近在咫尺,若有似无的摩擦着她的唇,
“我吻你或者你吻我都可以……”
蒋安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动也不敢动一下,“有什么区……”
男子眉目间带着淡淡笑意,把她禁锢在怀里,俯身间,唇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
处理好伤口之后,墨时琛让空青送蒋安笙先去明水公馆,现在这个时间回墨宅,怕是母亲那边又要闹腾一番。
之后自己则赶去了老太太那。
云霄则跟着警察去警局做笔录。
一个小时后,墨景辉在清晨的微光中醒来。
他昨天喝的烂醉如泥,压根不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疼欲裂。
他慢慢缓了会儿,睁开眼,面前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身高体阔的黑衣人。
墨景辉看着他们,心头莫名一紧,“你们干什么,你们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打来,保镖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景辉少爷,我是来给老夫人传话的,去非洲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午就起程。”
轰隆隆――
墨景辉如遭雷劈,脑子里过了一遍空青的话,他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云思雪接到儿子被发配非洲的消息,双腿一软,‘扑通’一下下坐在了沙发上。
墨景辉刚回国,她还指望墨景辉为她争光添彩呢,关键时刻竟然出了这样掉链子的事,完了。
老太太啊,你真是太狠心了,景辉他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云思雪心里‘咯噔’一下,拽着沙发,指甲深深扎进了布料里。
墨景辉一直在国外念书,根本没接触家族企业的机会,这些年墨氏一直都是墨时琛掌管。
如今好不容易墨景辉学成归来,云思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想要墨景辉替她争口气。
结果全毁了。
云思雪扶额,除了墨景辉被强行送往非洲,云思雪最担心的,是她小女儿的病。
墨景辉对蒋安笙做出这种事,蒋安笙是肯定不会再帮她治疗音音的病了!
而他老公正在外地出差,云思雪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他了,老公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等她老公回来,墨景辉早就到非洲了。
一想到这里,云思雪的心都凉了,她感觉得自己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但是云思雪心知肚明,光老太太是不会这么做的,肯定是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侄子的主意。
墨时琛,你太绝情了!
他明知道他们这一房势单力薄,除了景辉,根本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威胁,现在他为了一个女人大义灭亲,亲手把她的儿子发配到了非洲,就能解决心腹大患!
怎么办,真的要让她的儿子去非洲受苦遭罪吗?!
云思雪越心里火烧火燎的,景辉啊景辉,你可真是糊涂,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墨时琛哪……
她惆怅又无计可施,仿佛走进了死胡同,以墨时琛的性格,谁惹了他,那还有好果子吃吗,他什么都事都干得出来。
这一次是发配非洲,下一次呢?
以墨时琛的地位,在墨家横着走,连她老公都要给他面子,没有不怕他的,若是以后墨景辉再惹他不高兴了,墨时琛怕不是要一刀剁了他!
云思雪不敢往下想了,只觉得心慌的‘砰砰’乱跳,苍白着脸色瘫在了沙发上。
――
墨景辉是被人强行送上飞机的。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云,墨景辉满腔怨怒无处发泄,他甚至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大早醒来就强押他上了去非洲的飞机。
他招谁惹谁了?
凭什么把他发配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墨景辉没去过非洲,可他知道,非洲条件艰苦,美女就更没有了,最要命的是老太太一分钱都没有给他,这让他到那边怎么活,自生自灭吗?
奶奶啊奶奶,我可是你的亲孙子,您怎么忍心看着我落难。
他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眼睛空洞无神,头发乱糟糟的堆在脑袋上,再也不是那个雍容华丽的公子哥了。
半晌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了转呆滞的目光。
肯定不单单是老太太的意思,他虽然想不起来昨晚的事,但是昨天他带走了蒋安笙,这事他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