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别哭,别哭,相公会心疼的。”
沈墨吻了吻少年脸上晶莹的泪水,不断地认错。
刚刚在滑翔机上,他要得狠了,以至于做完之后,宫珏还在不断地抹眼泪。
“不哭了可好?相公不是故意的,相公只是情不自禁而已。”
沈墨捧着少年的脸,让自己的鼻尖对着少年秀挺的鼻尖,诚心诚意地致歉:
“阿珏,除了在床上,相公舍不得你哭,知道吗?”
“你若是还不解气,那你惩罚相公可好?”
看着人前似仙人一般旁人进不得半步身的千机公子,如今在自己面前能如此耐着性子哄自己,宫珏说不出的感动与开心。
可是一码事归一码事。
刚刚在空中,沈墨横冲直撞的,失控地差点让带着他们飞的大鸟掉落,吓得他以为他们当场就要从高空中摔下而粉身碎骨了。
结果关键时刻,沈墨又游刃有余地控制好了那个大鸟。
这一切不过是沈墨为了追求更强烈的刺激而故意为之。
可是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不怕死,可是他怕沈墨就这样死了。
到头来才知沈墨故意的,宫珏气得浑身颤抖。
再加上那在死亡边缘的恐惧之下,身体本能得因为害怕紧紧得贴着沈墨,他身体的那个火铳般的物什更是给了他致命的欢愉。
“折磨”得让他不能自控,流了一脸的泪。
他心中怪沈墨如此大胆,可又狠不下心来真的不理沈墨。
做那事,他是愿意的,只是不希望沈墨因为做那事而失了分寸。
“阿珏,你还在生气吗?”
沈墨委屈巴巴地放开少年的脸,从身上拿出包好的桂花糖:“你爱吃的桂花糖,很甜的,吃一颗就不哭好不好?”
温和的语气仿佛是在哄小孩似的。
“阿珏,既然你不愿意,那么以后相公再也不和你做那样的事了,相公找别人去,不哭了。”
“不行!”少年竖眉一瞪,怒气冲冲地说:“美人哥哥是阿珏的,美人哥哥不可以找别人!”
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恍惚间想起不日后沈墨就要将两房妾氏娶回府,还都是让他所不齿的两个女子。
少年精致的小脸蓦得一僵,湿润的眼眶中也不再流泪,神色阴鸷,心情失落。
“好好好,不找别人,这么快乐的事情当然只能对阿珏一个人做。”
沈墨立刻拿出一颗桂花糖塞进少年的嘴里,搂着他一个飞身,坐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桃花树上。
随后他捏了捏少年被他养得略显婴儿肥的脸:
“阿珏,你忘了你要叫我什么?”
桂花糖入口,唇齿间萦绕着清香与甘甜。
少年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心情也因为沈墨的话好了几分。
这会儿一听沈墨的问话,几乎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相公。”
喊出口的那一刻,他才恍然间发现自己被沈墨三言两语得糊弄了过去,他明明还没消气呢!
可喊都喊了,现在再生气似乎也说不过去了。
“嗯~真好听,再叫一声给相公听听。”
“相公。”
少年弱弱地喊了一声,正好坐在沈墨的腿上背对着沈墨,不然此刻他滚烫的脸肯定会被看个正着。
殊不知他所有的伪装在沈墨一双比雪还亮的眼睛下,早就原形毕露。
沈墨佯装一无所知,为了顾及他的脸面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很喜欢看着少年披着傻子的皮软软糯糯地任由他欺负的样子。
简直太可爱了!
若是宫珏知道这一点会不会气得暴起打爆沈墨的头呢?
“阿珏,你好像很喜欢吃甜的,有这么好吃吗?”
沈墨不满于少年专心吃着桂花糖却不理他,强硬地掰过少年的脸,俯身覆上少年柔软的唇瓣,长驱直入,品尝着少年的滋味。
沈墨不喜欢吃甜的,觉得吃多了腻。
可是宫珏嘴里的甜味却异常的好吃,甜而不腻还带着沈墨独有的让他着迷的气息。
宫珏白皙的脸庞,染上淡淡漂亮的绯红,宛若醉酒一般。
在沈墨放开他时,水眸盈盈,粉唇潋滟,流露出几分被人欺负的可怜模样。
“哈哈哈。再给你一颗,方才阿珏嘴里的桂花糖,相公一不小心就吃掉了。”
沈墨的语气暧昧无比,说话的同时还舔了舔自己的唇,透着几分魅惑之意。
宫珏红着脸不说话,任由沈墨再一次在他的嘴里放了一颗糖。
“今天累着你了,相公抱着你,你睡一会儿。”
沈墨四目远眺,抱着宫珏又从桃花树下飞了下来,在另一棵开得更加艳丽的桃花树下坐了下来。
此处是一个桃花林,如今正值春光明媚,桃花开得分外夺目,花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
真真像极了世外桃源。
沈墨靠在树干上,宫珏则将脑袋搁在沈墨的大腿上,含着嘴里甜丝丝的桂花糖安心地阖上了双眸。
很快,宫珏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宫珏似乎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从母后被人害死之后,他不得不装傻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被人殴打、被人欺负、被人奚落的画面历历在目。
那时候只要他一哭,纽婆婆就会放一颗糖在他的嘴里。
入嘴的糖很甜,能让他短暂性地忘却那些苦楚。
可是舅舅却总是冷着脸,将他身上的糖扔掉,不让他吃糖。
舅舅说,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亦是未来晋国的天子,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不能软弱地哭,也不能像个普通的孩子那般吃什么糖果。
他要做的是在困境中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
于是,他在不为人知的时候苦练武功,整日整日地蹲马步、蹲不好还要吃鞭子。
夜深时分他还要苦读诗书,背诵国学、学习国治。
除此之外,他也必须在人前扮演一个合格的愚蠢的傻子,受了委屈还要忍气吞声地向仇人展颜欢笑。
他好累,他好想休息,他想做真正的自己。
可他没有资格。
就在这时,沈墨出现了!
天人一般的容颜,冷得像天山上的雪莲的沈墨会笑着将狼狈的他扶起,会给他准备糖果,会教他写字,会陪他一起玩,并且告诉他会永远保护他。
在沈墨的面前,他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傻子,衣食无忧且无人敢欺凌。
即便他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即便他已经长出了能致仇人于死地的利爪,他也想要将爪子收起,披着雪白的毛发,永远单纯无知地躲在沈墨的怀里。
微风轻轻吹过,暗香盈动间,树上的桃花随风飞落,像是翩翩起舞的曼妙女子。
粉嫩的花瓣落在二人的身上,为二人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是添上了几分诗情画意。
沈墨伸手,掌心接住几瓣娇嫩的桃花,抵在鼻尖轻轻闻了闻,的确花香怡人。
这时,几片花瓣调皮地落在了宫珏的脸上,沈墨低头一看,不自觉地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旋即将睡得正安稳地少年抱起,让他以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入眠。
宫珏还在梦中与沈墨嬉戏,忽然梦见梦里下了一场桃花雨,沈墨执起一片桃花含在嘴里渡入他的口中,笑容绝美,眼神宠溺:“阿珏,喜欢这桃花酿吗?”
宫珏脸色绯红堪比这漫天飞舞的桃花雨。
沈墨真是的!什么时候都这么不正经,真欺负他什么都不懂,桃花酿才不是如此!
沈墨:媳妇儿,你自己做的梦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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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晋国有三大喜。
一喜:国舅兼兵马大将军栾元嘉在边疆旗开得胜,打得进犯晋国的齐军高举白旗,自割三所城池投诚。
栾元嘉班师回朝的那天,无数百姓在城门用敬佩且虔诚的目光迎接他回京。
万人空巷,万民欢呼!
二喜:孝贤太后吃斋念佛,为国祈福一月有余,正好在国舅凯旋之际回京,众人深信国舅旗开得胜与太后的虔诚祈福脱不了干系。
三喜:解决江南洪涝水患、云北饥荒蝗灾以及湘江寇贼横行、饥荒的绝世天才国师沈墨即将举行大婚。
百姓们深信不疑:晋国国泰民安,有这三人在,日后只会更加风调雨顺、万事顺遂。
太后与国舅已然回京,眼下最为热闹的要数明日国师的大婚之日。
虽然只是纳妾,可是这两位妾来头却不小,一个是皇上最为宠爱的七公主,另一个是丞相的掌上明珠。
国色天香的佳人一娶就是一双,再加上是皇上亲自赐婚,让人无比艳羡国师有此等艳福。
不少男子心中感叹,只要像国师那般有才华,管你出身是何等尊贵无双,出落得何等貌美如花,让你做妾你也心甘情愿。
暮色深深,宫珏独自站在院外的树下,望着夜色中那道渐圆的月亮,心中惆怅无比。
脸色在淡淡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舅舅快要抵达京城,父皇便派人将他从千机府接回了王府,不用说他也知道,父皇是害怕舅舅会为此大发雷霆。
毕竟舅舅身为国舅又是骁勇善战的兵马大将军,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外甥被自己的姐夫当成讨好拉拢千机公子的筹码而亲自送到他的府上,肯定会气得举兵挥京。
本来,他也万分伤心,自己的父皇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可是现如今他突然有些感激他。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遇沈墨,也不会爱上沈墨。
没错,就是爱。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自己对沈墨的心意,远远凌驾于喜欢之上。
喜欢,尚可割舍,可是爱,却不一样。
他不愿意放手,沈墨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此生,他只要沈墨。
但是现在皇祖母和舅舅人都在京城,他没有办法与沈墨再过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
可是,当父皇派人接他回府的时候,沈墨竟然只字未提就看着人把他带了回去,这让他心中非常不是滋味。
今日已经是回府的第七日,他竟然已经足足有七日未见沈墨。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去找沈墨,可是沈墨武功之高,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王府。
但是沈墨却没有来。
宫珏漂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迷茫。
难道,沈墨真的一点不想他吗?还是说,沈墨正沉浸在即将娶得两位美娇娘的喜悦中无法自拔,早已忘记了还有一个傻子正痴痴地等着他?
想到这儿,宫珏攥紧双手,指甲深深地潜入肉里,目光倏然变得冷冽充满杀气,唇边扬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若真是如此,那么......宫月和柳菲菲还真是该死呢!
身上的煞气如有实质,若是周围有旁人在的话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一向软弱可欺的傻王爷竟然有这等摄人的气势?
浓密的长睫微微垂下,再次抬眸间,眉间的戾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方才动怒的人根本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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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的月夜,同样有人气得无法入睡。
“你说什么?那老贼将珏儿送到千机府并不是让国师教导指点珏儿,而是将他当成娈童、玩物送给了国师?”
栾元嘉气得将手中的茶壶狠狠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与碎瓷片一同飞溅。
暗卫不敢说话,沉默地站在一旁,余光看了一栾元嘉阴沉的脸色,那道左眼角细长的疤痕也因为动怒而狰狞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栾元嘉才将心中的怒意压了下去,恢复往日不苟言笑也不轻易动怒的模样。
栾元嘉相貌生得极好,宫珏的容貌甚至有几分像他。
只不过他常年驻守边疆,累月的风吹日晒,白皙的肌肤早在流逝的时光中成了小麦色,脸上还有一道当年打仗时差点戳瞎他双眼的疤痕,平添了几分野性。
他年轻时曾经是文官,虽然习得一身武艺,也读过不少兵书,可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外甥,他大概也不会披盔戴甲上战场奋勇杀敌。
一切都是为了宫珏,只等宫珏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他或许就可以解下战袍,过自己向往的生活。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不在京城的时间里,那老贼竟然敢这么对待珏儿。
这几日上朝他与传闻中的千机公子,也就是当朝的国师――沈墨也打过几个照面。
如此风光霁月的仙人,又如此才华横溢,肯定不会像那那老贼一般心思龌龊。
他肯定不会对珏儿做出什么事情的。
这么一想,他心中的怒火也渐渐轻平息。
“主子,王爷似乎对国师的态度过于暧昧,属下多次见到王爷与国师搂搂抱抱的场景,虽然王爷在人前是个傻子,但是......”
暗卫的言下之意,不用说透,栾元嘉也明白。
珏儿的才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怎会是真的傻子?
可是珏儿为什么会总是沈墨搂搂抱抱,难道?
栾元嘉面色沉如墨,挥了挥手,吩咐:“将流夜、流年带来见本将军!”
“是。”暗卫颔首退下。
不过一刻钟,流夜、流年便来到了栾元嘉的面前。
“流夜(流年)见过大将军。”
“不用多礼,今日夜深唤你二人前来,是有些事儿想问问你们。”
栾元嘉轻轻抿了抿下人新沏的热茶,缓缓道:“王爷在千机府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样?”
流年、流夜一听,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将军会如此发问。
异样?有什么异样?若是真有些什么异样的话,大概就是王爷的演技越发如火纯青,完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子模样。
流年、流夜如实将宫珏在王府的表现以及沈墨对宫珏的态度一一禀告给栾元嘉。
栾元嘉静静听着,脸上并无丝毫不悦的情绪,可当他听到,就在他回京的前几日宫珏与沈墨共榻而眠时,眼神蓦地一暗。
男子与男子同塌而眠本来并无什么,要知道在外打仗的时候,帐篷不够的情况下,多少士兵都是共同挤在一个帐篷中。
可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又想到宫珏对沈墨迥然不同的态度,栾元嘉心中很是不安。
他怕宫珏对沈墨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这么多年,为了教导珏儿成为一个合格的王者,为了有朝一日给姐姐、大外甥、外甥女以及姐姐腹中还未降生的孩子们报仇,他对珏儿异常苛刻,甚至在看到珏儿备受欺凌的时候,也未出手帮忙。
他就是要让珏儿尝尽这样的苦楚,等到将来他才会够恨也会够狠。
他请人教会了珏儿很多,却从未交过他有关男女之间情爱之事,若是珏儿对沈墨动了不一样的心思,也并不是不可能。
那么沈墨呢,对珏儿真的只是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的疼爱?
明日就是沈墨的大婚之日,或许有些猜测在明日就会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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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晴空万里,一大早锣鼓喧天,炮竹声声,热闹非凡。
晋帝对七公主格外疼爱,准备的嫁妆极为丰厚,同样的,柳丞相对柳菲菲也格外珍视,准备的嫁妆虽说比不上七公主的,可也不是一般贵女能够比拟的。
到底是娶妾,仪式并不隆重,只是由着两顶奢华的大红花轿,将两位新娘一同从千机府的偏殿迎进了门。
妾氏的身份地位在晋国不高,就连正式的拜堂仪式都没有。
但是看在晋帝和丞相的面子上,沈墨还是让府上的人摆了宴席,宴请了一些大臣。
众人喝得倒也起劲,纷纷恭贺沈墨喜得如花美眷,艳福不浅。
沈墨从头到尾眉眼淡淡,没有丝毫大婚的喜悦。
众人见惯了沈墨这样冷淡的模样,并无觉得有何不妥,说了几句贺喜的话之后,也各自吃吃喝喝笑笑,好不快活。
沈墨与太子宫邵交谈了几句,不期然间撞上了栾元嘉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
沈墨微微垂眸,掩去眸底的深思。
虽说他的确也宴请了自家媳妇儿的这位人称铁面战神的舅舅,可是他今日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极为得耐人寻味。
沈墨主动举杯示意,道:“国舅爷,请。”
栾元嘉好歹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身上的那股子血性早就代替了他年少时的温文尔雅,同样举杯一饮而尽。
栾元嘉今日什么都没做,就是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沈墨的一举一动。
说实在的,他看不出来沈墨会是对珏儿有歹心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昨夜听了那些话之后,他心中总是忍不住会担忧,万一昨夜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沈墨或许可能不会喜欢男人,可是他拿不准珏儿的心思。
珏儿对情事懵懂不知,这么多年连个填房他也没替他安排过,再加上他害怕珏儿会像他曾经的那样,在懵懂间爱上了一个男人。
“国舅爷一直盯着本官,是本官有何不妥之处?”
“没有。”栾元嘉摇了摇头,大笑一声道:“只是觉得国师好生有福气,一下子就得了两房如花似玉的妾氏,真是可喜可贺!”
以沈墨的才华,若是日后能尽心辅佐珏儿,是晋国之幸,也是珏儿之幸。
只是,他心中始终像长了根刺一般,但愿二人之间并无任何逾矩的关系。
“国舅何必羡慕,若非国师不娶妻,怕是有不少姑娘赶着嫁给国舅。想来国舅爷为大晋鞠躬尽瘁,征战沙场、保卫疆土这么多年,也不纳个几房妾氏,好绵延子嗣?真是我大晋之福。”
沈墨一向话不多,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除了宫珏以外的人说了这么长的话。
此前他并未多加注意这位媳妇儿家的舅舅,但是此番细细观察之下,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微妙的东西。
在他说出“纳妾绵延子嗣”的话语时,他清晰地看到了国舅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抗拒的神情,似乎......
栾元嘉听到沈墨提到自己不悦的话题,脸色变了变,寻了个由头便离开。
沈墨笑了笑并未说话。
目送他离开了,他觉得乏味无趣,便也早早离场。
直到夜深之际,两位新娘在各自的院子里等着如意郎君的到来之时,沈墨也并未留在千机府,而是去了戒备森严了不少的闲王府。
不用多说,这些人多半是国舅爷派来的。
今日他大婚,若是不好好安慰自己的媳妇儿,以媳妇儿爱吃醋的性子,指不定要闹什么脾气。
这几日若不是忙于其他的事情,他也不会让媳妇儿独守空闺这么久。
不知道媳妇儿是不是也想他了?
沈墨兴冲冲地旁若无人地来到了王府,却见到了一幕让他吃醋的一幕。
感情他白担心媳妇儿了,今日他大婚纳了两房妾氏,宫珏也同样要与两个填房共度良宵?
当他是死的?