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苒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有22岁的大男孩,五官俊美,左脸上也有一颗小酒窝,妥妥的就是一枚小鲜肉,青春洋溢,热血澎湃,多好的年纪,可为什么他总一副老子很不爽的模样呢?
“怎么喝这么多酒?”傅修齐皱着眉头,询问道。
“臭小子,姐喝点酒还要被你管啊?”傅任苒眯着眼微笑,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左脸上的酒窝,就是傅家人左脸上都有的这一颗小酒窝,亲切的令她没怎么考虑就让自己变成了傅家人!
“修齐,你为什么都不笑呢?你整天臭着一张脸,怎么做医生?会被病人投诉的!我要是你的病人,看你这一脸的严肃,我都会以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你要多笑笑才更帅!”
“你别瞎说!”傅修齐没有躲避傅任苒的手指头,任由她玩够了才拉起她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身上,“走了,回家!”
傅修齐又回过身,拉起赵吟吟的手,却被赵吟吟一把甩开。
“你们先回,我要等隽逸哥来送我回去!”
傅修齐见赵吟吟已经趴在桌子上,神智不清的吧唧着嘴巴,他皱着眉头重新放下了傅任苒,对着赵吟吟沉声道,“你隽逸哥什么时候来?”
赵吟吟闭着眼睛没有理他,他只好继续坐下等郑隽逸,两个女人都半阖着眼,看上去困倦极了,他好像的确也没办法同时扛着两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回去。
傅修齐拿出手机通知了郑隽逸。
只过了五分钟,傅修齐便见到郑隽逸一路朝他们小跑着过来。
郑隽逸一路跑到傅任苒身边,蹲下身子,“任苒,你没事吧?怎么喝这么多?”
傅任苒残存着一点神智,对着郑隽逸笑着摇了摇头。
傅修齐却皱起了眉头,“隽逸哥,我送任苒回去,你把吟吟带回家吧!”
郑隽逸有些踌躇,但他知道傅修齐的安排才最合理,点了点头便拉起了赵吟吟先行离开。
傅修齐见郑隽逸和赵吟吟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跟老板买了单,又在傅任苒的面前蹲下,拉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脚尖一转,旋了个身,后背对着她,轻声道,“我背你回去!”
傅任苒没有拒绝,虽然她拒绝一切成年男性的亲密接触,却唯独不反感傅修齐,也许是血缘的缘故吧。
假如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能够让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就只有血缘可以做到了!
她趴在傅修齐还略显稚嫩的肩膀上,在他耳边絮絮的念叨着,“修齐,你放心啊,我一定会度过难关的,你相信我!我会帮你赚够老婆本,让你以后喜欢谁就娶谁,不用看丈母娘的脸色!”
“我相信你,但你别太累了,我将来娶老婆花不了多少钱!”
傅任苒一听,笑了,“傻小子,你别不好意思,我可是有所图的!万一我要是嫁不出去,生不了孩子,将来你可得养我的后半辈子!”
傅修齐脚下一顿,“别说傻话,你赚不了我的老婆本,我也养你的!”
傅任苒听完后,感动的不得了,眼角滑下两道泪痕,没入傅修齐的肩头。
“他们都说你是我的负担,但他们都不知道,六年前,幸好有你,有姑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否则我都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谢谢你推开我的门,对我说了那样的话!”傅任苒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
六年前,她从医院出来走进傅婉清的家,陌生的家,陌生的人。
那年傅修齐才16岁,他那么孤高清冷的一个人,居然主动推开了她的门,对着她说,“听说你是我姐姐。”
她当时看着那个16岁的少年,一张俊俏稚嫩的脸上染着红晕,眼神里充斥着不安,别扭还有希冀,他说的话字面意思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里全是坚定和肯定。
她那时就知道,他也是一个孤独的人,两个孤独的人互相抱团取暖,看起来多么顺理成章!
她几乎是没有考虑的就回了一句,“听说你是我弟弟。”
她还依稀的记着她坐在床沿,和傅修齐两个人相视而笑,左脸上相同的一颗酒窝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璀璨的光。
......
傅修齐背着傅任苒走进了大楼的电梯间,按下上行键,神色有些担忧的问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傅修齐认识的傅任苒从来不会说她自己的过去,也不会这样情绪外露的说这么煽情的话。
她一直活的很压抑,对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讨好,性格内敛,不挑食不和人顶嘴吵架,恬淡如菊。
她的前半生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性格,只是走出了象牙塔,想要活命,就只能成长。
“修齐,我可能不会再爱男人了,我就想着现在多赚点钱,以后靠着你,当个行为放荡的老富婆,依旧美的天崩地裂,喝喝茶,逛逛街,做做指甲,泡泡仔,享享清福!但好像好难哦。”傅任苒伏在傅修齐的肩膀上,喃喃的说了一句。
电梯门一打开,傅修齐背着傅任苒走进了电梯,他弯着腰,空出一只手,按下了楼层按钮,淡淡的答道,“那也挺好的,一点都不难,只要你开心,没什么不好!”
傅任苒没有回话,傅修齐侧头听着她平稳的呼吸,轻叹了一声。
电梯门一打开,傅修齐便走了出去,弯着腰,掏出钥匙开了门,脱了鞋子,一路走到卧室,将她轻轻的放置在床上,回身站在床边看着傅任苒静默的睡颜,她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睫上似乎还闪烁着盈盈的水光。
傅修齐轻柔的为她盖上了被子,转身离开。
第二天,傅任苒头疼欲裂的醒来,胃里翻涌着,她忍着恶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骂,昨晚那肯定是假酒,竟然这么难受!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脚尖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拖鞋,她睁大眼睛看了看,地板上根本就没有拖鞋,她有些纳闷的站起身,打开卧室的门便听到厨房有做饭的声音,呲啦呲啦的,还有煎蛋的香味飘进她的鼻子。
她笑了笑,走到玄关处,打开鞋柜的门,拿出一双拖鞋穿上,脚尖一转便朝厨房走去。
傅任苒斜靠在厨房门框上,满目慈爱的看着正站在灶台前摊鸡蛋的傅修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连帽卫衣,身型高大,偏瘦,低着头侧脸刚毅,眼睑微垂,那一双将来要拿手术刀的手在清晨微光的衬托下,洁白光亮。
她突然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虽然他已经22岁了,但她就是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
大概是傅任苒的视线太过于灼热,无法忽视,傅修齐微微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傅任苒,有点受不了她那像在看她儿子的眼神,好像满眼都在冒小心心,他淡淡的问了一句,“看什么?”
“我在想,你要不是我弟,我就包养你!”傅任苒嬉皮笑脸的调笑完,便转身回卧室洗漱。
留下傅修齐微红着一张脸,气愤不已。
吃早点的时候,傅任苒又笑着揶揄道,“你这么一双拿手术刀的手,成天给我做饭吃,一手的油腻腻不会被你们教授嫌弃吗?”
“那你会做吗?”傅修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傅任苒。
傅修齐看着笑意盈盈的傅任苒,完全没有昨天那像死了爹妈似的样子,他又闷闷的问了一句,“你昨天到底怎么了?”
傅任苒愣了一下,满脸疑惑,“我昨天怎么了?还有,赵吟吟呢?”
傅修齐吞下最后一口粥,无意纠结一些不甚开心的事,随*待了一声,“没什么,我先去学校!你别再喝酒了!”
“不喝了,我事多着呢,我现在得进入战斗状态!你先去吧,我洗碗!”
傅任苒目送着傅修齐离开以后,看着眼前的碗,有些怔愣,她家从来都是傅修齐做饭,她洗碗。
其实她连碗也不想洗的,但是如果让傅修齐又做饭又洗碗,她怕傅修齐会一气之下不认她这个姐姐!
傅任苒走进厨房,戴上橡胶手套洗碗,就算再落魄,她骨子里还是残存着娇娇小姐的一些臭习惯,就像她不喜欢油腻,从不下厨,天天吃外卖也死不了,不戴手套不洗碗,这些虚伪做作的习惯她任由自己保留着。
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态!
只是有些习惯却遥远的像上辈子干的事一样,比如打飞的去日本,只为了吃一块神户牛肉,再比如买到了一个全球销量的包,在北城一众名媛的艳羡声中开心到晚上睡不着觉,还有强迫裴天辞和她跳开场舞......
傅任苒想起了二十岁前的自己,不由的笑了笑,她现在好想给二十岁之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以为是宇宙超级美少女的任苒两巴掌!
她应该是全北城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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