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慕泠还来不及反应,便感受到一只火热的大掌在自己的身上游离。
与此同时,双眼猝不及防地被一条黑色的丝带给蒙上了,他能感受到沈墨将黑色丝带在他的脑后系了个结。
视线被剥夺的一刹那,慕泠下意识地想推开沈墨,却在刚伸出手时又立刻收回。
既然答应了沈墨要玩什么角色扮演,他自然不能反悔,同时他的心中似乎也在细细地期待着些什么。
“小娘子,你穿成这样,是不是特地来勾引我的?”
沈墨压低自己的声音,靠近慕泠的耳边,将嘴边呵出的温热的气息故意喷薄在他的小巧精致的耳垂上,欣赏着他那薄如蝉翼的耳尖慢慢白里透红的。
他深知自己的媳妇儿极为敏感,一切都是故意为之。
果不其然,这样的热气让慕泠微微有些不适,身体里也蔓上了一股难耐的感觉,身体不自觉地一颤。
“我的小美人,看你独守空闺也着实寂寞难耐,不如在这无尽的夜色中,从了我可好?
只要你从了我,我就不杀你,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本大爷不怜香惜玉了!”最后一句话中隐隐含着几分戾气与匪气。
沈墨本性就是个大流氓,因此流里流气地话信手拈来,慕泠差点真的要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举止孟浪,调戏良家姑娘公子的纨绔,又或者说是专程在夜里登堂入室的采花贼了!
而此刻,沈墨扮演得还真就是个经验老道,作案无数的采花贼,而他扮演的则是独处深闺的小寡妇。
天知道,当沈墨将这样的“戏”说给他听时,他的内心是有多么的抗拒,然而他的反驳最终还是没有生效,否则他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一幅光景了。
慕泠顿时想起自己的戏份,神情变得惊慌苍白,张开嫣红的樱桃小嘴,似乎想要放声呼喊。
只是刚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便被沈墨堵住了双唇,鼻间是沈墨的独有的香味,让人微微有些迷醉。
慕泠本就是花旦,又是从小学唱戏,因此对沈墨所说的这些“剧本”消化得很快,脸上的沉醉的神情只是须臾一瞬,很快就变成了满眼惊慌,浑身抖若筛糠。
他伸出双手推着沈墨,可发现即便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挣脱开沈墨的怀抱。
他用力几分,沈墨便也用力几分,丝毫没有压力地将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大舌撬开他的牙关,勾着他的小舌嬉戏玩耍,汲取着他嘴里所有的气息,没有放过口腔的任何一处,吻得慕泠呼吸也变得稍稍有些急促。
不过一会儿,慕泠白皙如玉的双颊便染上了魅惑的绯红,如屋外艳丽的牡丹一半,美得惊醒动魄。
“小娘子看来也是很喜欢本大爷这样疼爱你的,是也不是?”
沈墨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出言调戏道。
此时慕泠整个人被吻得晕乎乎的,身体绵软无力,若不是腰间还有一只大手托着,他早已倒在了地上,哪还有心情去计较沈墨在说些什么。
到底是演戏,哪怕他脸上的神情能掩饰出惊慌,可是内心实则并未惊慌,也无半分抗拒之意。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会不知道自己对沈墨的心,他的人和心都是属于沈墨的,不管沈墨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就好比此时的这场戏,哪怕他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可终究还不是答应了沈墨?
沈墨了解他,他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呢?
沈墨欣赏了一会怀中美人的媚态后,忍不住再一次低下头,将头埋在他洁白修长的颈项上,轻柔地亲吻,啃噬着。
期间还发出暧昧的水渍声。
狂厚的大掌也开始肆意地胡作非为。
不一会儿,耳边便响起了甜而不腻,且撩人的很的呻吟,时起时落,隐隐透着几分压抑隐忍,煞是悦耳动人,听得真叫人心猿意马。
沈墨爱极了慕泠此刻娇羞的神情与他嘴里溢出的美妙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停止,还越发用力,想要以此听到更多......
慕泠则是在发出声音后立刻清醒过来,身体猛地一震,“她”竟然在享受贼人的轻薄?
“她”这样一介寡妇,在丈夫死后门前本就是非多,眼下他遭人轻薄不说,还在贼人的眼前露出这么难堪的一幕,这怎么对得起他失去的夫君?
而且若是让街坊邻居知道了这件事,“她”肯定是会被抓去浸猪笼的!
念及此,微微上挑的眼角慢慢溢出一丝泪水,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慢慢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左右都是死,与其被人糟践后名节不保,还要被人谩骂唾弃,死后也蒙羞,倒不如眼下就自我了断,既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也不让贼人得逞。想罢,慕泠心一狠,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当下就要咬舌自尽。
只不过他刚要咬下去,嘴里突然多了两根手指,他没有咬到自己的手指,而是咬在了这两根带有薄茧的指腹。
既然是做戏,慕泠自然也不敢真的咬下去,否则的话,心疼的人还是他自己。
从这出戏开始上演之后,沈墨的双眼就没离开过怀中红着脸的慕泠,将慕泠的一举一动悉数纳入眼底。
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自家媳妇儿的天赋,与自己将这出戏演绎得如此无可挑剔,如此让人忍不住直接进入正题。
真不愧是我的媳妇儿,不光长得好看,还如此这般的玲珑剔透,聪明伶俐,实在是深得我心啊!
沈墨在心中感叹了一句,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顿了顿,接着上演这场戏。
“我说小娘子,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跟着大爷吃香喝辣地岂不是妙哉,你又何苦要作践自己的身体,寻死觅活的呢?
大爷虽说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是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
你要是真咬舌自尽了,你爹娘可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再者,你若死了,谁在你爹娘百年之后给他二老送终?
可怜他二老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老来却落得如此下场,你于心何忍?”
慕泠似乎被沈墨的一番话说动了,微微发愣,不再冲动地咬舌自尽。
他说的对,清白没了的确不如死了算了,可是“她”若是死了,谁来照顾“她”那年迈的爹娘?为人子女岂能不孝?难道“她”真的没有办法保全自己的清白吗?
男人见状,便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了然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再说了你若是死了,本大爷要去哪里找你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
尾音微微上挑,暗藏一丝魅惑。
慕泠紧紧抿着唇,并未立刻说话,泪水也慢慢收起,眉头微微蹙起,为何这声音与方才的不大一样,似乎有些熟悉?
“我家中有年迈的爹娘,又在三年前死了夫君,你可否放过我?”
无法自尽地他只好出声求饶,寄希望于这“采花贼”还能有些良知,放过“她”。
说着,方才停了的泪水再一次在脸上肆意蔓延,沾湿了整张小脸,梨花带雨娇弱模样看得让人又是心疼又是想要蹂躏。
哪怕知道这是一场戏,沈墨也见不得慕泠哭泣,当下立刻伸手解开慕泠眼前的黑色丝带。
察觉到这点的慕泠微微颤动自己的长睫,睁开了一双蓄满泪水的美眸,视线再一次恢复光亮的“她”忍不住瞪大眼睛看向轻薄自己的采花贼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
谁知这一看,“她”便看呆了眼,愣在原地,神情呆滞。
这“采花贼”并非是“她”想象中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眼就叫人害怕的的莽夫模样,而是一个俊美到让人自惭形秽的高贵男人。
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通身的气度着实不凡。
“是你!”
“她”认得此人,且再熟悉不过了。
若不是他三年前突然不告而别,没有如约而至来到“她”家中提亲,“她”也不会因为年纪越来越大,而被迫嫁给城东老财主这病恹恹的儿子。
结果嫁过来没有几天,或“她”名义上的夫君就撒手人寰了。
此后,“她”不仅成为了一个寡妇,还被人在背地里说是“丧门星”、“克夫命”。
说就是因为“她”克死了“她”的夫君,不然“她”夫君虽然身体不好,可一直用名贵的药材吊着命,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去世了呢?
为此,“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平日里遭人白眼也就算了,而今“她”放在心中珍藏的少年郎却也这般遭践踏侮辱“她”!
心中紧绷的那根线倏然断裂,心中一直坚持的东西也在须臾间粉碎......
心中的委屈、苦楚、怨恨、愤怒糅杂在一起,瞬间爆发了。
“她”使尽全力成沈墨没有防备的时候,猛地将人推开,直接往墙上撞去。
这一幕看得沈墨有些心惊,慕泠演得太逼真了,仿佛真的要寻死似的他立刻起身,飞快地越过慕泠,伸手紧紧攥住慕泠精细的手腕,将人带到自己的怀中,然后用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抱得紧紧的。
“泠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现在我回来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相信我好么,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好么,我的泠儿!”
听到这样温情的誓言,慕泠哭得越发凶了,语气悲怆,声音哽咽道:“我等你等你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现在的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