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考试周匆匆过去,众多同学哭丧着脸进了考场。
对于临时抱佛脚的同学们来说,一个星期抱一个学期的各科内容真的是太难了!
为此,为了不挂科不重修,有些同学悄悄地带着小纸条进了考场。
大学的期末考试虽然严格,但是比起高中的考试那群眼睛比雪还要亮的老师老说,还是差了不少。
关键是,期末考试,教室里的监控并没有开。
不少人的心思活络起来了。
当然,这群人当中,并不包括,身为奋发图强的学霸――苏白。
少年依旧是朴素的白衣黑裤,手中握着两只黑色中性笔,什么资料和教科书都没有带上,与舍友一起走向考场。
六月末的天,已经稍稍有些闷热,二人手中捧着鲜榨的西瓜汁,一边走,一边交流。
“苏白,这次的考试,你肯定是胸有成竹吧!这两天过完,考完试,你有什么安排吗?”
周文藏住心中的心思,漫不经心又仿佛非常友好地和苏白聊天。
苏白虽然不善言辞,也甚少和其他人说话,但是他的内心还是渴望着朋友的,这几天舍友周文和他的关系缓和让他心中非常高兴,也很乐意和周文多说几句。
“周文你每次上课都这么认真,期末考试肯定难不倒你。”
苏白这话倒也不是安慰的话,平心而论,周文的成绩的确不差,也是班级上的优秀学生。
苏白把周文当做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就随口说了一句:“我暑假应该会去旅游。”
说到旅游,苏白心神向往,满脑子都是和沈墨一起去旅行的场景。
他从未去旅过游,以前出省出国,都是学校安排好的比赛。
这次,沈墨和他说好了,等暑假到了,他只管带上他这个人就可以,去哪里旅游的旅游攻略沈墨都会做好。
看着苏白一脸愉悦期待的样子,周文笑容却不经意间淡了几分。
旅游?
就苏白这个孤儿,哪里来的钱旅游,还不是攀上了沈墨这颗大树?
一想到自己暑假还要回家喂猪养鸡割草,周文的眼神越发阴郁。
苏白生来比他还不如,凭什么就能比他优秀这么多。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过得不好,就会眼红别人,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不好心里才会得到一股病态扭曲的舒坦。
嫉妒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很快长成参天大树,枝繁叶茂不说,且树干上还盘旋着一圈又一圈的毒蛇。
光是看着,都吓人!
“我们快点走吧,还有两分钟就该到时间了。”一想到等会会发生什么,周文嘴边的笑容越发狠毒。
“好。赶紧去吧。”苏白看了看时间,脚步也快了起来。
-
铃声一响,考试正式开始。
这场考试是在能囊括一百多人的大教室,座椅都是以阶梯式从讲台到教室后面步步升高。
教室的讲台前坐着一个老师,纵观全场,另一个老师则是随意走动着监察着考生。
教室里很安静,安静到连即将在夏季耀武扬威的蚊子那细微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苏白的座位被安排在中间的位置。
和其他一些存了小心思想要偷看、抄袭的同学鬼鬼祟祟地注视着各方位动作的同学不同,苏白手握中性笔,眉眼凝着认真之态,目光只在试卷上流连,不曾看向任何地方。
在考场,他只管自己认真答题,其他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因此,不到二十分钟,试卷上已经洋洋洒洒的写满了清隽的字迹。
少年眉眼如画,全神贯注,即便是在严肃的考场中也能博得考官的青睐。
其中那个走动的考官见苏白写的这么快,好奇地拿起他的卷子看了看,笑脸满面,赞了一句:“不错,不错!字也写得不错!”
坐在苏白后两排的周文见了,握着中性笔的手又紧了几分,咬了咬牙,暗嗤了一声。
按道理来说,已经半个小时了,那药应该发作了才对?怎么还没效果?
周文一边答题,一边注视着苏白的动态。
从今天开始,他就看看苏白还能不能这么故作清高!
周文冷笑了一声,握笔的手用力了几分,写了几个一看就用力过猛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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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苏白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热,手心也开始发热流汗,一不下心就把试卷给沾湿了一角。
奇怪,今天的气温好像也不高啊,怎么这么热?
苏白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拿出餐巾纸擦了擦脸,又把手心的汗擦去,准备继续答题,却发现身体的热气不减,反而越来越热,热到他觉得某个地方都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苏白大口大口地喘息,眼神迷离了几分,身体微微发软。
沈墨!沈墨!
苏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了,竟然特别想要沈墨像在图书馆自习室的时候那样对他。
这样的感觉来得太过突然,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苏白连忙放下笔,趴在桌上,咬着牙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试图等缓和一些后,再答题。
冰冷的木桌碰到脸发热发红的脸庞时,的确让他清醒了不少。
“这么同学,你怎么了?”
刚刚夸他不错的考官一下子就发现了他的异样,见他面色发红,神情迷蒙的样子,还以为他中暑或者是发烧了,立刻关心地问。
“没事。老师,我想先去躺厕所。”
苏白忍住不发出奇怪的声音,向考官开口道。
在得到考官的同意后,苏白微微弯着腰,脚步匆忙又虚浮地走到楼道尽头的男厕所。
他刚进去不一会儿,就有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从后脚跟着走进去,最后一个人,还在男厕所外放了一个“正在维修中”的黄色告示牌。
苏白解开裤子,坐在马桶盖上,一边面色潮红得为自己纾解,一边喘息着。
他发现自己这样根本没有用,急得眼角飙出了泪水。
实在太难受了,他只好拿出口袋里关机的手机,开机,给沈墨打了个电话。
“沈墨,我……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我想……”
软糯的声线,带着急促而无措的意味。
沈墨一听就知道苏白现在什么情况。
苏白不是个重欲的人,绝对不会以这种方式勾引自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白中招了?!
半个多小时前,他还刚和苏白通过话,苏白这个时候应该在考场才对!
“你现在在哪里?”
“计算机……机学院,六楼……男厕所。”
苏白一边喘气一边说道,声音越发急促。
“等我,我马上就到,别挂电话。”
沈墨没有挂断电话,带上了蓝牙耳机,立刻起身离开。
“沈总,十分钟后还有个会议,您这是?”
助理李想一见沈墨手拿着车钥匙从办公室出来,神色匆匆的样子,心中一惊,立刻问。
“今天的会议取消,我有急事。”
“可是,今天的会议,董事长和各大股东都在。”
“取消。立刻通知各部门,董事长问起来就说我会亲自和他解释。”
“是!”
沈墨在上车前给同样在考场的沈程通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后,一边听着苏白粗重又掺杂着说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的声音,脸色凝重。
前几天,苏白的游戏账号被人针对,现在考试的时候又被人害得不得不在考试期间的时候躲进厕所里,自己纾解欲=望。
如果说,游戏上的事情只是因为偶然遇到几个脑残挑衅,那么现实中的这波陷害,不得不让他将两件事情串在一起。
沈墨一边踩着油门加快速度开车,一边紧眉思索。
就在这时――
“小宝贝,哥哥的小宝贝,你在哪儿呢,哥哥们来找你了!”
“大哥,直接打开看看不就好了,我刚刚都检查过了,就只有一个位置关着门,而且,我一进门就听见了那又骚又浪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可不就是在这里面?”一人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用手瞧着门:“小宝贝,是不是很难受,等着哥哥们来疼你?”
声音说不出的让人恶心。
苏白被这样的动静吓得咬紧唇瓣,不敢溢出哪怕一丝声音。
“别废话了,直接撞开,把人上了就完事儿了,到时候就能拿到钱了!”
“大哥说的对。”
苏白浑身发热,为了保持清明,唇角已经被他咬得破碎,靡丽的鲜红丝丝溢出。
纤长清冷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琉璃般的眸子里含着水雾。
眸底闪过一丝惧怕。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被围堵在厕所里,被学校有名的校霸打骂。
可是,现在的他不仅要重新体会那样的恐惧,甚至是更深的恐惧。
“沈墨,沈墨!”
苏白下意识地喊着沈墨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惧怕、绝望。
沈墨眼中腥红一片,皮鞋死死地踩着油门,黑色的宾利如同离了弦的箭,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在公路上驰骋着。
“别怕,我马上到。”
苏白有些怯弱地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耳朵贴在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上,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撞击厕所木板门声音一阵接着一阵,透过手机传到沈墨的耳中。
就算沈墨开车开得再快,也没有办法瞬间抵达苏白的身边。
“沈程,拼了命地给我赶过去,厕所里的人,一个都被放过!”
沈程压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接到沈墨的电话后,直接喊上了自己的好哥们,迈着大长腿,气喘吁吁地从经管系的大楼直奔计算机学院大楼。
“程少,到了吧?就是这里了,六楼的男厕所,不过怎么放着一块正在维修的牌子。”
“直接进去,看见人就打。我哥说了,打得越狠越好!”
沈程深呼一口气,带着三个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进去。
谁知道一进去,就看得到了让人气愤的一幕。
只见三个男生正在扒一个少年的衣服,其中一个还一边扒一边拍,嘴里更是说着淫秽不堪的话。
“卧槽!给老子弄死打死他们!”
沈程一看清坐在地上脸色迷离,被人扯着头发衣服的少年,心中一个疙瘩,气得更是不轻。
妈的,这不是嫂子?
沈程身后的人一听,立刻抄起家伙,拿着扫帚拖把直接往那三个人的脸上招呼了过去。
“尼玛的,你们什么狗日的!”
“狗你妹!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死字怎么写!”
沈程直接一个去拳头砸在了领头的那个人的身上,骂了一句后,连忙把苏白拉了起来,却引来了苏白剧烈的挣扎。
“别碰我!别喷我!”
苏白红着眼,脸色红得就连朱砂都无法比拟,说话的语气不但没有丝毫震慑力,甚至还透着一股柔媚。
沈程垂了垂眸,安抚地说:“别怕,我是沈程,沈墨的弟弟,你别怕,我哥马上就来了。”
苏白一听到“沈墨”二字,动作不再那么剧烈,可是依旧不让人碰自己的身体。
凑近了几分,沈程才看清苏白脸上的红手印,嘴角流出的血甚至沾到了白色的T恤上。
沈程倒抽了一口气,已经可以想像到等会沈墨的脸色。
沈程带来的人虽然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可是从小架没少打,打起人来又猛又狠,直接把那三个欺负苏白的人给按厕所的地上摩擦。
“妈的!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欺负他,你们活腻歪了?”
沈程抬脚踩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上,恶狠狠地问:“快说,不说就弄死你!”
“不知道啊!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不是德美的。
有个人找到我们,说是只要我们把这个小子的上了,然后把他的艳=照、做的过程拍成视频匿名发到德美学校的论坛里就可以拿到十万块钱。
我们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做这种事情,饶命啊!”
“卧槽,这种人渣!程少,我可以再打他一顿吗?妈的不是我们德美的还敢来欺负我们德美的人?真是狗东西!”
没有人发现,苏白听到那话时,身体颤抖得厉害,脸色是憔悴的红。
压抑太久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临界点,破碎的呻吟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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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苏白去厕所已经过了20多分钟,周文脸上阴险笑容越发灿烂。
这个时候,苏白肯定已经被人上了!
周文的眼中满是得意与恶意,他心中无心考试,全都在想象着苏白此刻有多惨,迫不及待想要过去亲自见证一下。
匆匆向老师报备了一声之后,周文快速走向男厕所,看到男厕所门口那个正在维修中的牌子,嘴角不自觉地攀起了一个深深的弧度,一张平凡的脸狰狞得可怕。
男厕所本来就在远离教室的楼道边,左右他都没看见人,正准备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了虚掩的厕所大门时,却被人从背后狠狠地一脚踹了进去。
痛呼声响起,惊动到了厕所里面的人。
“谁?”
沈程刚问了一句,就看见一身西装的沈墨阴沉着脸,用手提着一个男生的衣领冲了进来。
“哥(沈少)!”
“他在哪儿?”
沈墨的脸色阴云密布,一双漆黑的眸子猩红如血,声音冷得似冰锥,一身修罗的气势,让沈程等人都下意识舔了舔唇,觉得脊背发凉。
哥(沈少)这个气势,感觉要吃人似的!
沈程是最快回过神的,指着其中一个虚掩的门说:“嫂子在里面。”
“这些人一个都别放走!”沈墨冷着脸,一字一顿的咬合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险。
“是!”
沈程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堂哥露出这样的表情。
反正这几个人是死定了!
至于刚刚被拎进来的这个,估计是太倒霉了,惹到了哥。
因为周文的身板也很纤瘦,沈程压根就没想过他会是参与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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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轻轻推开门,就看到瘦弱的少年蜷缩在最里面。
双手抱着膝盖,脸红如霞,死死地咬着唇,鲜血染红了唇瓣,可媲美火红的枫叶。
沈墨心中蓦然一痛,眼中的猩红更甚,甚至划过一丝暴虐!
他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想要将苏白抱在怀中,然而刚一伸手,苏白就像是被激怒的暴躁的小兽,死死拽着他的手臂,隔着西装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沈墨似乎能感受到他尖锐的牙齿咬进肌肤的感觉。
用力之重,仿佛是饿了好久的山中猛虎第一次看到肉一样,凶猛,不遗余力!
恨不得把他的肉咬下来似的。
沈墨神情丝毫没有变化,忍着痛,并没有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反而又走近了苏白几步,满含笑意地说:
“苏白,是我,我是沈墨,我来了。”
温和的声音缓缓吐出,传入了魔怔的苏白耳中。
沈墨感受到手臂上的痛少了几分。
只见苏白睁开水眸定定地望着他,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沈墨。
抬眸间的戒备、恐惧,就像是一把刀钝在沈墨的心头,有一种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自其中蔓延、翻滚成浪。
他想杀了那些人!杀了他们!
“苏白是我,别怕!”
苏白一下子扑进了沈墨的怀中,滚烫的泪水顷刻间划落在沈墨的手背,灼痛了他的心。
“沈墨,沈墨。”
苏白低语了两声。
似乎觉得自己安全了,绷紧的神经一松,体内被他用疼痛压住的欲望喷薄而出。
即便是隔着西装,沈墨都能感受到苏白极为灼热滚烫的身体,暖炉似的,将温度传到他的身上。
他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搀着苏白,然后将苏白打横抱起,把西装外套盖在苏白的身上,大步走了出去。
“沈程,这件事情,要彻查到底!”
“知道了,哥!包在我身上!”
沈程盯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几人,愤愤然。
怀中的苏白一直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沈墨只好加快脚步,大步流星地走下楼。
车就停在学院楼下。
当务之急是去酒店,替苏白解决药性。
刚把苏白放进副驾驶位,苏白就开始不断地闹腾,一双灼热的手隔着衣服在他身上不安分地乱动着。
沈墨狠了狠心,直接扯下自己的领带,把苏白的双手绑在了一起,塞在安全带下面。”
“沈墨,我好...好难...难受。”
苏白自从知道沈墨来了之后,心中所有的戒备全都消散,如今完全被欲=火支配,发出最诚实最渴望的声音。
沈墨眸色一暗,侧眸看了一眼苏白那红晕与薄汗共存的精致小脸,喉结不自觉地慢慢滚动了两下。
俯身,覆上苏白的唇,连同还未干涸的血迹一同含进嘴里,柔情地吻了吻,做安抚之意,却被苏白反客为主。
笨拙,青涩却又急切。
似乎恨不得沈墨立刻在车上把他办了。
被异常妩媚的苏白缠着索了一会儿吻,沈墨保留着用仅存的理智伸手推开了他,在他耳边轻轻喷洒着热气:“先忍忍,别闹。我不想在车上要了你第一次,乖,听话。”
苏白虽然意识混沌,可还是下意识地颤抖着身体,觉得身体越发燥热。
沈墨说,让他乖,他就乖乖的!他迷迷糊糊地想。
苏白终于消停了一会,终于不闹了。可是――
少年一双水眸半睁半合,眸中似流转着万种风情,浓密卷翘的黑睫轻颤着间,就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不少魅态,春意昭昭。
微微抿着的嫣红唇瓣,如刚盛开的玫瑰一般娇艳,时不时地发出一丝又一丝剪不断的缠绵之音。
简直就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一刻也不停地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魅惑。
若不是场合不允许,沈墨早就将人吃干抹净了,还会让苏白这样无意识的撩-拨他?
尤其是,当他发现西装外套下,被他绑住的双手正在起起伏伏地时,那双深邃的瞳眸中涌动着惊涛骇浪。
“沈墨,沈墨……”
来时的车如离了弦的箭,去时的车似草原中的猎豹。
风声呼啸,车影如风,车窗外的一切都分外模糊。
沈墨不知道今天要开多少罚单,他只知道他今天让勾引他的小妖精下不了床!
看他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划船不用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