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书自然不可能忘了这个女人,要不是这个女人,他也不至于死得如此凄惨憋屈。
几乎是看到人的瞬间,浓重的仇恨便不可抑制地从体内散发,身旁的沈落和沈佑都是习武之人,无感灵敏,周边一有风吹草动都能敏锐察觉,温玉书的情绪变化如此强烈,他们就是想不察觉到都难。
“怎么了?”沈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可不正是邬慧,不由蹙了蹙眉,眼中划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冷哼一声,对着温玉书道:
“温公子,此处风景不好,我们去别处看看,阿落带你去瞧瞧小白羊,白白柔柔的,摸上去可舒服了,而且,他们身上的毛可以用作衣裳,也不会伤及它们的性命,更好喝的是羊奶,今晚你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沈落巴拉巴拉地说着,就要带着温玉书离开。
可邬慧却没这么轻易放他们走。
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是察觉到有人一直看着自己,这才将目光转向这边,竟让她看到了如玉佳人,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淫邪的光,掠过沈佑,直直停留在温玉书的身上。
“沈落、沈佑,这位是?”
此时,温玉书的目光已经不再愤怒怨恨,慢慢恢复平静,只是双手依旧紧紧攥着,不断平复自己难宁的心绪。
他知道这个恶心的女人是尖峰寨的二当家,拥有极大的权利,且也会武,自己想杀了他很难,只能假人之手。
而今,他唯一能依仗的是沈墨,但是他并不知道,沈墨会不会愿意帮他。
想来也是不愿意的,毕竟这个女人是尖峰寨的二当家,与沈墨这个大当家,肯定是有着某种什么关系,或是好友或是亲人。
不然,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手刃这个女人。
见女人边笑边走向自己,温玉书的身体越发僵硬,却也只是身体僵硬,情绪已然收敛妥当,平静地望着他。
而邬慧,离得近了,觊觎温玉书的心就愈发强烈。
哪里来的眉清目秀的小公子,容貌秀美,身形颀长,芝兰玉树,让人一看就想要将人压在床上。
眼神愈发露骨,邬慧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色-情地舔了舔唇,笑得越发猥琐。
她本长得也算不错,可由于表情过于淫邪猥琐,生生让她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不只是看向温玉书的目光淫邪,就是沈佑,她也心痒痒得狠,若不是忌惮沈佑背后的那沈墨,沈佑怕是早就惨遭毒手了。
而邬慧的作风,整个山寨,人尽皆知,那便是好色,喜欢长得标致的男人和哥儿,尤其是身段纤瘦、体质娇弱的哥儿,这样会越发激起她的凌辱欲。
也正是如此,沈落极其瞧不起邬慧,倒不是说她身为女人生活作风不检点,而是她时常强买强卖,强迫别人。
见她步履逼近,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打温玉书的主意,往前走一步,挡在温玉书的身前,也挡住对方令人作呕的打量,微微抬高下巴,语气不善道:
“二当家,这位可是大当家的......”本想说是大当家的心仪之人,却又觉得此刻这么说不妥,便换成“贵人”。
“大当家的贵人,谁也不能怠慢。二当家赶路回来,想必也累了,我等就打扰你休息了。”
沈落说罢,一手拉着一个,将身边两个漂亮精致的少年带离邬慧的视线范围内。
“温小公子,走,阿落带你去看别的。”
沈落以为自己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邬慧纵然有什么贼胆也不敢做什么,就没放在心上,重展笑颜。
温玉书情绪明显没有之前那般开朗,眉宇间总萦绕着挥之不去的不甘,或许是他内心的恨意太过,纵然今生能避开那个恶心的女人,不受其害,却还是有一股杀意深埋于胸口,想要处之而后快。
否则,即便不是他,也会有不少其他人为她所害吧。
只可惜,这些话只能埋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宣之于口。
一直到沈落等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邬慧才收回如毒蛇般的视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什么贵客,无论如何,她都要尝尝他的滋味儿,这水灵的模样,柔弱的神态,一看就是个哥儿。
气息纯净,怕还是个雏,这样玩起来才够劲儿。
沈佑是沈墨一手带大的,在沈墨身边多年,她不好下手,可这所谓的贵客,她可不信,沈墨会跟她计较,不过,还是得先问清楚,这人是什么来头为好。
若不是她打不过沈墨,不是沈墨的对手,有沈墨在,她又何须找其他男人亦或是哥儿?
原剧情中邬慧应该是要两天后才回来,却收到了沈墨的飞鸽传书,这才提前回来。
至于沈墨招她回来是做什么,自然是为了取了她的狗命。
沈墨这个人,极其护短,是他的人,就不能平白收到他人欺负,更别说是他心心念念那放在手心里娇宠媳妇儿,虽说是前世的恩怨,可逼死小媳妇儿这么大的仇,即便到了这一世也得好好清算。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没毛病吧?
沈墨让邬慧赶回来,明面上是告诉她,自己有事将下山,归期不定,日后山寨里的大小事宜,先由她上下打点,不能让寨子里的人失了主心骨,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
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反正就是说得好听。
邬慧不疑有他,大抵是原主之前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不觉得沈墨会挖着坑给她跳,满心欢喜地离开,立即让手底下的人准备美酒佳肴,左拥右抱着美人,寻欢作乐。
邬慧身为二当家,其实对大当家的位子并不是那般觊觎,但她觊觎沈墨,曾想过跟自己的弟弟邬启恒联手将沈墨从大当家的位子上弄下来,让邬启恒上位,而她就可以用手段囚禁沈墨。
奈何,沈墨实力深不可测,再加上在山寨里有不少忠心的部下,纵然她们姐弟联手也难以得逞,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便也没敢轻举妄动。
可若是沈墨许久不在山寨里,她不就有机会收拢他的部下,等沈墨归来时,便能付出行动了?
沈墨主动给了她这个机会,她自然要好好把握。
想到这儿,邬慧喜笑颜开,手伸进怀里哥儿的衣领里,肆意抚摸,眼看就要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行那等事儿,身旁突然有人提到了温玉书。
“温玉书,倒是个好名字,温润如玉,书香门第,一看就是个妙人,此人是什么来头?是大当家的贵人?”
邬慧难得收起性致,询问关于温玉书的事儿。
因为突然被沈墨委以重任,有机会实施自己一直以来的计划,竟让她忘了白日里惊鸿一瞥的男人。
坐在邬慧身旁的是她信任的心腹,对她的话,她深信不疑,却不知,此人是沈墨麾下之人,只不过是披了一张与她心腹一模一样的脸罢了,就在前两天,她留在山寨里的心腹已经被沈墨秘密处决了,并且安排上了精通易容的手下。
“不是,不过是大当家误抓回山寨的人罢了,此前还下毒毒害大当家,若不是大当家内力深厚,及时用药,怕是得受不少罪,大当家心里并不喜这人,只是理亏,不得不善待他,他明日就要启程下山了,大当家还得护送他下山。”“心腹”道。
“噢?有这等事?”
邬慧眯了眯眼,举着酒杯猛地往嘴里灌,心下有了一番不为人知的计划。
既然并非是沈墨的贵人,那她若是酒醉时不小心将人给带回了房,鸳鸯戏水了,沈墨也不会处罚她吧,大不了,她就给那人一个名分,让他与身边这些少年一同伺候自己就是了。
如是想着,邬慧饮酒愈发放纵,不知道喝了多少,喝到最后,酒意上头,胆子也确实比以往要大,完全没有察觉,自以为的心腹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何等冷漠。
在“心腹”的可以引导下,邬慧色胆包天,直接冲向了沈墨所在的卧房。
这几日睡在沈墨卧房的人一直都是温玉书,沈墨则睡在隔壁的厢房里,而在外头的手下,都被沈墨提前遣散,所以邬慧摸过来时,畅通无阻,十分轻易地就闯入了卧房。
邬慧突然用内力震开门闯进来时,温玉书正在屋内习字。
白日里见了邬慧,温玉书心绪难宁,夜色深了也毫无睡意,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便干脆起来习字。
“你......你要做什么!”温玉书大喝一声,面色陡然惨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即便强装镇定,眉眼中还是掠上了一丝惊慌。
前世的恐惧再一次袭来,令人心惊肉跳。
喝了酒的邬慧看上去比前世地牢里还要恶心、令人作呕,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欲望。
邬慧狞笑着逼近,肆无忌惮,道:“我要做什么?自然是让你风流快活咯,我道你是什么贵人,沈墨跟你压根就不熟吧,你给他下毒,他不好意思出面,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