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并不在乎沈佑是哥儿还是寻常男人,得知对方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之后便跑去告诉月皇。
月皇当初那番话她不只听在耳里,也放在心里,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确实命不久矣,对于他的愿望她自然是想满足他,况且她和沈佑也的确是彼此喜欢,既然是彼此喜欢,提上商议婚事倒也无妨,说不定,父亲一高兴,病情还会有所好转,能多活些日子。
沈落并未在月皇面前提起沈佑是哥儿,但处在皇宫中,到处是月皇的人,月皇很快便得知了这个消息,是有些讶异,但并未阻止,毕竟他的阿落,此后也不会只有沈佑这么一个夫君,沈佑只管好好照顾阿落便好。
可当沈落提到此生只会有沈佑一个夫君时,月皇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也说出了自己原先的打算,将皇位交给她,并且为她挑选了好几个德才兼备的好男人,既能在朝堂上帮助她,也能照顾好她。
沈落素来自由惯了,从未想过要一生一世留在巍峨庄严的皇宫中,自然也从未想过要夺得皇位,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父女俩见面以来第一次不欢而散。
见沈落气冲冲离开,月皇也来了脾气,没像之前那样处处迁就着沈落,只要沈落亦有不舒心的他就立马低头哄她,但也到底没大声呵斥她,只是郁结于心,咳嗽了好半天,咳出来的都是血。
侍奉多年的太监总管着实担忧,说道:“皇上,公主也太不体谅您的良苦用心了,您可得多注意身子。”
“莫要说她的不是,是孤对不住她,没能保护好阿昭,也没能保护好她,若非她年幼是被带出皇宫,孤怕是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月皇是有些不高兴,但是也决不允许任何人说一句沈落的不是,并且,他自始至终都觉得是自己的错,况且,女儿么,骄纵些是应该的,他月国的公主,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哪怕是面对的人是他自己。
月皇没去找沈落再谈这件事,转而命人传唤沈佑过来见自己,沈佑还处在不日就要与沈落成亲的喜悦中,却被月皇从头浇了一盆冷水。
“你是哥儿,你要与阿落在一起,孤并不反对,孤知晓你是个好孩子,阿落能娶到你孤也是乐见其成,但是你要明白,阿落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夫,她是我月国未来的女皇,自然要多纳夫为月国开枝散叶,这些事你也得多劝劝她。”
月皇知道沈落脾气倔,而沈佑通情达理,便想着让沈佑去劝沈落,自己说的话她不一定听,但沈佑说的话肯定比自己说的要管用。
可沈佑真的会愿意么?
真心爱一个人是绝对不愿意跟其他人分享的,若是愿意,要么不是真心喜欢,要么就是被逼无奈。
沈佑不愿,也无法忍受日后要看着沈落与其他男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但是他明白,一旦沈落成为了月国的女皇,那么这些他不愿见到的事情极大可能就会发生。
他不想如此,他甚至不想让沈落留在月国做那什么女皇,但是他知道沈落面上虽然不显半分,可实际上有多么在乎关心她的父亲,而他不愿意让她夹在他们两人之家为难。
沈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夜未眠,趁着第二天给月皇送药时自行请辞,离开京城。
他特意避开了沈落,走得无声无息,只留下一封书信。
沈落看到书信时,已过晌午,沈佑的住所早已人去楼空,她出宫去追,却也只能无功而返。
沈落想不管不顾地去寻沈佑,但又放心不下时日无多的月皇,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留在皇宫,等皇宫的事情一了,她便去找人,不管天涯海角,她总是要将人带回来的。
不知沈佑是哥儿身份前,沈落不觉得有什么,知晓后,总是会忍不住担心,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
......
“啊,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这不是!”见到铜镜里自己的脸,云乐几乎要奔溃,自己的这张脸虽然算不上什么倾国倾城,却也是清秀好看,可现在,脸上却被烙印了一个充满耻辱的“奴”字......
不管在什么时代,多多少少的都是看脸的,没了一张好看的脸,他什么也不是,而这个“奴”字,让他连房间都走不出去。
云乐气得想砸东西,但想到自己现在住在花天瑞的地盘,不能任性,只能生生忍着,忍得太过辛苦,气火攻心,口吐鲜血,好不容易能下得了床的身体再一次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掉落在地。
房间内伺候的下人吓得面容扭曲,谁都知道这是太子心尖上的人,太子殿下吩咐他们好生照料着,而他却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可不得把他们给吓坏了?
云乐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伺候的下人还是免不了被责罚。
云乐再次醒来时啊,花天瑞就坐在他的身旁,宽慰他: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恢复你的容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你的身体,知道么? ”
云乐的内心被仇恨所占据,但面对容貌俊美却对自己关怀备至的花天瑞他还是多少有点感动的,再次装作乖巧懂事,不想让花天瑞觉得自己太过无理取闹,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跟花天瑞生米煮成熟饭。
云乐此刻充满了危机感,他怕自己要是不尽快抓住花天瑞的心,花天瑞也会跑掉。
只可惜此刻他的脸上有伤又有烙印,不管做出什么姿态,都让人没办法完全起兴致,云乐也不敢对花天瑞**,在他看来花天瑞是太子,肯定有不少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用过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真的成功了也容易被发现,到时候反而弄不好,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的云乐已经被花天瑞带回了花国太子府调养,花国太子府上自然有侍妾哥儿在,花天瑞还有个出自名门世家的太子侧妃,虽然是侧妃,可在太子府女眷中地位是最为崇高的。
而这个太子侧妃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云乐在她眼中就是个下作的狐狸精,或许是出于嫉妒,云乐在太子府上没休养多久就被太子侧妃欺辱。
她对他用刑,却偏偏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疼痛,却在身上没有留下半点伤痕,她在府上也没有可靠的下人,没有人帮着他,他深谙就算自己告诉了花天瑞,花天瑞也不一定会相信。
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狠角色,云乐只能隐忍而不发,等着自己彻底俘获花天瑞的心后再报仇,却没想到他压根没等到这个机会。
只因,花天瑞死了。
死在了一场刺杀中。
花天瑞的死亡来得太过突然,始料未及,听到这个消息时,云乐是不信的。
他的梦境中确实出现过花天瑞被刺杀的一幕,但刺客并没有得逞,并且,也不是在当下这个时间点,否则,他肯定会救他。
云乐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操控,操控的人便是沈墨。
花天瑞是花国的储君,但他的太子之位并不稳妥,其中花国花天扬便是他最大的劲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沈墨帮他也是为了帮原主。
以他智谋谋划一场势必成功的刺杀,并非难事。
前世原主死在了花天瑞和邬启恒的算计之下,这一世沈墨于情于理都得替他杀了这两个人,上次让邬启恒躲过一劫后,邬启恒似乎一直躲了起来,沈墨没找到他躲在哪里,便打算先找花天瑞算账。
与花天扬合作后,完美地解决掉花天瑞,斩断云乐的靠山之一。
花天瑞一死,花天扬立即上位,可以说是无缝衔接,许是当今的花皇本就更属意花天扬这个皇子,花天瑞尸骨未寒,他就当即封花天瑞为储君,让花天瑞一党彻底寒了心,也没多少人敢蹙他的眉头。
当然,花天瑞到底也是曾经的一国储君,就这么被人刺杀,于情于理都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身后的势力也不肯就这么善罢甘休,处处找花天扬的麻烦,两方人马斗得不可开交,当然,这些都跟沈墨无关。
花天瑞死后,沈墨去了一趟花天瑞的府邸,想直接弄死云乐,但还是晚来了一步,乱糟糟的府邸哪里还有云乐的人,现在的剧情因为他的某些行为早就变得跟原剧情不同,所以沈墨也不知道云乐去了哪里,只能猜测,他大概是被他的其他老攻给接走了。
还真被沈墨给猜对了,云乐在原太子府邸混乱时及时逃了出去,正巧遇到了邱浩博,便跟着邱浩博走了。
邱浩博来花国是有要事,遇到云乐是意外,见到云乐脸上的烙伤十分心疼,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后便立即去打听江湖上有什么名医能治好云乐脸上的伤,得到的答案便是必须拿到百年份天山雪莲,继而也打听到,迄今为止,为人所知的两株天山雪莲身在何处。
挨不住云乐可怜兮兮的苦苦哀求,邱浩博答应他一定会把天山雪莲给弄到手,无论如何都会。
因为天山雪莲目前在雪国,路途遥远,而邱浩博过些时日有要事万不可耽误,便不得不即刻动身前往,且一路上都得迅速赶路,而考虑到云乐身娇体弱,跟着他一路颠簸也不好,便让自己的人先护送他回风国良贤镇。
云乐没有拒绝,他知道雪国的天气比较冷,他非常怕冷,也不想一路奔破,自然选择舒舒服服地坐着马车回到良贤镇。
到了良贤镇,云乐不敢立刻走下马车,就怕有人在通缉他,让马夫在镇上晃了几圈,发现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通缉告示,并且自己的风云酒楼生意也不错,这才下了马车,回了酒楼。
额头上的“奴”字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再加上有刘海、面纱遮住,没有人发现他脸上的异常,在风云酒楼里住着,倒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沈墨并不知道云乐差不多毁容的事儿,但是邱浩博抵达雪国大将军府附近的酒楼时,便有他安排在雪国的下人飞鸽传书来报。
邱浩博似乎是要孙建洲会面,这自然引起了沈墨的注意,毕竟在原剧情中,这两个家伙的武力值最高,一个是武林盟主,一个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若是他们联手,确实棘手,沈墨不能不上心。
派人了解之下才知邱浩博去往雪国的意图,顿时计从心来。
他一早就派了人潜入孙大将军府,知道他目前并未与云乐有过任何联系,邱浩博去大雪国是奔着雪莲去的,两人也从无交集,孙建洲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交出天山雪莲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圣物,更别说,这还是御赐之物,邱浩博所行,必定不顺心,倒不如让他更加不顺心些。
邱浩博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上了,而这个人的算计,他注定无处可逃。
抵达雪国境内的第八天,邱浩博动手了。
几天前,邱浩博凭借高超的易容术混进了孙大将军府,用这几天熟悉了整个将军府的地形,也摸透了天山雪莲的所在之处,可就在他将雪莲拿到手的那一刻,原本寂静的将军府上灯火通明,一列列精兵手持火把,将库房团团围住。
邱浩博的身手极好,否则也当不上武林盟主,可孙建洲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两人缠斗数十招,不分上下,但这毕竟是孙建洲的地盘,又有那么多士兵在,邱浩博注定吃亏,一时不察,被孙建洲拿下,关进了大牢,雪莲再一次回到了库房。
邱浩博就这么被孙建洲关了起来,你以为后续是审讯动刑甚至是诛杀吗?
当然不是。
后续的后续,活色生香。
邱浩博敢在异国他乡潜入将军府动手,自然留有后手,有武林盟的人乔装混入大牢将他从中救了出来,而他修整了几天后打算继续盗取天山雪莲。
这一次,他没有只身前往,而是部署之下,由手底下的人一同潜入将军府,里应外合,可就在快要成功之际,人被孙建洲抓进了房内。
邱浩博身上的伤口还未完全痊愈,自然不是孙建洲的对手,他倒也不怕,与孙建洲目目相对。
“堂堂武林盟主,竟然屡次入我府行盗窃之事,还真让本将军刮目相看。”孙建洲冷笑一声,封住邱浩博的穴道,将人一把抵在桌上,桌上的茶盏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瓷碎声。
邱浩博猛地咳嗽一声,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临危不乱,反而还在争取这朵罕见的雪莲他弯唇笑了笑道:“登堂入室是邱某不对,实在是邱某需要天山雪莲去救人,若是孙将军愿意将雪莲赠予邱某,日后孙将军有什么用得上邱某的,邱某定然义不容辞。”
“是么,雪莲可以给你,但是你现在必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雪莲你尽管拿走,如何?”男人忽然压低了声音,笑得邪肆狂妄,冷漠的双眸中迸发出满满的兴味。
孙建洲不紧不慢道,因他站在邱浩博的身后,是以邱浩博看不见他脸上邪妄的笑,与前几天他所见到的孙建洲大相径庭,完全不一样。
世人不知,这世上不止一个孙建洲,或者说,孙建洲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名唤孙建行。
孙建洲和孙建行是孪生兄弟,只可惜孙建行已经死了,早在孙建洲十五岁那年便被奸臣害死,实则,那人欲下手的人是孙建洲,结果误把孙建行当成孙建洲,杀错了人。
为此,孙建洲一直无法释怀,深深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弟弟,也是那年开始,他的身体里住了一个孙建行。
当然,他并非一体双魂,而是衍生出了另外一个人格,而那个人格就是令他日夜愧疚的孙建行。
两人虽然是孪生兄弟,长得近乎一模一样,但性格截然不同,大哥孙建洲稳重冷静,古板严肃,小弟孙建行玩世不恭,邪妄狂狷。
而此刻出现的便是亦正亦邪的孙建行。
一身正气的邱浩博让他很是厌恶,在他看来,邱浩博就是道貌岸然,沽名钓誉之辈,他想要撕掉他的伪装,让他露出他最本真的一面,又或者是说,邱浩博这样的也属实引起了他的兴趣与性趣。
邱浩博眼前一亮,忙不迭道:“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他此前见过的是孙建洲,自然想象不出,这么严肃古板带着一身凛然煞气的大将军会剥掉他的衣服,将他丢在床上。
邱浩博被点住穴道,无法动弹,双眸在看到对方慢条斯理地替自己宽衣解带后,早就品尝过情谷欠滋味的他哪会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怒喝一声:“你这是做什么?”
孙建行将宽大的衣袍随意丢在一旁,露出精壮的胸膛,常年征战,且日夜习武练兵的他,体格高大,身上都是块状的线条流畅的肌肉,身上的肌肤较之脸上的要白皙不少,除此之外,他的身上残留着各种刀伤剑伤,有浅有深,显然这是他常年征战留下的。
“做什么?”孙建行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邪肆一笑,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手撑着床榻,将自己英俊的眉眼靠近邱浩博,一字一顿道:“你取悦我,我就把雪莲赠给你,你意下如何?”
“孙将军莫要开玩笑。”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邱浩博勉强维持着好脸色,可当对方含住他的耳垂轻轻撩拨厮磨时,表面工夫也维持不住,他怒喝一声:“孙将军不同意也就罢了,要杀要剐我邱某没有怨言,何必这般折辱我!”
孙建行知道这位武林盟主生气了,轻笑一声,松开嘴,瞥了一眼那艳红水润的耳垂,上面留着浅浅的牙印,他目光幽暗,纤长的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邱浩博的下颌,手茧磨蹭着胡子,带来别样的酥麻,令人心下一惊。
孙建行的目光太过炽热,炽热到看一眼就仿佛被烫到一般,邱浩博下意识垂眸,不去看他,继续道:“孙将军,你......”
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嘴里便闯入舌头,陌生的气息突然入侵,邱浩博先是一怔,随后连忙用舌尖阻止孙建行的入侵,可孙建行太过强势,一手狠狠地捏着他邱浩博的下颌,一手则用力摁住他的后脑勺,势如破竹般在唇齿间扫荡。
津液顺着嘴角滑落,暧昧旖旎。
邱浩博被封住穴道,除了能说话动舌头,转眼珠子之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自然抵挡不住如此迅猛的攻势,被吻得气喘吁吁,眼神迷离。
但在孙建行稍稍松懈的时候,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咬破对方的舌尖,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唇齿之间,却更加激发了孙建行隐藏住的兽性。
他舔了舔唇,品尝着自己鲜血的滋味,不怒反笑,声音蛊惑且撩人,笑容恶意满满,带着几分轻佻,“竟不知,咱们的盟主大人是一只会咬人的小野猫,你说可如何是好呢,本将军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邱浩博羞愤难当,狠狠地盯着对方,阴冷如有实质,体内正在拼命地冲自己的穴道,只要解开穴道,他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邱浩博后来也确实冲开了穴道,但又被眼疾手快的孙建行给封住了。
孙建行将人抵在身下,眼眸被谷欠念布得密不透风,停下湿热的拥吻后,正式进入正题,痛得邱浩博青筋暴起,低咒几声,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人,可过不了多久,便渐入佳境,一同摇摆。
趁着孙建行意乱情迷之时,邱浩博再一次冲破穴道,这回孙建行没来得及阻止,反而被对方点住穴道,一时间从刀俎变成了鱼肉,但他并未惊慌,深邃的眉眼注视着对方,竟有几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