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秋叶把李若涵带回去后,沈墨牵着厉天纵的手往自己的院子里走,此时已是深夜,但半空中几颗星子璀璨明亮,倒也不是那么黑。
厉天纵在文雅苑时还好好的,但出来文雅苑后一直蹙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到了屋内,沈墨刚想替他更衣,谁知厉天纵忽然抬眸,握住沈墨的手腕,疑惑道:
“方才你的侍女,那个叫做秋叶的,我之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一路上厉天纵在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从沈墨“嫁”过来到现在,秋叶和小五都没怎么出现过,沈墨并不习惯让他人伺候,再加上厉天纵的身份敏感,屋内本就不宜有过多人伺候。
除此之外,沈墨也习惯自己照料自己的媳妇儿,事实亲力亲为,方方面面照料,所以秋叶和小五一般都住在院子的另一边,隔得比较远,与厉天纵也没什么机会碰面。
沈墨一怔,倒是没想到厉天纵的这么敏感。
上次在望月湖交手都是快三个月前的事儿了,而且那时候的秋叶全副武装,就连声音都是服用了变声丸变得与原声不同。
也就身形相似些,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厉天纵只不过是见过一面竟然就能察觉出其中的端倪。
“你自然是见过的,秋叶和小五都是我的陪嫁,在将军府上也住了足足两个月,你平常不关注,但肯定见过,觉得熟悉也正常。”
沈墨不动声色,三言两语就解了厉天纵的疑惑,厉天纵倒是没察觉出来什么,还真的以为是沈墨说的那样。
“也是,她的身手倒是不错,在府上做个侍女是不是太屈才了?”厉天纵道。
沈墨解开他的腰带,他顺势抬起双臂,让沈墨替他宽衣,心里还想着既然收走了一个李若涵,是不是还可以再多一个秋叶。
李若涵此人,他看得出来忠厚,若是好好训练日后也能成为国之栋梁。
秋叶也是,又有武功底子在身的,若是能加入厉家军那也是极好。
“她若是愿意去自然好,但人各有志,也不太勉强,待明日,我问问她。”
沈墨说着,搂着人顺势躺到床上,薄唇贴在他的耳边,热气喷薄而出,厉天纵小巧的耳垂骤然变得绯红,两颊也透着淡淡的粉。
沈墨道:“天纵,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若是我帮着办妥了七皇子的事情,你晚上什么都听我的,还作数么?”
因为成婚后的那几日沈墨索求无度,要得狠了,厉天纵一怒之下,就不让他碰了,基本上七天才能碰一次。
其余的日子里,两人虽然还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厉天纵在两人之间放了几本厚厚的如同砖块的书,人工地划开一道三八线,睡前勒令沈墨不许过界。
沈墨只能点了小媳妇儿的睡穴抱着他睡觉,然后在天亮前松开,回到自己那一侧,将挪开的书重新放回两人之间。
这种看得到抱得到却吃不到的感觉,实在是苦不堪言。
偏偏媳妇儿的话,他又不敢明着违背,抱一抱还可以,要是想要做点什么,事后怕是会惹媳妇儿不高兴。
好在终于等到了机会。
“......作数,当然作数......”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厉天纵气息不稳,身体已然瘫软。
遇上沈墨,明明沈墨也没做什么,他总会变得这般,不知所措,对接下来的事情既忐忑又期待。
认识沈墨之前,他从来不知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如此,也无比庆幸自己男扮女装,若非如此怎么可能光明正大地把沈墨娶回家呢?
少年将军龙章凤姿,在战场上杀敌时气势如山,可在男人怀里却只是个亟待疼爱的貌美少年。
沈墨微微俯身,长发顺势倾泻,落在厉天纵脸的两侧,他睁大眸子,望着男人的俊脸逐渐放大,那熟悉的让人沉醉的鼻息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
沈墨眼神温柔似水,轻轻描摹着少年的唇,动作也格外轻柔,仿若对待什么人间至宝,小心翼翼地,尽自己所能想让对方高兴快乐。
少年那被亲吻过的唇如三月桃花,嫣红粉嫩,他舔了舔唇,唇齿间都是沈墨的气息,难以言喻的燥热在体内乱窜,流经四肢百骸。
厉天纵狭长的眼眸中蓄着潋滟的水光,情谷欠二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落在沈墨的眼中,像极了化形后的妖精,只需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神魂颠倒。
沈墨眼中的暗色渐深,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低低道:“能遇见你,是我的荣幸。”
厉天纵心神一颤,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回道:“君心似我心。”
沈墨弯唇,轻笑一声,眉眼间掠上一丝愉悦,随后慢慢继续。
纤细的腰款摆出动人的弧度,少年就像是雨夜里的芭蕉,薄薄的脊背轻轻颤抖。
他轻咬着唇,神情恍惚又愉悦。
“天纵,你这腰可真细。”
俊美男人大掌扣着他的腰,低眸仔仔细细地看着,有种自己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这腰掐断的错觉。
上面隐隐泛出的青红,让他视线变得越发灼热。
良久
少年清隽的小脸被绯红铺满,狭长的眸子半睁半眯,眼角滑落欢愉的泪水,眼尾泛红,如瀑的长发湿热凌乱,断断续续的气息溢出,媚态横生,叫人呼吸一窒。
男子的喘息也变得粗重,额前布着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少年的脸上。
两人相拥着慢慢平复方才的余韵。
不过片刻,沈墨将人抱下,走到窗前,喑哑的声线低声命令道:
“扶好。”
屋内烛光摇曳,屋外夜色温柔,这夜还长着呢。
......
沈墨怕弄得狠了又会被媳妇儿处罚,并没有折腾多久,是以,第二天,厉天纵也只觉得身体酸痛,并无其他。
想到昨夜的事儿,厉天纵穿戴洗漱后便急急忙忙赶着去文雅苑,带着皇甫筝去见秦昭阳。
不过短短几日,秦昭阳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憔悴,显然对于厉白寒娶了皇甫筝这事儿,他耿耿于怀。
“爹,七皇子来了,他有话对你说。”厉天纵兴匆匆道。
皇甫筝微微颔首,没有像刚进府时那样称他为正君,他将昨夜说与沈墨和厉天纵听的话复述了一遍,秦昭阳骤然眼前一亮,有些激动道:
“七皇子殿下,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皇甫筝点了点头,也有些后悔,虽然自己属实身不由己,可也的的确确伤害了旁人。
所幸,厉家人都是好人,什么都不计较,还为他安排好了后续,他可以清清静静地躲在将军府邸,就等着他的心上人来接他。
将军府比起皇宫确实清净自由多了,哪怕是皇姐,也不好三天两头也找自己。
见秦昭阳高兴,厉天纵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留皇甫筝在秦昭阳这儿用过早膳后才派下人将他送回文雅苑。
“爹,现在实情你也知道了,就别跟娘怄气了,这几天你不理娘,可苦了手底下的厉家军,天天对着娘的黑脸不说,操练的难度也提升了不少呢?”
厉天纵拉着秦昭阳的袖子,轻声道。
秦昭阳面色柔和,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慈爱地笑笑:
“是爹无理取闹了,不跟你娘怄气了,这事还得多亏你,解了为父心中的心结。”
厉天纵顿了顿,道:“其实这都是沈墨的功劳,要不是他,七皇子怕是也不会说出这些。
如今七皇子已经站在我们这边,也是因为心仪之人在我们手中,而这个人就是沈墨所说的李若涵。”
“那真应该好好谢谢他,晚膳爹亲自下厨,你带着他一道过来用膳。”
“是,遵命!”厉天纵笑嘻嘻道,突然想起李若涵,匆匆告退后,去着手办理此事。
秦昭阳倒是没多想什么,此刻正处在喜悦之中,而此事传到了厉白寒和厉天悦耳中。
二人除了松了口气之后,越发觉得沈墨的身世不俗,不敢小瞧他,将他看作普通男子。
厉白寒:沈墨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执意要来将军府?
厉天悦:沈墨是真的心悦阿弟么?还是将军府上有什么他想要的,似乎也没有,若真的是只为天纵而来,那么爹娘那边......
秦昭阳亲自下厨,来的人除了厉天纵和沈墨,自然也少不了厉天悦和厉白寒,儒雅的丞相公子也在。
秦昭阳派人去请了皇甫筝,但皇甫筝婉拒没来,是以,一同用膳的都是自家人。
厉白寒与秦昭阳是一对儿,沈墨和厉天纵是一对儿,厉天悦和吕毅也是一对儿。
今日是双喜临门,除了厉白寒没有晚节不保之外,白日里厉天悦上门提亲,丞相府那边已经收下了聘礼。
其实吕毅的父母并不同意此事,他虽然是个庶子,但他生父却是丞相挚爱,两人是表亲,又两小无猜,情谊深厚。
丞相对吕毅这个庶子也是放在心尖上疼爱,自然不愿让他嫁给一个半身不遂的女人,但吕毅心意已决,要么嫁给厉天悦,要么长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无奈之下,二老也只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